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心里的怪异终于消散了些
虞江临笑得直咳嗽:“洗衣粉,哈哈哈,那我比你好一点。”
李栖则沉默。
他又问:“你怎么不吐啊,你喜欢洗衣粉味啊?”
“吞了。”
“啊?”
李栖则没理他,口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奇奇怪怪的感觉,就像虞嘉元突然出现带来的震撼一样。
他想了想,还是将糖块嚼碎,吞了下去。
虽说架着虞嘉元,两人脚步也丝毫没受影响,她很轻,轻轻松松就能抬走,走了那么远一点都不费力。
这两人倒是无所谓,但虞嘉元确实提心吊胆,生怕一个脱手把自己摔了,那不得疼死。
于是,她嘟嘟囔囔地求饶,求完哥哥又去求栖则,尾音刻意拖长,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可怜味道,再配上那张通红的小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欺负她了。
虞江临才不上当,这人惯会装可怜,越熟稔越放肆,即使有点心软了,也装作没听见。
李栖则倒是没再继续为难,只冷冷问一句:“以后还敢不敢了?”
虞嘉元连忙摇头,看到了希望,一个劲儿的说好话,于是,李栖则心软了,冷哼一声,将她放下来,还拍拍她的脑袋。
虞嘉元得到自由,就往他那边凑,离他更近了。
走出学校没多远就是那条巷子,七拐八拐地绕进深处,废楼赫然矗立在眼前。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夜晚天色暗的也没那么快,但楼里却是黑漆漆一片,墙角檐壁还结了许多蜘蛛网,看起来怪吓人的。
虞江临绕着大门处打量两圈,眉峰微挑:“这个楼怎么了?不就是一栋废楼?”
除了不知是不是偶然的几次巧合,其他的看起来,就和普通被遗弃的房子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虞江临左右看了好几遍,发现李栖则不知什么时候跑进了楼里,大门正敞开着,地板上投射着微弱的光线。
旁边的虞嘉元紧紧捏着他的袖子,似乎是有点怕黑,他伸手握着女孩的手腕,将她带到身边,安慰道:“妹妹别怕,跟着哥。”
两人朝李栖则的方向去,屋子里太暗,打开了手机的光,隐约能看见内里陈设,家具都破旧腐败,木头上长满了苔藓,整个大厅残乱不堪,越显空荡。
只有那扇窗前,地面比较干净,还透着亮。
这是屋子里看的最清晰的一块地方。
李栖则走过去,半蹲着,指腹往地面上一擦,带起一层薄灰,看样子是新积的。
脚步放的极轻,李栖则顺着往上看,二楼的方向越发静谧,楼梯宛如一座不动的雕塑,庄严又沉重。
李栖则看向虞江临:“你知不知道这屋子的原主人是谁。”
虞江临半知半解。
李栖则简单的转述了事情的过程,这让兄妹俩都吃了一惊,情绪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反而在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的意思是,那位姓川的女孩,说不准也跟虞朝有联系?”虞嘉元满脸不解,“可是,虞朝国姓是虞,其他的姓氏我也听过不少,甚至是来上贡的朝臣使者,没有一个是川姓啊,难不成是百姓?”
李栖则敛眉,沉思片刻,而后坚定了信念:“说不准,也不是只有虞朝,同个年代,不是还有异族吗?”
虞江临向前一步,神色严肃。
“可是,为什么她的尸体直接失踪,按理说,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生命都会延存,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像嘉元一样,是直接从那个朝代过来,有记忆。另一种就像我们一样,是转世的形式存在。”
“等等。”李栖则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视线落在地面上,又抬起来,“你有没有发现,嘉元所说的千年前死去的人,都是没有记忆的,就像你我,顾朝然,容连和你父亲,而有记忆的人,比如嘉元,林影和那个黑袍人阿衣越,都是在她的回忆中还活着的人。而据了解,那个川姓女孩生前并未表现异常,也就是说她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人,但并没有前世的记忆。”
虞江临一愣:“你是说那个女孩也像我们一样,是某个人的转世?”
李栖则颔首。
虞嘉元听了半天,越发觉得不对劲:“可是我呢,我明明是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按理说我也身死了啊。”
她眉毛轻蹙:“我也应该没有记忆才对。”
氛围一瞬间凝固了,周围静的异常。
李栖则将指尖的灰凑在眼前看,还不停地摩挲着,察觉到那股粗粝感。
他缓慢抬眸:“说不定,你并没有死。”
手指一瞬间僵硬了:“如果说,有人在你跳下去后救了你呢?”
“这也不对啊?”虞江临开口,“得救之后,嘉元怎么又会来这了呢,而且,当时我们都已经不在了,你也死了,还有谁救她?”
思路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几个人的脑海中,真相好像破了个口子,隐约洒下来些若有若无的影子,但就是没个痛快。
只任由他们胡乱猜测。
天色越发暗了,小楼外面已经是一片黑色,只有天空中挂着半轮弯月,缀着几颗并不太闪亮的星星。
二楼的楼梯口,像是一个召唤他们过去的嗜血怪兽,隐约透露着神秘感,李栖则往前走了两步,用手机的光照了几下。
兄妹俩紧紧跟上,三个人犹豫片刻,还是踏上了楼梯。
出乎意料的是,二楼家具齐全,并不像一楼那般荒凉,好像只是主人暂时离开几天,远程之后还会再回来一般。
整个空间空荡荡的,虞嘉元死死抓着虞江临的手,不敢松懈,生怕这黑暗的环境中隐藏着什么未知的秘密。
搜寻半天,一无所获,几人只好原路返回。
虞江临松了口气,刚才那个环境倒真是有些吓人,莫名让他心里发毛,再加上一系列离奇曲折的经历,更是让人不可思议。
等走出小楼,几人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压在心头的那股怪劲终于消散了些。
李栖则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视线。
垂着眸走了两步,转身问虞嘉元:“当时跳下去后,你有没有痛感?”
痛感?
虞嘉元仔仔细细地回忆,但就是记不起来。
她摇摇头,说:“我记不太清了,不过好像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