第62章 会不会是陷阱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边有一座城池,冯暮尘没见过这个红衣女人,但他几天前拍了隐身符和湛培荀躲在行李架上,他不可能看错,这个女人就是在下铺已经死去的那个女人。
他看着冯暮尘关切的眼神,宠溺地朝他笑道:“小傻瓜,你被骗了”。
然后转头朝褚曼道:“你是那个被杀的女人,谁指使你的?”
冯暮尘一听就反应过来,皱起了包子脸,想要揍她的架势,但到了近前又下不去手。
抽泣了起来,“我……我好好地在火车上卖货,你们那个同伴就冲过来把我杀了。”
“呜呜……你们这群坏人。”她泪水决堤,满满的委屈,“你们那么了不起,又会飞又会打,我就只会种种植物……我要回家。”
冯暮尘和杨泛面面相觑。
“……”
冯暮尘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跳起来指着褚曼喊道:”原来你和那些人一伙儿的,你们想害湛培荀杀人被通缉,不是,你们……你们想害他变成天罚者。”
“你不要装了,你不可能是普通人,你们一定用了什么秘术,要不你刚才为什么能魂魄能凝成形?”
杨泛结合在火车上听到的对话,似乎也更倾向于冯暮尘的猜测,“按照制约规则,如果三天内,没有证据证明湛培荀无辜,那么湛培荀就会被打上天罚者的烙印,你们是打这个主意吧!”
“啊?”褚曼不懂自己干了什么,她怎么成了和那边一伙的了。
“杨泛,那我们赶紧回去将他们的恶行上报仲裁庭吧。”冯暮尘激动地喊道。
褚曼想了想,她这个恶人的人设,似乎也不错,说不定一下就被男人灭掉,她就能复活了。
杨泛将火车上听到的对话告诉了冯暮尘。
冯暮尘听后低头沉思默默不语。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杨泛有些懊恼,喃喃念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呢,什么事能让他们这么……”
冯暮尘猛地抬起了头,握紧了双拳道:“MD,他们太狠了吧,这是不给阿湛活路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曼吓得尖叫起来,但随后她透过车窗看到,火车外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拖住那些跳车的人安稳地落到了地上,这些人一落地就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笛声停止了,此刻诺亚的面色越发的苍白,嘴唇也变得苍白,越来越感觉头重脚轻,他在裂口旁边挑了一处比较稀薄的、没有气旋打转的地方,抬手打出一个缺口快速地穿行了过去,很开缺口就又被灰气重新覆盖了。
诺亚就这么靠着意志支撑着,又遇到了另两处差不多的界域裂口,他用着相同的方式又将十几个人都送下了列车。
他自己也并不好受,内府气血翻涌,他必须用体内用一半的能量压制着,但他也无法见死不救,身体越来越沉重。
在走进一个卧铺车厢里时,他朝着一个空空的铺位倒了下去,沉沉地睡了过去。
“喂,你死了吗,烂好人?”褚曼的视角突然变了方向,她不安地呼喊着。
她有些感动对方舍己救人的行为。
“吧嗒,吧嗒......”不知过了多久,褚曼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更大声地想喊醒诺亚,诺亚依旧没有反应,她的心都揪紧了。
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走近了诺亚的铺位,他面颊瘦削,颧骨很高,眼睛狭长,眼神冰冷,在帽檐下的两鬓冒出些许白茬。
他看到诺亚后似乎并不吃惊地哂笑了下,一只手把诺亚提溜了起来摇晃,另一只手摘掉了他的面具。
“原来是你呀,这么快又见面了,闻家的小家伙。”他嘴角带着笑,一下一下地拍着诺亚的脸。
褚曼感觉心脏都停跳了几拍,她认出这个人的声音就是之前在软卧包厢里认出诺亚的那位黄教官。
车厢里没有灯光。
好在外面的绚烂华光能照进来。
这是个硬座车厢,一个人都没有。
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行李散放在行李架上,地上四散着瓶子包装袋果皮等乱七八糟的垃圾,有的桌上还遗留着吃到一半的泡面及其他食物。
路过的窗户和列车门都是大大开着的,夜风肆无忌惮地将重量轻的物品吹得滚来滚去,五颜六色的包装纸袋打着旋地飞舞着。
褚曼感受到了前行的费力,低气压紧张的氛围,周围除了风声只能听到诺亚尽量放轻的脚步声。
车上的旅客乘务员一个也看不见了。
目力所及的前方出现了裂纹密布的死灰色气旋,气旋盘旋在锯齿状界域裂口之上,透过灰气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几道人影,徘徊在界域裂口周围。
诺亚停顿了一瞬,一抬手从背后抽出一柄漆黑短笛,吹奏了起来,笛声如泣如诉,呜咽悲凉,褚曼听得心中郁郁,差点落下眼泪。
这个笛子是他们闻家祖传的冥骨笛,搭配这段定心遗音的曲子,可以使失控的心灵快速平静下来,镇静安魂,指引失去自我意识的生灵们快速恢复。
但正常未陷入迷障的人听了可能就会同褚曼一样,心口像有一块大石压着似的。
在悠悠笛声之下,那几道徘徊的身影仿佛迷途知返的羔羊般,折返了回来,朝他们这边缓慢地走了过来,或老或少,有男有女,眼睑低垂,有如鬼魅。
褚曼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近,这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即使飞舞的包装袋打到他们的身上脸上,他们依旧保持同一个僵硬的状态向前行进。
笛声引导着他们向一处车门走去,行进中的列车门口风很大,吹得几人都站立不稳,笛声陡然变调更加急促起来,这些人像是收到指令般依次从门口跳了下去,丝毫没有迟疑和叫喊。
褚曼只感觉心在砰砰跳着,越是在这样的深夜越是让人感到悲伤,秋天的风还是有点寒冷,风吹进车内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不到冷,心里的悲伤似乎盖过了身体上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