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想要,这福气给你
那边很久才接通，还掺杂着几道说笑声。
虞江临喂了一声，然后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打开听筒，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李栖则的声线清冷，从话筒里传过来，裹挟着电流声，他说：“明天有空吗？”
“明天？”虞嘉元思考了几秒钟，“明天老虞说带虞嘉元去游乐场，怎么了？”
李栖则微顿：“没事，如果有时间，来一趟无境，我知道从哪入手了。”
“你早说啊，游乐场什么时候都能去，这个耽误不得，明天，哦不，现在我们去找你吧，你在哪，无境？”
“嗯。”
“等着。”
深夜的无境，俨然是一个放纵的好地方，灯红酒绿，星光璀璨，一楼大厅尽是纵情声色的魅影，摇曳着身姿。
虞江临四人赶到，径直去了休息室。
内里已经有了两道身影，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墙边，低头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听见开门声，两人一同扭头，和进来的四个人打了招呼，虞嘉元可能是犯困，神色不太好，双眼无神，看着蔫了吧唧的，一进来就栽到沙发里，趴在扶手上，双眼都睁不开。
李栖则转身，几步走过来，往她身边一坐，示意虞江临他们凑近点，先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猜想。
茶几上摆了张纸，上面画了几条简单的路线，还有标注，虞江临凑近，看了半天，似乎是有些懂了，问：“你这是？”
“关系图。”李栖则继续比划，“目前从我的角度，应该是有两波人，一个是阿衣越，另一个是黑袍人，也就是我昏迷那天，在废楼里见到的那个人，这两个人，你们三个都没看见，嘉元看见了，但是她对第二个人没有印象，因为那时，占据她意识的是第二人格，她现在这个人格并不记得第二人格发生的事，包括跟我动手。”
听见最后一句话，虞嘉元耷拉着的脑袋一下子激灵起来，目光落到李栖则的脖子上，那块淤青已经发散，变得更加明显，隐约遮挡在衣领下，只露出一角。
想到这是她掐的，不可思议地握了握拳，指尖细白，很难想象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虞江临听的云里雾里，总算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人你都见过？”
“对，只是都没看清脸，不过后者跟幽蓝色有关。”
虞江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憋出一句：“都是虞朝人，为什么你就能见到，你走后门了？”
李栖则：“……”
冷冷睨他一眼：“你想要，这福气给你。”
每次见到都没好事，虞江临这个二愣子还一副不满的样子，着实让李栖则无奈，不明白他的关注点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
他接着分析：“川瑶的尸首消失了十年，我猜，应当是和第二个人有关，那天晚上，我记得昏迷之前有一抹幽蓝色，就是他身上的。”
虞江临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表情变得捉摸不透：“我们想引出那个人，只要找到川瑶的尸首？”
李栖则点头。
“这不是搞笑吗，当时搜救队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我们才几个人，而且十年了，怎么找？这比让嘉元变成第二人格难多了。”
室内一片沉寂，虞嘉元皱着眉，想了很久，举手问：“我的第二人格很可怕吗？”
白皙细腻的小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宛如上好的瓷器，莹润透亮，黝黑的瞳孔像圆圆的葡萄，晕染出一片汪泽。
虞江临回想起之前几次的经历，嘴角抽了抽：“你说呢，虞嘉元，我现在怀疑你平时这样都是装的，你知道你冷脸什么样吗？简直吓死个人，眼神冷的能杀人，你知道吗？”
小姑娘跟听故事似的，扭头看李栖则，他静默不语，看样子是真的，摸了摸鼻子：“那……那下次我再变成第二人格，你们把我绑起来好了，这样就不会伤害别人了。”
虞嘉元撇撇嘴，掐着小拇指，比出一小截，又冲李栖则道：“不过不能绑太紧，我会疼的，就用这么细的绳子就好了。”
虞江临冷嗤：“这么细的绳子能绑住你？我们一靠近你就会变成李栖则那样。”
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就是第二人格的她太离谱了，跟她现在完全是两种极端。
虞嘉元抠抠手指，心里郁闷，垂着眸不说话，想到自己差点掐死李栖则，也不敢再挨着他了，心里委屈的要死，默默往旁边挪了一点，原本碰着他的膝盖都留出一条缝。
下一瞬却直接被人搂着肩膀捞回去，少年炽热的呼吸就萦绕在头顶，胳膊还搭在她肩上，虽然只是一瞬间。
李栖则笑一声：“等会儿掉下去了。”
她坐在沙发边角，其实有扶手拦着，但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竟然莫名让心情变好了点。
虞嘉元怯声问：“你不怕我啊？”
“怕什么？”李栖则问，“你长了三头六臂？”
“不是啊。”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
“虞嘉元。”李栖则扭脸看她，将她的手掌整个包裹在掌心里，“你不觉得你的第二人格很酷吗，特别厉害，你好像会武功。”
虞嘉元懵了：“是……是吗？”
她不纠结了，既然他都不怕，她也不怕，打趣地问：“那你能打得过我的第二人格吗？”
说罢，小姑娘还调笑：“看样子打不过的，看你以后敢不敢惹我生气。”
李栖则严肃的神情总算是有了点笑意，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触感滑腻，但是没多少肉，好像比刚来时还瘦了。
他说：“不惹。”
清脆的敲击声在空间里响起，虞江临冷着一张脸，伸手将虞嘉元拽过来：“干什么呢，离那么近。”
扭头对李栖则说：“还有你，跑题了！我们现在商量大事呢，你俩在干嘛？”
李栖则心情变好，也没回怼，直接问：“你有什么看法？”
一群人都屏气凝神，气氛正紧张，小夏突然推门，探着个脑袋进来：“森哥，那美女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