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警告！来自下水道的求救

“因为你口中的城拒绝了他们的入住。”

“为什么？”

“为什么？”柳笙讽刺一笑，“因为他们老弱病残，对人家来说没有价值。资源紧缺的世界，你凭什么觉得会有无条件的救助？”

“苏止，你真的很幸运，被护的很单纯。但现在单纯就是蠢！”柳笙躺到了草垛上，拍了拍身旁，话锋一转道：“困吗？”

苏止摇了摇头。

柳笙继续道：“那我不客气了。我先睡，等你困了，记得把我摇醒后你再睡。”

草垛上，苏止看着柳笙的脸，一时间出了神。

眼前似乎浮现出明媚的阳光，湛蓝色的海水，金灿灿的沙滩，她赤脚踩在上面，一个口哨，一鲸鱼从海底浮出水面，乖乖让她坐在身上，带她在海洋里到处乱转。

而她也不是只顾着玩耍，在看到海面上的垃圾后，会掏出口袋里的垃圾袋，一个一个捡起。那时岸边，苏老头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地穿着青白色长衫，手里拿着锅铲，大喊让她别玩太久。

真的回不去了吗？

泪水滴落，苏止捂住脸，又害怕哭声惊醒柳笙。今天太累了，她不想打扰到她。可胸口太闷，太痛了。

如果没有希望，她和苏老头的家，和海洋的家，该怎么办？

又或者，她该做什么？

她摸着胸口的项链，浑身冰凉，喃喃道：“苏老头，我讨厌这灰白色的黑暗世界，你不是说星辰送给了我祝福吗？我该怎么做才不辜负这份祝福？苏老头，你再给我算一卦好不好？”

世界太大了，显得她好渺小。

手突然被握住，柳笙睁开眼，“别哭了，等救回我外婆，我陪你去看看那未来城，说不定那里面的人真的跟其他城不一样呢？”

“柳笙，谢谢你。”感受着掌心的温度，苏止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柳笙捂住了苏止的眼睛，语气不容反驳道：“好了，现在闭眼放空自己睡觉。你可是要陪我去救人的，不要拖我后腿。”

不知过了多久，听着身旁规律的呼吸声，柳笙无奈地打了哈欠，看着苏止，心里十分不解。她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陪在身边？

“刚才还哭呢？现在又傻笑什么？”

柳笙看着苏止上扬的嘴角，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笑。

梦境里，苏止站在小岛边缘，弯腰伸手在澄清的海水中，挑逗着里面无处躲藏的鱼儿。随着一声呼唤，回过头，苏宇捧着一束花，宠溺地歪头展开怀抱，“小鱼。”

“苏老头！”苏止想也没想地闯入苏宇怀抱。踉跄中，被苏宇轻轻地弹了下额头，没好气道：“你这丫头，我不是说了吗？抬起头，我会一直守护你的。哭什么，笑！”

瞳孔内，是苏宇蹲下身严肃的面容。他的手温柔地抹着苏止脸上的泪水道：“冰雪会融化，黑暗会逝去，暴雨之后将迎来彩虹。哭什么？我家的小鱼是海洋的宠儿，是我的珍宝。”

“你一哭，老爹的心都要碎喽。”

苏宇笑着抱住苏止，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忘了，本半仙可是耗费十年寿命，给你算过未来城的。忘记了？未来城，里面的人崇尚科学与和平，他们无条件接纳无助的人，将会是地球的希望。”

“所以，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好不好？”

周身被一股香味包住，苏止含泪点了点头。身体慢慢飘起，她想抓住苏宇的手，可对方不断地后退给她挥手，“苏老头，我好想你！”

“老爹一直在你身旁，不曾离开。勇敢点，你可是被星辰选中的力量，老爹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好吗？我的乖女儿。”

地面响起剧烈的震动，小水道内疯狂地传递起来一张纸条：不要发出声音！柳笙也没能逃过，离她最近的一个嘴上贴着黝黑胶布的小男孩跑着传递给她，属于下水道内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