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世界两面
在清淮临走前，白兰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叫住了他。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清淮牵着小安的手，转过身，轻轻点头。
她温柔地抚着两个妹妹的脑袋，似乎是在斟酌词句，白兰皱眉思索了很久，最终情绪稳定，目光凝视着清淮，“你觉得我杀了这些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正确或错误？
清淮不知道她说的哪些人，是白天的口口声声说来抓捕她们的人还是以前暗杀过的人，倒是很意外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谁知道呢？”清淮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回答倒是让白兰很诧异，她还以为清淮会认为自己肯定是错误的，毕竟这么狠辣无情就杀光这些人。
世界并非单纯的黑白。
白兰有她自己不得不去做的理由，有自己想要生存下去的权利，有自己想保护的人。
清淮不是很喜欢这些问题，每次都会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我带着小安去休息了。”他站在门口，牵起小安的手。
小安抬头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姐姐，她眼中深处含着一丝痛楚的迷茫，不一会又重新坚定无比。
白兰点头后，看着清淮牵着小安离开。
目光凝视在小安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要是知道了她最后的结局会怎样？
眼中忽地闪过一丝自嘲，自己还有空关心别人？
“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晚上看到好多人都在偷偷收拾行李，他们是要走了吗？”
白馨伸出手拽了拽白兰的衣角，小声说着。
“没事，我只是把他们安排到了另外的地方，过阵子你......咱也一起去，你也知道，这里的怪物和坏人很多......”
白馨“哦”了一声。
目光注视着旁边的小妹白云刚才从桌面上拿下的那张纸，白云快把脸都贴到纸上面去了。
白云眼神一直不好，最近越来越加严重了。
“姐，这写的什么？”白云脑袋晕乎乎的，在她看来里面都是一些混乱的笔画，便扯了扯白兰的衣袖。
白兰蹲下身子，看向纸内，视线集中在白云指着的地方，是两个词语。
“这是‘世界’，这是‘平等’。”
“世界？平等？”白云重复了一句。
“世界是平等的吗？”
白兰笑着摸摸她可爱的小脸，“姐姐也不知道。”
“不过小妹，要是世界不平等的话，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拿回属于自己的平等。”
“听不懂......”白云鼓着脸颊，摇头晃脑，她才懒得想那么多，她只想一辈子和姐姐待在一起。
“不过姐姐要是想去拿回平等，我会跟着你的。”白云嘻嘻笑着，“反正姐姐去哪，我去哪。”
“我也跟着。”白馨也拉了拉白兰的手，脸上满是醋意，像是一个争宠的孩子。
白兰眼中满是温柔，这便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
“太晚了，现在你们要乖乖睡觉，姐姐我有点事办。”
“你要干嘛去？”白云不是很高兴，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懂事的白馨拉住了白云，向姐姐点头，“我跟白云去睡了，姐姐早点回来。”
随后，白馨便牵着妹妹转身去了小卧内的床。
白兰默了几秒，眼中突然亮起清晰的光芒。
“白云白馨！”
两人转头。
白兰问：“你们想读书吗？”
这句话似在对她们说，又像是在对从前被抛弃的自己说。
白云和白馨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想！”
白兰脸上笑意灿烂。
“好。”
......
简陋的地下室内，微弱的灯光照亮了那张清丽的面孔。
白兰看着里面那人，深深地呼了口气，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夜莺。”
顾晴转过头，轻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随后坐到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桌面有一盏台灯，微弱晕白的光线慢慢勾勒出她脸上的轮廓。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想，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她侧头，目光凝视着白兰。
白兰走到矮桌旁，冷笑，没有回答。
身体突然袭来的剧痛，让白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手臂上一点点浮现了裂痕光芒，脸上表情僵住，剧烈的痛楚让洁净的脸变得微微扭曲。
顾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拿出一瓶深红色外壳的药剂，丢给了她。
白兰接住后，立马打开，直接灌了下去。
许久，身上的气息才慢慢平稳住。
“你答应我的，帮我把她们带走，她们两个不应该像我一样一直待在这里......我明天就会带着上面那群人去暴动。”
“当然了，这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吗？”
顾晴目光怔怔地看着白兰手臂裂散开的光芒，直到它消弱下去。
她脸上又带着无奈。
“还有，跟你说了几次，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那不是暴动！那是属于我们的抗争！那是为了未来新世界的建立！”
顾晴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脸上前所未有的认真，声音坚定。
“十四街，只是个开始。”
白兰依旧冷笑。
“其实我想知道，为什么选我？”白兰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论元素技艺的能力，她在十四街之中并不算是最强，甚至在她知道的人里，就有不少比她更加出色。
“这个就涉及到我们的机密了，其实我也不清楚，呵呵，毕竟这次任务不是我安排的，你可以去问问‘0098’，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
“那算了，其实不知道的话，也没事，我反而想感谢他能给我这次机会呢......李叔这段时间也帮了我很多。”
白兰忽地露出笑意，目光放在了刚下来时的小楼梯。
这里能够遥望到外面夜晚的星空。
“真美啊！”
顾晴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清澈深邃的星空点缀着丝丝光亮，月光偷偷照射出一缕微光，在这里洒下一片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