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你流泪
系统通过白怜的感应扫描了一下:【洗髓丹就可以的,但他现在吃洗髓丹太明显了,你要怎么蒙混过关?】
六道堂的人和任如意也都不是傻子,元禄如果突然一下子好了,她这马甲就披不住了。
白怜眸光一转:“我找个机会,问题是他现在能活到这个机会吗?”
系统一顿:【你还真舍得给他花积分啊。】
白怜第一世因为积分不足,买不了丹药,看着白愁飞离开,后来对积分省得很,宁肯自己白手起家,也不从商城买一点实物。
她在商城花的积分,大部分是买一些她做不了的必需品,小部分是买一些关于其他位面的信息和影片,用以增加眼界阅历。
天地辽阔,学无止境。
后来辗转多年,她终于攒够了积分去找他。
白怜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昏迷着的少年,想起宁远舟:“元禄死了,他会伤心。”
何况......天地之间,唯生命最可贵,元禄并非什么不应留存于世的恶人,也并非死敌。
也许是年少时,那留存于她心中的高行绝俗之道并未完全消失,她对生命,尚且留有一寸余地。
系统:【这个钱昭也有些本事,以此界的医术情况,接下来元禄可能会病情加重,发起高烧,但是找到银环蛇胆就可以吊过去,你可以去山里抓两条放给他们?】
白怜嘴角一抽:“蛇受了刺激的状态很明显,我抓了放过去太蠢了。”
还是等等看,如果他们找不到,她再出去当个显眼包送出来。
......
没多久,元禄的病情果然就忽然加重了,高烧不止。
于十三和任如意去清净山替他找银环蛇胆了,丁辉二人则是去沙河沟找寻以防万一,白怜这个“不会武功”的累赘自然没有被带上。
其一等他们到了清净山,估计天都黑了,山路难行,其二清净山多蛇,他们去抓蛇,她不会武功,万一被咬伤再中毒了,那反而麻烦更多。
另一边,杜长史送走了陵州刺史,宁远舟才从一旁走过来。
杜长史:“后面还要经过数个城池才到安国,希望别再出今天这样的事了。”
宁远舟:“这可不好说,如今圣上被囚,很多人往丹阳王那边下注,今天之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周健的人马,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让那些别有二心的人下次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
此刻这只“鸡”正一脸憋屈地被锁着,由陵州刺史派下的人一同往梧都押送,来时他是畅快骑马,下属跟随,可现如今只能两条腿走。
这才入夜呢,周健就干得嘴巴都起皮了,心里碎碎念。
这个白怜在干嘛呢?怎么还不来?
他不会是被骗了吧?
也不对啊,这个白怜这么不想宁远舟发现她的真面目,应该不会这样做,毕竟,他要是反水把白怜卖了,她怕是装不下去了。
再等等,兴许是对方的安排还没到呢。
正同宁远舟说话的杜长史叹息一声:“原本以为到了安国才是刀山火海,可没承想,在大梧境内就已经血雨腥风了!”
宁远舟抬手安抚地拍了拍杜长史手臂:“杜大人放心吧,有我们六道堂在一定会护殿下周全。”
杜长史满腹感慨地一拜:“有劳了。”
宁远舟抬手回礼。
差不多天蒙蒙亮的时候,任如意和于十三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两人是跑回来的,主要是蛇把二人的马惊跑了,为了赶时间,两个人跟赛跑似的,一前一后一路靠双腿回来。
于十三是早就和元禄认识,是好兄弟好战友,可任如意与元禄认识却不久,能这般跟着奔波帮忙,也是极其讲义气了。
元禄有了药,倒是真醒了过来,听说了蛇胆是怎么来的,感动得眼睛红红的,差点当场把任如意认作亲姐了。
这下压在众人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打了一场胜仗,自然是要好好吃一顿来庆祝的。
院里点了篝火,摆上了桌椅酒席。
好酒好肉自然有。
杜长史在前边招呼使团的人,于十三一身显眼的白衣,拿着酒壶跟花蝴蝶似的穿梭在人群中说笑。
钱昭手艺好,这会儿正在烤全羊,羊肉外皮已经熟了,上边滋滋冒油,一阵阵香气馋人得很。
宁远舟和白怜、任如意、杨盈四人从大堂里出来。
杨盈对任如意黏的很,凑在任如意身边领先了宁远舟和白怜两三步。
任如意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红衣,这颜色极衬她,在这夜间火光摇曳下,格外明艳:“上位者要与民同乐,但也不能时时与民同乐,等会儿羊烤好了你可以玩一会儿。”
杨盈乖乖巧巧地点头,听见可以去玩,难得聪明了,上前,让人拿自己的体己买好酒请使团的人喝。
宁远舟也看得出来杨盈的确成长了,对教她的任如意道谢:“多谢,原本我只打算让你教她一些安国的政事,没想到你还在教她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王者。”
任如意淡淡道:“我也教过手下,既然领了我的情,以后你答应我的事,多上点心。”
宁远舟颔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帮她查昭节皇后的事。
他转头,下意识缓了些声调:“阿怜,我们过去坐下吧。”
白怜乖巧地颔首:“嗯。”
几人在长桌前落座,任如意见众人喝酒喝得正开心,拿起一个空碗伸向一旁的于十三:“给我也来一碗。”
摇着折扇的于十三一收扇子:“用碗喝怎么过瘾呢,要用壶,来,美人儿!”
他给任如意递过去一壶酒。
“来,干!”
任如意欣然接过,与他对碰酒壶,然后仰头喝起来,潇洒大方,极具江湖儿女的豪气。
宁远舟从桌上拿了吃的递给白怜,见她啃饼子应当有些干:“阿怜,你吃着,我去给你倒杯茶。”
于十三立刻笑嘻嘻的伸头过来:“哎,倒什么茶啊,阿怜妹妹,你看你如意姐多爽快,她都喝酒了,你也来点?”
宁远舟一顿,微微蹙眉:“阿怜还小,喝什么酒?”再说了,瞧阿怜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喝酒的。
于十三:“不是,宁头儿你这可不行啊,阿怜妹妹是个人,又不是你养的狸奴,你怎么什么都管?”
宁远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擅自替白怜做了主,也不知他方才在想什么。
阿怜是独立的人,他不该如此。
阿怜会不会觉得他很专横......
宁远舟心底有些心虚和一种不知名的紧张情绪,垂落的那只手微微捏紧:“阿怜,是我不对,你想喝吗?”
白怜心底一软,眉目间带着温柔的笑意:“没关系的,哥哥是为阿怜好,阿怜听哥哥的。”
少女含笑,温声软语,漂亮的眼眸全是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乖得让宁远舟心尖不由塌陷了一处。
宁远舟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于十三万花丛中过,哪能看不出来宁远舟的不一样。
他见二人的氛围,眼神一转,起了注意,挑眉开始忽悠白怜:“哎呀,阿怜妹妹,咱们这一趟可不是易事,有言道是万事开头难,这是咱们面对的第一道难关,这刚跨过了难关,你说是不是该好好庆祝庆祝?”
白怜乖巧地咬着饼子,听他这般说,微微颔首。
于十三:“这庆祝能少了酒吗?”
白怜摇头:“酒席自然不能少了美酒。”
于十三倒了一个碗底的酒:“那阿怜妹妹也意思意思?”
坐在白怜旁边地宁远舟眼神凉飕飕地落到于十三身上,可后者皮实得很,分毫不动。
面色白皙的少女没有第一时间接,转头看向宁远舟:“哥哥,阿怜能尝尝吗?”
温柔单纯的“小白兔”似乎真的一点不排斥被他插手她的事,甚至还主动将决定权放在他手中,一副任由他掌控的样子。
正是这般,最能勾动人心里的阴暗。
宁远舟眼神瞬息就温和下来:“阿怜可是没喝过酒?”
白怜摇头。
宁远舟微微一笑:“想尝那就尝一尝吧。”
结果白怜这一尝就尝的平日里偏苍白的双颊绯红,这抹绯红没有为她削弱几分脆弱,反倒是衬得人越加娇艳欲滴,她双眼迷蒙又无辜,似乎含着水光一般在火光里粼粼跃动。
又纯,又诱.人意动。
她似乎身子有些虚软,下意识去寻找熟悉的气息,往宁远舟身边凑。
宁远舟一转头,就看见小姑娘这副迷迷糊糊的模样。
“阿怜?”
宁远舟揽住她轻声喊了喊,见她还迷迷糊糊的,靠着他半眯起了眼,也不知道答话,只一个劲儿跟小猫似的用脸蹭他,身体顷刻间紧绷起来:“阿怜?”
于十三立刻兴致勃勃的凑过来讨打:“哎呀,我看阿怜妹妹是醉啊了,都说这美人醉时最是动人,阿怜妹妹这般颜色更添妩媚。”
宁远舟倏然伸手把人拉进了怀里,挡住了白怜的脸:“于十三,阿怜是我妹妹,你少来讨打。”
于十三见他把人护食似的遮掩起来,笑得更灿烂了:“我怎么是讨打呢,这阿怜妹妹是宁头儿你的妹妹,那我做你妹夫岂不是亲上加亲,宁头儿,你就让阿怜妹妹在这儿睡啊?她身体这么弱,要是染了风寒如何是好,不如我来送——”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宁远舟已经把人抱了起来。
于十三挑眉。
元禄也双眼亮亮地凑过来,满脸看热闹的兴奋:“十三哥,宁头儿和阿怜这是有情况啊?”
钱昭不知从哪儿跟飘过来似的,面无表情地开口:“有。”
于十三折扇一开,与他附耳道:“你瞧老宁那个护食的劲儿,他还一口一个妹妹,你见谁会恨不得把妹妹揣袖袋里,走哪儿带哪儿似的?”
钱昭:“他还管她。”
于十三一听这话顿时发散思维了:“啧啧啧,没想到老宁这老房子着火是这样的,有意思,有意思!”
任如意只听到个尾巴,疑惑道:“什么着火?”
于十三立刻兴奋地对她招手:“美人儿,来,跟你说个有意思的。”
这个瓜吃的人是越来越多,而抱着白怜回房的宁远舟还浑然不知。
......
客栈屋内。
宁远舟抱着人,小姑娘实在轻得很,他一手揽着,抽了只手关上门,把人放到床上,想要给她盖上被子。
可怀里的人缩在他怀里,抓着他的前襟不撒手。
“阿怜,先松手好不好?”他放低了声音去哄她,可她似乎醉得根本听不懂他的话,粘着他不放。
少女嗓音又轻又软,因为醉酒泛着些娇哑感:“哥哥,抱......”
像是粘着母亲的小孩子。
醉酒的人多都是不讲道理的。
宁远舟只好坐下去,打算等把她哄睡着再出去。
可他坐在床边,少女缩在他怀里时身体是拧着的,醒来必然会腰酸脖子疼,他只好揽着她躺下。
怀里温软的一团让他极不自在,她身上微微的馥郁与美酒留下的香气掺杂,在他鼻尖萦绕。
宁远舟低头,看着怀里小脸绯红的少女,那面颊粉白如玉,他甚至脑子还没转到这儿,指尖已经触到了她的面颊。
柔软,温热。
大约是觉着脸上有些痒,白怜迷蒙地伸出一只小手想要驱逐这“苍蝇”,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开了些。
“哥哥......”少女依赖地蹭了蹭他掌心。
宁远舟见她好像要睁眼,倏然触电般想要缩回手,却被她软乎乎地蹭了蹭掌心。
他脑子一嗡,做贼似的,心脏快速跳动着:“阿怜我——”
他话还没说完,少女又合上了双眼,似乎睡着了。
虚惊一场的宁远舟眼神飘忽,愣愣地仰面看向屋顶。
他刚才在做什么呢?
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不过脑子地伸手,又下意识的心虚。
这般瞪着屋顶半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也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
天光大亮,屋外已经有早起的侍从走过的声音。
宁远舟睁眼正要起身,才留意到身上压着个人,一下子回想起来昨夜的状况,顿时脑子就跟炸了似的。
他怎么哄阿怜哄着哄着自己也睡着了?
他昨夜还不过脑子去碰了阿怜的脸,不似平日里摸她头的安抚,是......单纯地想要靠近。
他,他真不是人!
阿怜才十六呢!他昨夜居然对着阿怜生出逾越之意。
阿怜一心将他当做信任依赖的哥哥,若是阿怜知道,会不会嫌恶他?
不,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偷偷出去。
亲兄妹尚且七岁不同席,何况他们......昨夜哄她入睡不甚睡着本已是逾越。
他是男子,处境不同女子苛刻,可她不同。
无论阿怜是否厌恶,他首先要考虑的是阿怜的清誉。
他正要把她挪开起身,便觉怀里的人因为他的动作有些要苏醒的趋势,迷迷糊糊地蹭着他胸膛。
他顿时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去看她。
小姑娘睡了一夜,又这般动作,衣襟微微凌乱散开,露出一片雪色的起伏,不多,剩下的,全藏在绣着浅色花纹的肚兜下。
可那一眼,实在白得晃眼。
同她乖巧纤弱的样子大不相同,明明那腰肢细得盈盈一握,可只隔着布料便能窥见那汹涌何其......
呸。
他在看哪呢?
宁远舟顷刻挪开脸,接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化,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
瞬息间,宁远舟跟做贼似的爬起来悄悄翻窗出去,察觉到他离开后,床上的人就睁开了漂亮的双眸。
白怜低头瞥了一眼,抬手撑起脑袋,懒洋洋地弯唇:“这几天,他该开始躲着我了。”
让他躲几天,她再去哭一哭。
逼他认清自己的心思,然后一点一点......
系统:【啧啧啧,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