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那股聪明劲都用来对付他了
夜色茫茫,雾气四起,冬日的寒冷在这一瞬间全都裹挟过来,带着沁凉的冷意,直往脖颈和脸颊上扑。
少年眉眼染了层霜,清冽的眼神灼灼看向她,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
虞嘉元被这目光看得脸色发红,瞪大眼睛看回去:“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李栖则伸手将小姑娘捞在怀里,眼角眉梢都是轻松的笑意:“谁是你的?你想的美。”
“那我是你的好了。”
虞嘉元丝毫没有尴尬,一本正经地说:“反正我是你的公主,我就大度一点,让让你好了。”
“你还挺厉害?小姑娘怎么不害臊?”
“为什么要害臊,这是事实。”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栖则顺着声音往后看,正好和小夏的视线对上。
对方一脸打趣的表情,目光在两人身上兜兜转转,最后汇成一句话:“打扰了,则哥,你们继续。”
天气太冷,李栖则将虞嘉元往屋里带,小姑娘倒是不觉得冷,耳朵通红,也没有抱怨一句。
屋内几个人正热闹着,森哥喝多了,半靠着椅子,嘴里还嚷嚷着他的宏图大业。
虞江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虞嘉元好奇,悄悄凑过去,直接往他手机屏幕上看去,对方眼疾手快摁灭屏幕,颇有些心虚的意味。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行为,配上他惊慌失措的神色,竟然有些不寻常。
虞嘉元撇撇嘴,一副酸酸的语气:“不看就不看,我才不稀罕。”
虞江临看着还赖着不走的姑娘,无语扶额:“那你走开啊。”
森哥讲完创业史,又揪着几人,非要玩扑克。
后半夜,大家都困了,外面太冷,天色不好,干脆就在李栖则家凑合了一晚。
屋子里炭火烧的旺,驱散了那股冷意。
每扇窗户都留了缝隙,虞嘉元睡到迷迷糊糊时,只觉得微微泛凉的指尖从她脸颊处掠过,毯子紧紧裹着。
再次醒来,小米粥的香气直往鼻孔里钻,带着点清甜的味道。
虞嘉元被这气味诱醒,其他人还睡的昏天黑地,桌子上的杂物已经整理干净。
屋内不见李栖则的身影。
她穿好鞋子,下意识推开正屋的门,厨房的炊烟袅袅升起,少年的身影在暗色中浮现。
包子和小米粥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李栖则也发现了她,手头上的活还在继续,勾勾手指让她过来。
狭小的厨房挤着两个人,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
李栖则见她睡得脸上都是红印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打趣:“公主起床了?”
小姑娘许是刚睡醒,脑袋还是懵懵的,头上几根毛翘起,眨巴着眼睛看他,表情有些呆滞。
五根毛绕着她的脚边,来来回回地翘着尾巴,撒欢似的转动。
— —
虞江临照常要在家里补课,没吃早饭就先走了。
虞嘉元留在这,被李栖则辅导了一天的数学,他找出了高一的数学课本,把第一节的知识拆开了讲,又给她补了许多初中的基础知识,绕的虞嘉元脑袋疼。
在虞朝时,她也学过算术,但是远远没有这个世界的这么复杂。
她现在连字都没认全,让她接受这么高难度的东西,真的是为难她的脑袋了。
在第一百零八次走神时,李栖则终于忍不住用笔尖敲敲她的脑袋:“虞嘉元,你还学不学了?”
小姑娘的脸皱成一团:“好难啊,栖则。”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发呆:“光是文字我都看不懂了,更别说还有这么奇奇怪怪的符号了,这个好像虞朝巫师的咒语哦。”
李栖则:“……”我看你像巫师。
五根毛配合地叫两声,一人一狗都瞪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第看着他。
李栖则手指举起笔尖,小姑娘直接往外跑,被他一把拉住,无奈道:“跑什么?”
虞嘉元拧眉:“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好累啊。”
累?她还好意思说累?
几道题没有一道是对的,他更累好吗?
李栖则看着她写的乱七八糟的题目,还有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深深呼吸几次,平缓那股子气劲:“行,那就休息一会。”
虞嘉元被亲哥接走时,没有丝毫留恋,连个笑脸都没给。
虞江临乐了,见她这么反常,忍不住问:“你骂她了?”
李栖则教了一整天,非但一点成效都没有,还要和她斗智斗勇,小姑娘那股聪明劲都用来对付他了,简直要气笑了:“我敢骂她?”
“那嘉元怎么不开心?”
“大概是因为一道题都没写对吧。”
一旁默默减小存在感的虞嘉元:“…你们俩的成绩也好意思说我?”
虞江临首先不满,掐了下她的脸:“你可别小看你哥,你哥期末又进步了。”
虞嘉元敷衍的说了声真厉害,默默缩回脑袋,不看他凶巴巴的目光。
送走虞家兄妹俩,李栖则换了衣服,径直去了无境。
今天是新年假期活动的最后一天,酒吧的促销活动即将结束,人比平时还要多。
但一楼那个固定的位置上,照常坐着那个黑袍男人,脸半隐着,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品着面前的红茶。
是的,来酒吧,不喝酒,只喝茶。
一杯又一杯,热气飘散到上空,玻璃上带起一层白雾,朦胧一片。
自从上次森哥示意他看,李栖则每次来都会往那边瞅一眼,有时座位是空着的,不过十有八九,那个黑袍男人就会坐在那,仿佛与世隔绝,谁也走不进去他的身边。
“小夏。”李栖则走进吧台,抬头向那边看,“那人天天来?”
小夏正摆弄着酒瓶,闻言,先放下手里的活,顺着目光看过去:“对啊,则哥,反正我在里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能看见他,风雨无阻。”
他凑近一点,神秘兮兮说:“他在咱这充了一年的会员呢,每天都来。”
门口不断有客人进出,冷风顺着空隙钻进来,那个黑袍男人似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一壶茶喝的精光,才起身,裹紧衣服,默默往门口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