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眼前人双目失焦,动作未停
李栖则眉头紧锁，深深看她一眼，而后才迈动步伐，跟在女孩身边往外走。
在路口时和虞家兄妹分开，他径直往左拐。
零五巷距离不远，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李栖则心里装着事，独自行走在孤寂漆黑的夜晚，在巷口附近买了点菜，提着袋子回了家。
吃罢晚饭，躺在床上，后腰胎记那块又在灼灼发热，皮肤像是发红，带着滚烫的触感，从那一点逐渐蔓延到全身。
窗户外的月色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床前的空地上洒下一片白光，李栖则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利落起身，指尖抚向胎记所在的位置。
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方才废楼的场景，心脏跳的很快，似是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他利落的起身，在窗前站了片刻，而后拎上外套出了门。
夜已经深透，街道上也没几个人，只有萧瑟的晚风和形如鬼魅的孤影。
那座废楼依旧矗立在原地，沉静的光线将它割据成里外两部分，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躺在微弱光亮里。
越往里，那股感觉就越清晰。
李栖则手里握着电筒，强烈的光线劈开黑夜的深邃，将屋子都照的透亮。
这次，不再没有收获，他听见二楼传来的细微声音，似是脚步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咯吱声。
在那声音越来越近，抵达楼梯口时，李栖则一个转身，隐在角落，迅速关闭了灯光。
脚步声逐渐清晰，黑影从楼梯口下来，动作敏捷身手灵活，渐渐走到门口。
李栖则屏气凝神，双眼死死注视着那个身影，脸色已经有些许不对劲，他仔细观察，在看见对方面孔的那一刻，瞳孔骤缩。
在这愣神的瞬间，对方蹭的一下扭过头来，视线正对着他的方向，脚步试探着走过来，冷声道：“出来。”
女音清冽，透着彻骨的冷意，不再是下午那种甜软的音调。
李栖则挪动身体，往前走了几步。
这下，借着光线，彻底看清来人的面容，熟悉的眉眼轮廓，只不过此时略显无神，脸部线条都变得冷漠。
眼神也不再充满笑意，反而透露着噬骨的阴冷。
他深受震撼，又情不自禁地喊她：“嘉元。”
女孩似乎是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名字，拧眉看他一眼，脸上堆满了不屑和疑惑。
看她这样子，李栖则顿时了然，虞嘉元怕是又像上次那样反常了。
他竭力降低她的防备，一步一步往前挪，在快要接近她时，对方却上前，突然掐着他脖子，手指不断收缩。
李栖则被她抑制住呼吸，手掌握着她的手腕，用力掰开指尖，有一瞬间的窒息感，趁女孩出其不意，猛地将她拉开。
虞嘉元眼神变得更冷，似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次次进攻，招数乱用，出其不意偷袭。
李栖则只能到处闪躲，却还是被一把抓住，她的力气比平时更大，勒住他后死活动不了。
他尽力阻拦她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然后另只手捏着她的衣领往外拉，可是虞嘉元像入了魔一般，丝毫不见松懈，反而有越收越紧的趋势。
嘴里还念叨着：“灭虞朝的人，都得死。”
李栖则脸色憋的通红，后腰的温度逐节攀升，一直浸透到脊骨，他全身都在发热，呼吸局促，眼前人双目失焦，动作未停。
——
虞江临也没睡着。
今晚的景象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变化，躺在床上好大一会儿依旧无法入眠，心里装着事，到底是不像之前那般没心没肺。
干脆，起身，准备去楼下找瓶饮料喝喝。
轻带上房门，走廊的灯没开，漆黑一片，在这安静中，隔壁房间从门缝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光线。
虞嘉元也没睡？难道也是因为傍晚的事睡不着？
虞江临没多想，预备着叫她一起出来说说话，敲了两下房门，没人应。
他又在外面喊了一声名字，依旧没人答应。
内心觉得诧异，以前虞嘉元听见敲门声都会说话的，现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了前车之鉴，他现在不得不往坏的方向想，又敲了几声，还是没人应，干脆拧开房门。
屋里灯光大亮，床铺平整。
对面的窗户开了半扇，凉风正呜啦啦往里灌，将窗帘吹的飒飒作响，偶尔拍打在墙面上，带起一阵波澜。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跑回房间，捞起手机就给李栖则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几遍，没人接。
虞江临没法，干脆穿好衣服，给容连打了个电话，两人很快汇合，往废楼的方向找。
环境一片静谧，只有零散的几颗星星挂在天际，虞江临心急如焚，边四处看边拨打李栖则的电话。
那边依旧显示没人接。
容连叉着腰，奔波不停，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虞江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嘴里念念叨叨：“上次也是从窗户走的，这个虞嘉元，早晚一天把腿摔断！”
“腿摔断才好呢，看她还到不到处乱跑。”
虞江临又气又急，进了巷子，三步作两步的跑，在废楼前停顿了一秒。
听着里面传来的细细碎碎的声音，立马奔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李栖则和虞嘉元都在，只不过一个躺在地上像是昏迷，一个正凑在他面前，神色无措。
听见声，跪坐在地上的女孩扭过脸来，满是焦急的神色：“哥哥？”
看样子还认得他。
虞江临走上前，打量一圈，将小姑娘拉起来左右看了看。
很好，还是之前那个模样。
他松了口气，又看向地面。
李栖则静静躺着，双眼微阖，薄唇紧抿，脖子上还有一圈勒痕，红得明显，隐约有发紫的迹象。
比对一下掐的痕迹，虞江临瞬间变了脸色，朝向虞嘉元：“他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在这？”
“我……”虞嘉元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她醒来后就在栖则身边躺着了，“我也不知道。”
李栖则眉毛轻蹙，似有转醒的征兆。
虞嘉元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小声的叫他名字，手掌搓了搓，捂在他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