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漫长的15秒
在别墅中探索一会儿后，姜言终于发现了隐藏其中的厉鬼，一人一鬼开始冲突。
这只厉鬼是一具泡的发白的浮肿男尸，头型看起来像个葫芦，颧骨外凸，猩红的双唇如镰刀一般咧出狰狞的笑容，如黑豆般的细小双眼呆呆地盯着姜言。
面对这只长相诡异的厉鬼，姜言不敢大意，直接使用黑血剑的能力。
然而，这只厉鬼却不在猩红视野中，这意味着黑血剑无法将它肢解。
“难道黑血剑对它无效吗……”姜言开始对黑血剑的功能产生了怀疑。
自己所知道的真的是黑血剑的正确用法吗？
这是值得怀疑的，因为他对这把灵异物品并不熟悉。
黑血剑应该是上一辈御鬼者制造的灵异物品，其功用应该是经过他们仔细设计的。
能将黑血剑用于封印工月村的计划中，说明黑血剑已经是灵异物品中顶级的存在。
至少在上一辈御鬼者那个时代里是这样。
“可惜赵信的遗书中并没有说明黑血剑的用法。”姜言感到有点遗憾。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关押眼前这只厉鬼。
既然肢解的作用行不通，那就直接刺穿它，直接压制。
当然这样也有风险，因为会与没被削弱的厉鬼直接对抗。
不过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
没有犹豫，姜言将二挡鬼蜮扩散。
昏黄的鬼蜮变成一条光带延伸到这只苍白厉鬼的脚下。
他要利用鬼蜮内瞬移的能力，以最快速度杀到厉鬼面前，并将黑血剑刺出去。
昏黄鬼蜮只到苍白厉鬼的脚下，和它乌黑的指甲相差一公分，以免惊动这只厉鬼。
而厉鬼似乎没有察觉到鬼蜮，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切都很顺利。
姜言将黑血剑横放在胸前，借助鬼蜮内的瞬移一下子杀到厉鬼面前，黑血剑以惊人的速度刺了出去。
整个过程非常快，时间不超过0.01秒。
然而，黑血剑还是刺空了。
苍白厉鬼在那瞬间以更快的速度后退，回过神来又和姜言保持了几米的距离。
这让他更加困惑。
“这只鬼不是想杀我吗？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它发现了黑血剑的威胁？”
仔细想想不可能，厉鬼不会有意识，更不会有危险的感觉。
那答案只有一个了。
“这只厉鬼靠近我是因为它的规则，远离我也是因为他的规则。”姜言得出一个他自己也不确定的答案。
“我触犯规则时它要杀我，我没触犯规则，它不能杀我。”
“我有时候触犯了规则，有时候又没有触犯规则。”
虽然听着很绕，但最合理的推断就是如此。
姜言只有某些时刻触发了规则。
“但它的杀人规则是什么呢？”他明白，只有发现杀人规则，自己才可能接触并关押这只厉鬼。
为了推断规则，姜言开始仔细打量这只厉鬼。
说实话，看着这诡异的东西，即便是感情淡薄的姜言也感到头皮发麻。
昏暗的客厅内，阴风拂过染血的窗帘，潮湿的地面泛起阵阵涟漪。
通体惨白的厉鬼在这阴暗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观察了一会儿，姜言眼睛感到有点累了，眨眼的频率增加。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苍白厉鬼开始离他越来越近。
“原来如此。”姜言顿时明白了。
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则就是闭眼。
人平均每分钟眨眼15次，每次眨眼期间完全闭眼的时间大约0.1秒。也就是说在正常状态下，人闭眼和眨眼的时间比例大约为1比600。
这只厉鬼在六百分之一的时间会杀人，但杀人规则也约束了它，导致它大部分时间不能杀人。
想通这些后，解决办法就简单了。
只要闭上双眼，苍白厉鬼就会主动靠近，人和鬼就可以接触。这个时候使用黑血剑就能碰到厉鬼。
但这里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闭眼的时间。
闭眼之后，厉鬼的行动难以捉摸，所以反应一定要快，必须赶在厉鬼触碰自己之前将黑血剑刺出去。
“先试试闭眼1秒吧。”
姜言决定先尝试一下。
在这种环境中闭眼非常考验人的心理素质。
阴暗的客厅内，狰狞的苍白厉鬼就在附近，闭眼的时候一片黑暗，不知道那只厉鬼会如何行动。
但姜言感情淡薄，已经很少有东西能令他恐惧。
没有犹豫，姜言闭上了双眼。
一秒钟很短，他很快就睁开双眼。
睁眼的时候都会伴随视野的短暂模糊，模糊过后，他得以看清客厅。
那只苍白厉鬼改变了方位，站在一个柜子旁边，距离他大约有5米。
厉鬼的移动速度有点慢，移动方式也不是直奔他而来。
“时间太短了，这次试试5秒。”
姜言再次闭上了双眼。
5秒也很快过去，睁眼后，苍白厉鬼移动到了窗帘旁边，距离姜言大约4米。
“5秒靠近1米是吗？接下来试试15秒。”
姜言没有选择20秒，因为说不定这只厉鬼之后会移动更快，他必须保留一点安全空间。
15秒有些漫长。
阴暗的客厅内凉风习习，地面的水泊倒映着窗外的天空，看起来清冷而静谧。
但姜言知道，在这种静谧之中，一个恐怖正在靠近。
苍白厉鬼的移动悄无声息，姜言根本无法推断它的位置，只能在心中默数：
“8，9，10……”
与此同时，客厅内，苍白厉鬼不停地瞬移，接连不断地改变位置，一会在站在茶几上，一会站在沙发后面，甚至有的时候倒挂在天花板上……
不管怎么移动，它一直在靠近姜言，葫芦形状的狰狞脸庞以各种诡异的扭转角度，一直盯着他。
“11，12，13！”
在默数到13的时候，姜言立刻睁开双眼。
刚睁开眼的瞬间，
那张葫芦状的惨白脸庞就在他面前，笑容狰狞地看着他，鼻尖仅差一公分。
“这家伙竟然直接闯入我的鬼蜮，我本以为最后它会被我的鬼蜮拖延一点时间……”姜言内心震惊。
但似乎有点晚了，苍白厉鬼浮肿的双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冰冷的寒意扩散。
姜言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皱，似乎身体的水分在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