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有什么目的
虞嘉元双手接过，抿了一小口，水在火堆旁放了很久，不冰，但是也不热，她又喝了几口，唇色潋滟，泛着水光。
悄悄的问：“这水是哪来的，你们喝了吗？”
“不远处就是小溪，喝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虞嘉元这才放心，将剩下的水都喝了干净。
总算是恢复了些活力。
此时应当还是深夜，夜色沉静，在这片宽阔的空间里，另外三人似是累得不行，沉睡着，没有转醒的迹象。
虞嘉元喝完水，又轻车熟路的躺回少年怀里，却发现，自己莫名多了一个“被子”。
拎起来一看，哪里是被子，是李栖则的外套，一直盖在她身上，而他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
虞嘉元支棱起来，被少年按回，轻声询问：“怎么了？”
嗓音淡淡，盘旋在头顶。
说话时，声腔震动，连虞嘉元都觉察到，声波像是电流般触上她的脊背。
耳尖有些许发红，好在光线不亮，没人察觉。
虞嘉元坐起来，转过身子，将那件宽大的外套往少年身上披，语气不满：“谁让你脱的？你不冷啊？”
李栖则想阻止，但被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可爱到了，瞧着她“凶狠”的眼神，也丝毫没有威慑力，只好任由她将衣服给他穿上。
衣服拉链没拉，稍微敞开些许。
李栖则垂眸，只看见女孩浓厚光泽的发顶，然后问：“那你怎么办？”
“我啊？”虞嘉元笑，“我不冷。”
她身上穿着件毛边外套，许是身材瘦削，看起来倒是小小的一只。
此时，仰着脸看他，眉眼都是笑意，闪动的火苗倒映在眼底，轻轻跳跃着，波光流转，睫毛轻颤，像不停扑腾的蝶翅。
虞嘉元丝毫不害臊，双手绕过敞开的衣服，直接环上他劲瘦的腰身，外套宽大，足以将她裹进去，脸贴着少年的胸膛。
瓮声瓮气说：“这样，就不冷了。”
李栖则身体僵硬几秒，只觉得缠在腰上的那双手臂宛如吃人的藤蔓，勒得他快喘不上气来，只隔着一层内搭毛衣，他觉得她能听见自己错乱的心跳声。
好笑地拍拍怀里姑娘的脑袋：“松点，太紧了。”
虞嘉元果然听话，放松下来。
李栖则将衣服两边扯开，然后将女孩紧紧裹住，调整角度，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下巴抵上柔软的发丝。
他的唇轻碰了下女孩的额头，低声道：“睡吧。”
也许是刚才睡得太足，现在反而是睡不着了，虞嘉元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但又怕动作太大，吵到李栖则，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胸口处画着圈。
良久，才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叹息一声。
她一愣，微仰起头，下巴磕在少年锁骨处，额心擦过他的薄唇，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睡不着。”
李栖则垂眸看她，虞嘉元就在他怀里，两人离得这么近，他心里绷着根弦，哪里还睡得着，只是看她折腾。
只不过指尖触上胸口时，他全身的感官都无限放大，身体里莫名流窜着一股燥劲，及时出声阻止了她。
既然他也睡不着，虞嘉元来精神了，就这么趴在他胸口，手掌还不老实，顺着他的指腹摸到腕骨，肌理紧实的小臂，再往上，就被捉住了手。
“不可以。”
李栖则喉咙里溢出低笑声，圈起指尖在她脑门上轻弹一下，看着小姑娘老老实实收回手，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他冷淡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手掌一下下顺着虞嘉元的背。
——
林云光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区。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迈开步伐走进去，并不太熟悉的环境，但是比起她住的地方，真可谓是天壤之别。
没多想，心里还揣着事，借着微弱的灯光照到林影所在的楼层。
电梯直达门口，她曲起手指，在空中停了半晌，还是敲了下去。
门开得很快，里面出现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淡淡的静，但内里却是无比狠毒。
纵使林云光不愿意跟她打交道，此时也由不得她不来，现在林影或许是唯一知道虞嘉元一行人去了哪里的人。
林影不疾不徐地打开门，拨弄着指甲：“来了？进来聊吧。”
门半敞着，能清晰看见里面的情形玄关处摆了几双鞋子，都是女款，墙上有壁灯，微散发着暖光。
林云光犹豫片刻，还是拒绝：“就在这说，我只问一句，你知不知道虞嘉元他们去哪了？”
楼道里安静极了，夜深人也少出来走动，此时，只有头顶那盏莹润发亮的白灯依然在工作，将这一方小天地照得通明。
林影半倚着门框，眼尾上挑，露出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轻笑出声后又反问：“想知道？”
“你说呢？”
“连门都不敢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云光半垂着的双眸才轻微抬起，仔细打量了眼前人一圈，视线又挪到室内。
指尖有些许僵硬，心头微跳。
她想转身就走，但顾及再也无人知情。
顶着林影玩味的眼光，跟着她进了屋，门在身后被轻轻合上。
前面那人倒是淡定，丝毫不见情绪起伏，反而直接坐到沙发上，慢慢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就这么盯着她。
林云光站在茶几前，没空去管屋子里的陈设物件，双眼凝神，脸色微冷，蹙眉：“现在可以说了吗？”
“别急啊。”林影语气柔柔，拍着身旁的沙发，“我们姐妹俩聊会天啊。”
东扯西扯，就是说不到正点上。
林云光视线上移，毫无情绪波动，转身开口：“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没必要再玩下去，我没时间陪你耗。”
脚步微动，快要接近玄关，她的手都伸出去，碰上门把。
“别急啊。”林影低笑，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现在只有我知道他们到底在哪，你出了这个门，可就别想知道了。”
话语里带着不容置否的力量。
两人僵持，林云光敛眉，转过身来，眉宇间平静：“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