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现在是你比较危险
房间的氛围沉默，各有心事。
窗外，繁星缀满天际，树影摇曳，在轻风中飒飒作响，描绘出深夜的幻影。
虞江临摸着脑袋，语气有些僵硬：“我——我也感觉她不是什么好人。”
容连皱着眉分析：“既然那个黑袍人有顾虑，肯定有能对抗他的人，我们只需要找出那个人就行。”
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人是谁，甚至连他是不是人类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境况仿佛又陷入了死循环，众人皆是一脸愁色。
李栖则目光悠悠，落在虞嘉元身上，深邃立体的轮廓越发显得冷硬，在满室幽静中，他轻蹙着眉，眼神锐利。
虞江临仿佛也想到什么，两人视线碰到一起，交换了个眼神，彼此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只能等。”李栖则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无边月色怔神，眼睛微眯，嘴唇一开一合，“慢慢等。”
等到下一次虞嘉元反常的时候，顺藤摸瓜，说不准就能牵扯到背后的秘密，这是唯一的机会。
折腾了半天，大家早已身心俱疲。
现在空想也是白白浪费时间，虞江临几人只好先行回家，虞嘉元今天是真的被吓着了，死活不愿意离开，只能留下来。
李栖则摸了摸虞嘉元的脸蛋，语气柔和：“还害怕吗？”
小姑娘摇摇头又点点头，双手攥紧成拳，指尖捏的发白，但憔悴的脸色出卖了她此时的心境。
李栖则去哪她就跟到哪，寸步不离。
手脚都冰凉，李栖则去给她倒热水，让她舒服地泡了泡脚，再回来时却被女孩叫住。
虞嘉元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吞吞吐吐说了一句话：“我才不是他的。”
李栖则愣了一下，看着女孩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怪可爱，之后才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她还在意阿衣越说的那句话，眼巴巴地解释。
“嗯，不是他的。”李栖则将小姑娘带上楼，“是我的。”
房间好久没住了，屋子显得空旷，透凉透凉的感觉，不过床上的被子倒还是整整齐齐，是虞嘉元之前在这用的那一套。
摸上去很软，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味。
虞嘉元仰躺在床上，鼻子嗅着上面的味道，脸色总算有些缓和，眸子弯着，灵动地转。
仰着脸去看灯光下的少年，忍不住叫他：“栖则。”
“嗯？”
脸上的淤青开始发疼，一阵阵的胀疼感袭来，少年咬牙忍住，表面轻松。
“我还是有点害怕。”
李栖则笑：“那怎么办？”
虞嘉元挣扎着坐起来，手掌撑着被子，粉面桃腮，杏眸流转，皮肤在光线下细腻莹白，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说：“你陪我。”
“嗯，我等你睡着了再走。”李栖则拍拍床铺，掀起被子一角：“快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我要拉着你。”
“嗯。”
虞嘉元躺在被窝里，手指还揪着少年的衣服，眼睛就是不闭，要不然就是闭上后还悄悄偷看他。
李栖则干脆把椅子拖到床边，往上面一坐：“快睡。”
“我睡不着。”
虞嘉元摸摸脑袋，秀气的眉毛蹙着：“你给我唱个歌吧？”
李栖则：“……”
他板着脸：“得寸进尺是吧？我不会。”
虞嘉元皱皱鼻子：“嘁，小气鬼。”
最后，李栖则干脆用手机给她放音乐，就放在枕头边，音量适中，找了半天找到她特别喜欢的一首，直接单曲循环了半个小时，小姑娘才渐渐闭上眼睛，入了梦乡。
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李栖则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悄悄掰开她捏着衣服的手指，将虞嘉元有些冰的手往被子里一塞，掖好被角。
才悄悄起身，视线从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细链子上掠过，回了隔壁房间。
后背那块正隐隐发热，摸上去引起一股颤栗感，对着镜子看，皮肉上的朱砂色仿佛更重了，那块枫叶胎记形状愈发清晰，极致妖冶。
李栖则忍痛给淤青上了一遍药，躺在床上时，翻开了浏览器的界面。
——
林影没想到阿衣越会回来的这么快。
彼时，她正在沙发上躺着翻看学校的贴吧。
客厅突然升起一道黑雾，凝聚成人影，显露出完整熟悉的整体轮廓，最后黑雾散去，视线才变得清明。
林影叼着一颗圣女果，慢悠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对面那个身影，低笑出声：“失败了？这么快就回来。”
阿衣越还在掩藏自己的气息，袖口里的花蛇才堪堪露出头，直接坐在单人沙发里，屏息凝神，调整着紊乱的气息。
良久，才摘下兜帽，露出那副狰狞的面孔。
冷笑：“我嗅到那个人的气息了，要不是还没修养好，我定是要和他较量一番的。”
林影不在意，视线在屏幕上没挪过，漫不经心地说：“今天见着虞嘉元了吗，怎么样？”
“当然。”阿衣越抚摸着花蛇的脑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情转好，“还见到了另一位老熟人呢。”
“哦？”
“小公主的暗卫。”
林影皱眉思索：“栖则？”
阿衣越靠在沙发背上，眼神邪肆，变得玩味探究起来：“就是他。”
话题又转移到林影身上，他语气带着不满：“让你接近虞江临，到现在也没成效。”
握着手机的纤细手指在空中一挥，眼前灰尘都被散尽，林影抬眸，打量着对面的人，嗤笑一声：“有虞嘉元防着，虞江临早就被他妹妹叮嘱过了，自然不会再相信我。”
“那你不会用点手段？”
林影将手机放到一边，端着茶几上的水杯，慢慢站起身，在客厅里左右走动，液体随着步伐晃动，却始终保持在杯子里的状态，丝毫没有洒出来。
她表情平静，脸色淡漠：“慢慢来才有意思。”
阿衣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林影知道他说的是谁，冷脸回：“照常。”
“那就最好。”男人将花蛇放出来，绕着他的手臂缠绕，“一个都不能少。”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现在是你比较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