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你有什么资格,家属院是你开的?
不想竞争妇联工作人员的位置,也不想竞争,首要目标是当老师。
那就得露出一些不同于一般嫂子的东西了。
如果能得到夏老师的引荐,无疑成功率会大很多。
她选择承认,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
“都是的大家乱说的,我称不上什么作家,只是写点东西,混口饭吃。”
夏老师第一次情绪外露,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的弧度,“哦,这样啊。”
陈可秀明白过来,她这是不信。
并且,是对她有敌意的。
刚刚迟迟不肯让她进屋,或许并不是因为她是陌生人,而且原本就对她不满意。
她绞尽脑汁,搜寻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关于得罪夏老师的片段。
那对方怎么会是如此充满敌意呢。
她皱了眉头,偏头问道,“夏老师,我以前得罪过你吗?”
“大作家说的什么话。”夏老师语气刻薄起来,“我们没见过,只是,对你的大名有所耳闻。”
她嘴里的耳闻,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陈可秀仔细打量她,普通的妇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沧桑。
静默片刻,试探性的问道,“夏老师和许嫂子关系很好吧
?”
两人年岁相当。
她记得,前两天周嫂子和她说过八卦。
夏老师和现在的丈夫结婚,是许嫂子牵线的。
她是二婚。
丈夫牺牲了。
那时候她还没随军,家里没有什么亲人,独自照顾一个孩子。
恰好她现在的丈夫妻子去世了,两个孩子没人照顾,就是许嫂子牵线搭桥,她收拾了东西,带着孩子,就直接随军了。
那时候许嫂子还是部队小学的老师,不过因为怀着许秋意,身体特别差,就把老师的位置让给了她。
可想而知,两人的交情。
夏老师脸色都没变,语气严厉了一些,“不只是我和她关系好不好的问题,听说你也太厉害了点,搅和得大家不得安生,事儿一茬接一茬的。”
陈可秀扯扯嘴角,懒得和她理论,嗯了一声说道,“对对对,您说的都对。今天打扰了,感谢您的字典,我先走了。”
这是在别人家。
吵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再说,人家好歹借了字典给她的。
她平静地起身,对夏老师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背后传来夏老师的声音,十分冷淡,“既然是来随军的,也是来支持丈夫
工作的。你总是挑事,会给大家带来困扰,破坏安定团结。许嫂子因为你的事,现在还躺在床上,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事应该怎么解决。”
陈可秀头上冒出三个问号,不是,她哪根葱啊?
这是教育学生多了,说话一股上位者的架势?
她已经很久没被这么恶心过了。
记得上一次,还是许嫂子居高临下地让她好好想想,给男人传宗接代的时候。
她慢慢地扭过头来,手揣在袖子里,漫不经心地说道,“夏老师,既然你说许嫂子是因为我的事躺在床上的,那你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开什么国际化大玩笑,她已经有很多天没见过许嫂子了。
反正那天从她家离开的时候,许嫂子都还中气十足地和许政委吵架,还能赖到她头上的?
难道她的脸上写了乌龟王八蛋几个字么,就这么容易让人扣锅。
夏老师没想到她会回身质问,她当了七八年的老师,面对的都是些怕老师的孩子,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刚刚说了陈可秀几句,见她都没有反驳,下意识就觉得她是好欺负的,寻思教育两句,让她去给许嫂子道歉,解解她的心结
。
没想到,反而被质问了一通。
看着她逆着门外透进来的光,脸都埋在了阴影里,而目光坚定,似乎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夏老师有些心烦,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许嫂子的症结,她一清二楚,就是许政委说陈可秀是好的,不顾许嫂子的病情,也要和她争辩。
现在都还在吵架冷战。
虽然心里怪陈可秀,可也清楚,从表面上来说,只是许家夫妻两人的矛盾。
要是她把缘由说了,贻笑大方。
她定定的看了陈可秀许久,“具体原因,我就不说了,这关乎许嫂子的隐私。你只要清楚明白,她的病,和你脱不了干系。也不是要求你做什么,你以后别再吵闹,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要求?”陈可住冷笑起来,毫不留情的说道,“你什么资格要求我?你凭什么要我做事?大院是你家开的吗?我行的端做得正,脚长在我的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夏老师很久没有被这么顶撞过了,冷淡如水的情绪,像是被一碗热油泼了下来。
她眼神冷漠,语气更加严厉,甚至是染上了几分尖利,“我这是好言相劝,也是为
你好。你再不知道收敛,用不了多久,这种好日子就不归你了。”
没素质的军嫂太多,就算妇联成立,怕是也改不了她们天天闲言碎语的性格。
也是要劝返乡的!
“夏老师不愧是老师,真够操心的。”陈可秀扬眉,再次说道,“今天的字典,谢谢,以后有机会,会报答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是沾染了什么晦气,惹了个许嫂子,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的。
说别人破坏安定团结,就她们一天到晚搞小群体。
夏老师脸色变幻了下,终究是没有追出去。
不得不说,能和许嫂子关系好,性格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陈可秀耍嘴皮子时的威风褪去,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着时不时奔跑过的孩子,还有大人的喊声,还有算得上整齐的家属院房子。
风大,迷了她的眼。
她其实隐隐有猜测,只不过不肯听,不肯看,可是真相凑到眼前了。
她吸吸鼻涕,不管前路如何,一切都是缘分。
都捡回来了一条命,还能活得有滋有味,已经是上天最好的恩赐了,何必奢求那么多。
既要又要还要,哪有那么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