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常
后来证实，不是虞江临找的事，是卢川祁先故意出言不逊，打趣林影，虞江临看不过去才将人揍了。
两人都有错，都给了处分。
江虞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天气寒的彻底。
这段时间，李奶奶的风湿又犯了，一到雨雪天气就疼的厉害，多年的老毛病。
李栖则忙的不行，下雪户外冷极了，摆摊生意彻底没希望，再加上带李奶奶去复查，还有平时的开销，他的小金库已经捉襟见肘，只得去找别的路子。
这天放学，森哥又联系到他，说码头有卸货的活，一天三百，问他干不干。
李栖则当时就应下了。
趁着周末去干了两天，大木箱子往肩上扛，一箱箱地从船上搬下来，一天八个小时，管顿午饭。
周日夜晚时结了钱，六百块，那人见他干活利索不偷懒，加了他联系方式，说有空还找他。
崭新崭新的票子，留下李奶奶下次去医院复查的三百六十块，还剩下二百四。
他心里盘算着，再买点骨头给奶奶炖汤，剩下的留作生活费。
外面风吹的正猛，刮得脸蛋都生疼。
李栖则从码头回来，拐去菜市场买了点骨头和冬瓜，提着东西往回走。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风雪拍打在脸上，沙砾般地刺痛感。
他裹紧身上的衣服，路过九中时看见个熟悉的人影，对方穿着那件熟悉的鹅黄色外套，脸色冰冷，行色匆匆。
李栖则心下一喜，追着对方的身影跟了两步，远远地喊她名字。
那道身影回过头来，和他视线相触。
李栖则刚要过去，对方眸子毫无波澜，下一秒又消失在夜色中。
再也找不到。
四面八方的雪花裹挟着冰粒砸到脸上，他也顾不得疼，掏出手机就给虞江临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对面也是焦急的模样。
“我刚才看见虞嘉元了。”
虞江临立马接话：“在哪？”
“九中附近。”
“我马上过来。”
在旁边找了一圈，李栖则一边给发消息一遍四处看，还是没发现那个鹅黄色身影。
虞江临是在五分钟后赶到的，上气不接下气，追着问：“嘉元呢。”
“我给你打电话的前几分钟，看到她的身影，我喊她，她回头看我，但是……没理我。”
“奇怪。”虞江临揉着太阳穴，“嘉元今天的反应很奇怪。”
“先找人，回来再说。”
两人分两个方向，一路搜寻。
虞嘉元不会用手机，这是个大麻烦。
大雪又在继续，积雪都快到小腿肚，将一切都遮住，分不清哪里是路，再加上夜晚视线本就不清晰，更是增加了难度。
李栖则给易谭声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零五巷有没有虞嘉元的踪影。
不知找了多久，手都冻的没有知觉，茫茫雪地里依旧荒无人烟。
两人兜了一大圈，又在九中门口碰头。
毫无所获。
虞江临联系了虞宏和虞松，准备让他们找人搜救。
李栖则脑海里不断闪现着虞嘉元看他的眼神，对视的那一刻，无喜无悲，眸子就如同地上的雪，平静的……像是不认识他这个人。
他看着她消失的地方，顺着脚印走过去，在一堵白墙边停下，脚印消失了。
这是一座废弃的楼房，年久失修，门窗已经破烂。
他顺着窗户往里看，瞳孔骤然一缩，下一秒直接翻窗进去。
斑驳渗水的墙根下，躺着一个鹅黄色外套的小姑娘，眼睛紧紧闭着，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地抓着肚腹处的衣服。
虞江临听到声响连忙赶过来，也大吃了一惊。
两人赶快将虞嘉元送去医院。
——
大家都赶到了，虞嘉元进行检查后还昏迷着，虞宏和虞松夫妇俩和医生交谈，李栖则和虞江临在走廊尽头说话。
话题又回到刚才那个中心。
李栖则蹙眉：“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虞江临认真回想，然后惊叹：“一家人商量着要去吃个晚饭，今天是老虞生日，本来要定个酒店的，我和嘉元走到半路，她摔了一跤，我扶她起来的时候，她突然问我这里是哪里，我就和她说了，然后她一直跑，念叨着要回虞朝。”
“前一秒还好好的，之后她一直说要回虞朝，还说要斩草除根什么的。”
虞江临越说越邪乎，声音渐渐低了：“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医生也没检查出来什么？”
“虞朝？”李栖则仔细回想着这两个字，脑海里似有一团迷雾，“刚才她看我的眼神很冷，就像是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虞江临一愣：“她摔倒后，看我的眼神也是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惊慌。
再次回到病房时，虞嘉元已经悠悠转醒，看着他俩：“栖则，你怎么在这？”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哥哥？”
虞江临和李栖则双双一愣，前者立马询问：“嘉元，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就记得我摔倒了，然后醒来就在这了。”女孩脸色苍白，“就感觉肚子有点疼。”
李栖则俯下身子：“你后来看见我了，你有印象吗？”
虞嘉元摇头：“记不得了，我怎么了？”
虞江临还没开口，就被李栖则使了个眼色，及时打住，没在大家面前说虞朝的事。
检查结果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小时就出了院，虞江临和李栖则跟着几个大人将虞嘉元送了回去。
回到虞家，虞江临被虞宏叫到书房。
他还是有些拘谨，以为老爸是追究他上次打架的事，于是先行认了错。
谁知，虞宏轻描淡写地揭过，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只是笑也不说话。
虞江临被这眼神看的发毛，摸了摸脖子：“老虞，你有事说事，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你小子。”
虞宏轻轻一笑，眼角的皱纹都褶在一起。
他意有所指：“你对嘉元，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啊？”
“以前没见你对哪个小姑娘这么上心，还帮她找收养人家，连顾家那丫头都不见你对她这么好，她跟你可是认识十几年了。”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虞江临觉得话题有点跑偏，摸不着头脑。
“咳咳。”虞宏干两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嘉元？”
“爸！你在想什么？”虞江临气炸了，“嘉元是我亲妹妹，一个爸生的。”
话一出口，虞宏傻眼了。
这小兔崽子说什么？
一个爸生的？我他妈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