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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名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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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门房手刀凝望手中长刀刀锋,满眼都是惋惜之色,原本锋利无匹的刀锋,竟然已经崩出许多细碎豁口,长叹一声道:“哎!不是老朽不知礼数,要强买小友佩刀。实在是在我练成最后这一式刀法之后,每次练刀都会毁去一把心爱宝刀,这些刀都是我多年来行走天下获得的,每每毁去一柄就会使我心痛如绞。如果不是今天偶遇公子,我是不会使出这最后一式刀法的。”

李荆阳自从得到凝雪刀,只是将它当做如当年砍柴所用柴刀一般的工具,只不过他现在不砍柴了,而是用之杀人。所以他对刀的理解只是停留在工具范畴之内,可今日观看老门房的刀法,听完老门房的话语,这才明白一位用刀之人该怎样对待手中的长刀。

李荆阳默然长久,右手猛然抽出腰间凝雪刀,以左手轻抚刀身,那温柔的动作好似春风拂柳。凝雪刀似是感受到他对刀态度的变化,竟然发出一阵嘤嘤嗡嗡的声响以示肯定。此刻李荆阳心有所感,想起了神仙姐姐,手中长刀开始不自觉的照着老门客刚才所演练的刀法舞动起来。

李荆阳并未灌注真气,只是以自身力量挥动凝雪刀,那前十刀的连贯缠绵竟然神似九分,十招后的快刀开始,刀招完全不变,可那迅如雷霆之势,却变成了如野火燎天一般的激荡猛烈。十招炽烈刀招过后的一式龙行,一式腾龙只有三分神意,而那最后一刀则完全走形,只有刀招,并无意境。可即便如此那老门房已经看得如李荆阳初见他的刀法一样呆愣当场。

李荆阳收刀而立,闭眼沉思,片刻后才开口道:“看老先生练刀,知你一生际遇,你的刀已达意境,我无法评点。你那最后一刀,已经入道,我无法模仿。可我观你运气行功颇有阻滞,这是早年与人拼斗经脉留下的隐患,所以你那最后一刀,才会每每使出,无法精细的控制内力,以至于刀毁。只要将你体内经脉中暗伤修复,你再用此招便可不毁刀锋。”

老门房闻言大喜道:“多谢公子指点迷津,公子所说与我练刀时的感受完全相同。我二十三岁突逢大变,当时我的刀法稚嫩,被仇家剑伤右肋,虽然我拼死杀出重围,可却重伤昏迷。如果不是王东主所救,我早已死去多时。可当我被救醒后,却发现右肋伤口早已结痂,族中郎中为我治伤之时便只是草草处理便算,只是下雨天阴时右肋有些许疼痛,我也没当回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此处对我刀法的影响吧。”

李荆阳闻言点头道:“不错,我所说的暗伤就是此处,我这里有疗伤丹药一瓶,每日正午涂抹于当年伤处,三月后你体内暗伤自当除去,此后再温养半年便可无碍。介时再使你那最后一刀,当不会再毁去宝刀了。”说罢伸手入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青石瓶递给老门房。

老门房激动的接过青石瓶,眼中竟然潸然泪下,抱拳哽咽道:“多谢小友赐药,小友可是解开了我的一个心结。此恩定不敢忘,如有需要,老朽愿听候小友调遣。”

李荆阳本是舍不得将神仙姐姐留下的东西送给别人的,可是他现在急需提升实力,他那粗糙的军伍战阵刀法已经不适合如今的战斗强度。今天观看老门房的刀法获益良多,这使他欠下了老门房的人情,而神仙姐姐的小册子上着重的记录过,修士不可随意与人结下因果,因为修士是与天争路,一旦因果结大了,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所以他才拿出一瓶珍贵的疗伤丹药,来与这老门房了结这份因果。

李荆阳摆手笑道:“老先生不必客气,今日观你刀法获益匪浅,就当是了却一桩因果吧。”李荆阳十分直白的告诉了老门房。

老门房听李荆阳如此说,也了然的点头道:“小友是个爽快人,我也不矫情了。此刻起老朽就当你是我的朋友,不知小友可愿意?”

李荆阳抱拳回道:“老先生刀法高绝,堪称一代宗师,能与先生相交,是我的荣幸。”二人当下互通名姓,老门房名叫哥叔涵,重新见礼后,相视哈哈大笑,当下这一老一少就在校场边的凉亭中就坐,开始讨论起练刀的心得。李荆阳那里有多少练刀心得,多数时候都是哥叔涵在说,李荆阳只是认真聆听,就像他年幼时在私塾听先生讲课一般。

二人正相谈正欢,王忠却前来通知二人王东主叫二人去大堂见客人。二人相视一眼都起身向着大堂走去。此时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众人中有认识哥叔涵的,当下起身向他打着招呼,哥叔涵却是爱答不理,他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如果不是要陪着李荆阳,他都不会明着出现在这种仪式中。给他打招呼的人似乎也知道他的脾气,也并不在意。

王东主此时正在跟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人交谈,看二人前来,立刻起身对那中年人介绍道:“哥叔大叔我就不介绍了,这位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李荆阳先生。”又指着来人对李荆阳道:“这位是我西乾商盟张家族长,张书业。”

张叔夜此人一眼看去温文尔雅,穿着一袭青衫,看着不像个商人,倒像个教书先生。当下他对李荆阳躬身道:“敝人张书业给李先生见礼。”

李荆阳见他说话客气,当下抱拳道:“不敢当,张族长无须多礼。”

二人见礼已毕,分宾主坐下。王东主开口道:“阿笑的入族仪式开始还有段时间,此时叫李先生前来,是有事情相商。”说完看了哥叔涵一眼。

哥叔涵心下明白,当即向李荆阳道:“小友,你与王东主谈事,老朽就不奉陪了。老夫一向不喜这种场合,这就告辞了。”

李荆阳起身抱拳道:“老先生自便,少时谈完事情,我去寻你,咱们接着聊。”

哥叔涵闻听,高兴的道:“好的,那我可候着小友了。”说罢转身离去,全程竟连看都没看那张书业一眼。

张书业却有些惊讶的看着李荆阳道:“先生与哥叔前辈是旧识?”

李荆阳闻言,坐下道:“我与哥叔先生今日才认识,只是同为练刀之人,所以相谈甚欢。”

张书业可是对哥叔涵的武艺十分了解,此时已经对王东主说的事情信了七分。他态度恭敬的道:“李先生既然是习武之人,应当是快人快语。我也就直说了,我是想请先生,代表我张家参与此次商盟五门的决战遴选。”

李荆阳疑惑的看着王东主,王东主当下解释道:“谭笑告诉我说,他已经将商盟与刀马寨的五年约战之事告诉了李先生。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商盟在与刀马寨约战开始之前,盟内五家会先进行一场遴选之战,由五家各推出一人比武,只有打败另外四家所派出的人选,才能代表我们商盟与刀马寨决战。”

李荆阳闻言假装思索状,可心里却已经开了锅。心道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苦思冥想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如此轻易的出现了转机。

张书业见他沉吟当即说道:“实不相瞒,王东主跟在下说李先生可能是位修士,在下方才还在怀疑,可见到李先生与哥叔前辈相交莫逆,这才相信。以在下对哥叔前辈的了解,如果不是李先生令他折服,他是不屑与先生相交的。”见李荆阳不答话,他又接着说道:“当然我张家自会拿出几样修士用得着的物品,作为先生出手的酬劳。还请先生不要笑话我等商人市侩,就会谈钱,污了先生耳目。”

李荆阳一听还有好处拿,那就更好了,当下直接问道:“哪里,张族长言重了。在商言商,我怎会看不起张族长。不过答应前我能否先看下报酬,再做决断?”

张书业闻言一喜,对李荆阳道:“当然可以。”说完起身对着王东主道:“老王,看来这次我得欠你个人情了!我这就带李先生去看下东西,保证仪式开始前把他给你送回来。”

王东主也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我王家有哥叔前辈,我说什么也要将李先生请到我这边,人情就算了。替我照顾好李先生,如果李先生在你家有个什么闪失,我王家可得向你张家讨个说法。”王东主这话虽然是开玩笑说的,可李荆阳却对这王东主心中好感顿增,心道不愧是经商的大家族族长,这话说的漂亮。

张书业闻言莞尔,伸手虚引对李荆阳道:“先生,请随我来。”说完带着李荆阳向王府门外走去。

二人出了王府,坐上一辆驷马高车,一路向着张家府邸而去。不多时便来到张府,二人下了车迈步直入大堂,张家仆役奉上香茗,张书业这才离去,给李荆阳取报酬去了。

大堂内只剩下李荆阳一人独坐喝茶,大堂内连个仆役也没有。李荆阳虽然疑惑,却并不在意,并非他托大,而是感知扫出已经完全将大堂笼罩,四下确实没有人。

这时,一位身高丈二的猛汉,手提一条漆黑狼牙棒就大步来到大堂。也不答话问礼,而是一棒就向着李荆阳脑袋砸下,感受着头顶那如山而下的气劲,李荆阳不知这大汉是何来路,瞬间一个闪身,就躲了出去,手中的茶杯并未离手,只是换了一张椅子继续喝茶。

那狼牙棒竟然也瞬间急停,又向着李荆阳出现的地方横扫而至。李荆阳依然没有出手,端着茶盏又换了一张椅子,那大汉不依不饶竟然也将狼牙棒收起,一棒直捅李荆阳脑袋。

这下李荆阳可怒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莽汉真当自己没有火气。当下手握凝雪刀,瞬间横扫而出,没有金铁交鸣之声,只有如刀割败革之声,声响过后那壮汉手中的狼牙棒与握棒的手一起,齐着手肘断裂。当啷两声被破成两半的狼牙棒掉落在地上,每半上还留着从中间破开的半只手臂。

嗷的一声痛呼,那大汉捂着断肘处痛嚎一声,狼狈跌倒,撞翻了一张案几。李荆阳却面无表情的收回凝雪刀挂在腰间,继续喝茶。这时一个佩剑青年却从门口跳将出来,指着李荆阳厉声喝道:“你是谁?竟敢在我张府出手伤人?”

李荆阳没有理他,依旧淡然的喝着茶水。那青年看李荆阳如此,当下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向着李荆阳咽喉刺来,李荆阳见他剑式精妙,出手迅捷如电,顷刻就到了眼前。当下伸出两指,对着他的长剑一敲,那青年的剑式瞬间改变方向,从李荆阳右侧直接刺入他身后的柱子上,然后李荆阳一闪便来到青年身前,青年欲回剑再刺,却被李荆阳一把抓住咽喉,提了起来。

李荆阳此时已经出离愤怒,满脸厉色的道:“试一试功夫可以,一招看不出深浅还想再试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说完就要扭断那青年的脖子,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少年人,还请手下留情。”随着话音从大堂外面忽然出现一个年约七旬的老者。

那老者鹤发童颜,十分精神。李荆阳见状瞳孔一缩“修真者”,可手中还要使劲时,忽然见老者手捏剑诀一划,李荆阳当机立断将青年一把丢开,凝雪刀瞬间劈出,当的一声凝雪刀将那柄长不过一尺的飞剑嗑飞了出去。自己也向后急退直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才止住退势,李荆阳心中怒火汹汹,一式偷学自哥叔涵的龙行,就已经袭向老者。那老者不慌不忙剑指一掐,那柄飞剑骤然而来,直接将李荆阳已经变化到第八刀的蛇行打断,而后趁着李荆阳空门大开之时瞬间袭向李荆阳前胸。

李荆阳不慌不忙,展开缠绵十刀,刀意极尽缠绵,交织出一片刀网将那飞剑困在刀网中,那飞剑左冲右突就是冲不出那片刀网,老者见状微微色变,手中剑诀一变,一串繁复手印交叠而出,只是他那速度在李荆阳看来,比起神仙姐姐慢了何止千倍,可刀网中的不到尺余的飞剑却急剧增大,瞬间化为一柄长约一丈的宽面巨剑,直接撑破刀网,对着李荆阳当头切下,剑未至而剑气纵横,将这大厅内所有的桌椅俱都切成碎块。

李荆阳看着那剑气纵横的当头一剑,一式龙腾冲天而起,在此危难之际,此招已神似七分,当下一十六刀从地下一直将那巨剑顶到空中,截止招式完结,那巨剑已经被李荆阳砍得缩回原来大小,那老道也是一口老血喷出,顿时萎靡下去,李荆阳横刀在手,偷师自哥叔涵的最后一刀决然挥出,此时在生死大争之时,这招刀法形似只有一两分,刀意却有九分。在张书业大叫住手的喊声中,在那老者绝望的眼神中,在边上青年一脸的不可置信中,将老者一刀劈成两半。

在这一刻,李荆阳终于将哥叔涵的一刀,变成了蕴含自己刀意的一刀。那柄飞剑在老者死后,在空中一个盘旋,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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