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平侯府
正好为了不露馅,年前两个人还要见一面,那边又让刘夏去私下问问君溶月的行程,柏瑾聿将一些日程安排私自改动了一下,争取让他们能见面。
又趁着萧临辰出宫,让人将亲笔信给他宫里的发公公,发公公按照礼单给君家送了丰厚的礼品,差不多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宋贵妃被自己儿子这矛盾的行为实在弄的晕了,可是年节太忙,又无暇顾及。
那边萧临辰虽然察觉到了,可是要忍住不去见君溶月,太难了,更何况每次都是莫名奇妙的偶遇。
君溶月察觉了几次,也明白了,听到半夏说刘夏曾私下要她的安排,以为是萧临辰在撮合自己和三皇子,心中虽然难以言说,不过还是努力的去像往常一样去表演对三皇子的深情。
柏瑾聿忍了又忍,还是偷偷跟过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去茶馆,势必要偷偷去插一脚的。
就在这种纠结中,年马上要来了,不过年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君溶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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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溶月整理完了最近的账册,换了一身素装,站起来吩咐半夏,
“最近的份子,我已经算好了,你亲自送到萧府去。萧老爷子的礼品和药单我放在江嬷嬷那里了,你去拿了一起送过去。”
“姑娘!你今天可是要去侯府的,我要陪你回去!”
“不行!今天我回去有要事要办,你这个性子不适合和我去,江嬷嬷会陪我的。”
半夏生怕君溶月会受委屈,跟在君溶月身后,不依不饶,
“姑娘!不行的,江嬷嬷脾气太好,跟姑娘回去,你们会受委屈的。”
江嬷嬷赶紧拦住半夏,不让她烦君溶月,指着半夏的脑袋,教训她,
“莫要胡闹,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胡闹!不要烦姑娘,放心,今天我们会让王瑞去,不会受委屈的,你好好做好姑娘交代你的事就行了。”
半夏听了江嬷嬷的话,顿时消停了,今天是夫人的忌日,姑娘每年回去祭拜都会被刁难,生怕这次又是一身伤,她实在是舍不得。
半夏哭着转身就离开,像是赌气似的。
上了马车,江嬷嬷拍着君溶月的手,心疼的安抚着,
“姑娘,别恼了半夏,那个丫头也是心疼你。”
“江嬷嬷放心,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小时候她为了我挨了多少打,我自然了解那个丫头,所以今天特意不让她跟过去的。”
听到这个,江嬷嬷也擦了擦眼泪,看着君溶月,明明都是不大的姑娘,可是她们姑娘自幼失去了任性的机会。
江嬷嬷到现在还记得,姑娘尚且年幼,跪在冰冷的地上,一边给夫人烧纸,一边将看过的信面目表情的烧掉,自那之后,姑娘就变得更加深沉了。
原本自幼认定要嫁给萧临辰保护他的,结果从夫人没了以后也和萧临辰彻底断绝了联系,还拼命和三皇子有了婚契。
“姑娘,老奴是不是错了,夫人从不告诉你的事情,老奴是不是也不应该告诉你。不然你现在一定如你所愿嫁的很好,生活的很好。”
君溶月面无表情,满脸冰霜,安抚的拍着江嬷嬷,眼底暗沉,
“江嬷嬷,自幼是你抚养我的,江嬷嬷你了解我,我做不到遮蔽双眼,盖住双耳的过活,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即便鲜血淋漓,我也不想继续当瞎子。更何况,就算是我想苟活,他们也不会让的,或许,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江嬷嬷明白其中的厉害,只能隐忍住自己的情绪,她不能再让姑娘反过来安慰她了,毕竟,姑娘比谁都难。
到了平侯府,果然,如同往年一样,大门紧闭,江嬷嬷和君溶月对视一眼,江嬷嬷将君溶月扶了下来。
君溶月看了看平侯府的牌子,眸中暗光闪现,敛下情绪,一身素衣跪在侯府大门前,扬声说着,
“君溶月回平侯府祭拜娘亲,请平侯准许。”
连说了三次,聚集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侯府门打开了,为首的是君溶月的继母,也是她娘那个所谓的妹妹,趾高气昂的率领众人看着跪在门口的君溶月,居高临下的阴阳怪气,
“这不是君...溶月姑娘吗?怎么大驾光临来我们柳...府呢?可听闻了,最近你可是风头正盛的三皇子妃,我们平侯府可是招待不起您三皇子妃这尊大佛呢。你如今这般,岂不是要恃宠而骄?”
君溶月面色不动,好像没听见她庶母说的话一般,直直的挺直腰背,重复着,
“君溶月回平侯府祭拜娘亲,请平侯准许。”
君溶月的继母听到这个娘亲,心中嫉恨的不行,即便那个人已经死了,她还是觉得好像一根刺梗着喉咙里。
“来人,将门前的地面清洗干净。”
小厮泼了一盆盆冰水在君溶月身上,君溶月垂下眼睛,身形丝毫未动,继续扬声说着,
“君溶月回平侯府祭拜娘亲,请平侯准许。”
柏瑾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这不是他印象中的君溶月,君溶月可以是阴险狡诈的,可以是装模作样的,也可以使贪财爱权的,可是,唯独不应该是这么悲惨沉重的。
半夏去了萧府,眼眶红肿,萧老爷问明了之后,就赶紧让难得在家的柏瑾聿过来,柏瑾聿虽然不知道平侯府有多吓人,不过也有些担心,便听话的来了。
可是,他站在角落里没有动,刘夏急得不行,柏瑾聿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虽然柏瑾聿和君溶月相处的不多,可是就是凭感觉,柏瑾聿知道君溶月是个孤傲的性子,不会想让人在这个时候去干预她的事。
他其实阴暗的想过等换回了自己的身体,他会软禁君溶月,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什么阴谋,他只要她属于自己。
君溶月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母妃小时候送给他的一只草原雄鹰,当时一见它,就被它迷住了,可惜,他们都不了解它,不知道草原雄鹰的性子,一味的禁锢它,最后它自己就会拔毛断喙,刚烈的死去。
当年年幼,曾经被那雄鹰的自残和刚烈吓到,所以他一直喜欢性子柔和纯真的性子,可是当他慢慢见多了君溶月的面貌,他承认自己被她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