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3
2019/2/23
他有胸肌……（擦口水 ——节选自徐清圆日记
她突然不想让它们躺在垃圾桶里。
小心翼翼地从垃圾桶里捡起三张纸，连着第四张，展展平塞进了包里。
洗漱完，徐清圆把四张便利贴放进房间的抽屉里，上锁。
第二天一早，徐清圆特意早起了一些，想好好向赵破荆解释一下，结果听到这位在厨房切水果黄瓜的时候似乎像是在向什么泄愤一样，每一刀的声音都很清脆，甚至可以说是令人不寒而栗。
……
徐清圆思来想去还是三缄其口。
不出所料，阴沉的赵破荆在吃饭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抬。
但是徐清圆还是想试探一下赵破荆。
等赵破荆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道，“赵破荆，别生气啦，拜拜~”
赵破荆只是停顿，没回头。
没看到男人回头，徐清圆也不伤心，拿叉子吃着水果黄瓜块儿，坐在凳子上晃荡着没穿袜子的脚，拖鞋要掉不掉的样子。
赵破荆仿佛背后长眼了，出门前一秒冷不丁丢下一句：“穿好鞋子，一会儿着凉。”
徐清圆停下咀嚼，忽地想起昨晚自己的日记，美滋滋地笑了。
今天徐清圆的任务是跟着任娴雅采访。
在等待采访的时候，任娴雅开口询问徐清圆：
“小徐，下周的社会新闻选题有想法了吗？”
徐清圆皱着眉头开口，“不是很确定，我查了新闻社附近是有一所特殊教育学校的。但是好像不只是特殊教育学校，也有民工子弟在？”
任娴雅把高领毛衣卷卷好，温柔地笑了，点点头，“是的，小徐很敏锐啊。”
徐清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接着说：
“那或许我知道我该选什么选题了。”
拍完一天结束的时候，徐清圆已经和任娴雅很熟了，任娴雅叫她“圆圆”，她叫任娴雅“小雅姐”。
两人还约好周一开会前任娴雅替徐清圆看一看选题。
晚上回家，正在看电视，趴在沙发上，腿还在翘着的徐清圆突然挺起身。
看向正在餐桌上办公的赵破荆。
“赵破荆，我爸喊你小赵，我能不能喊你老赵。”
这样听上去好像老夫老妻。
“我那么老吗……”他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那好吧。”
徐清圆立马就像一只没吃饱饭的小猫一样摊在了沙发上。
有点，像在撒娇。
赵破荆想。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道：“可以。”
徐清圆眼睛立刻放光。
“嘿嘿，老赵！”声音很大。
“嗯。”赵破荆挑了挑眉，仍是没看她。
“老赵？”
“嗯。”
“老赵~”声音软了一些。
赵破荆没再回答，只是抬着头看她。
托着腮。
补了一句，“今早忘了和你说，门禁时间改为8点。”
修长的手指搭在脸上，指甲上有灯光在流转。
眼睛慵懒的眯着，半晌没再说话。
徐清圆本来很想反抗这个决定的。
可是！
这个男的的手也太好看了！
作为手控的徐清圆很没骨气的妥协了，于是慌乱中说：
“啊啊好的，以后不会了，昨天我太兴奋了。”
徐清圆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上或许泛起了不明的红晕。
赵破荆或许是没想到徐清圆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他远远看着徐清圆有些泛着粉红的脸颊，觉得奇怪，但还是没开口。
看回了屏幕。手也继续放回了键盘。
“看电视吧。”
嘻嘻嘻嘻，徐清圆美滋滋中。
等下，
不对啊！徐清圆自己思忖着，要是刚刚再抗拒一下，两个人才有更多的话聊啊呜呜呜……
很快8:30了，北城频道独家栏目《社会面面观》开始了，徐清圆清清嗓子坐坐正，等着自己的人生第一条播报。
徐清圆很快就出现在了第一条新闻的播报中。
这条新闻她只是观摩学习任娴雅采访的，没想到任娴雅最后还在记者的名单里写上了她的名字。
赵破荆恰巧也抬头看到了徐清圆的名字，他盖上电脑，露出一个笑容，“徐清圆记者，恭喜你第一条新闻播出。”
徐清圆突然不想解释自己其实只是旁观了，抿着唇也笑了。
正要转身回房间的赵破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徐清圆，你实习结束要不要去国外学习？”
徐清圆似乎是没想到赵破荆会突然关心这个，顿了顿，说道，“要去的。”
赵破荆颔首，接着说，“去之前可以问问我，我去过挺多国家的。”
徐清圆捏了捏手指，有些抱歉地抬眼，“但我猜你或许没去过这个国家，”见赵破荆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定了定神，下定决心说，
“我要去X国。”
X国，战地。
赵破荆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脸上并没有出现很震惊的神色，只是很郑重地问道，“我师兄知道吗？”
徐清圆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想说。”说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对赵破荆笑道，“老赵，先帮我保密啊，拜托拜托。”
赵破荆看着她双手合十的样子，被她明亮的双眼蛊惑了一般，点了点头。
只说了句，“去之前一定要先让师兄知道。”转了身。
在走到房门之前又转了身，最后看了徐清圆一眼。
很正式地：
“你很优秀。晚安，早点睡。”
……
才九点，您真是老人家啊。
第二天一早，徐清圆穿着她最爱的毛绒睡衣冲下了楼，赵破荆竟然又不在。
徐清圆失落地拿着盘子去吧台加热，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男人像是刚运动回来，头发略略有些汗湿，白皙的肤色此时泛着淡淡的红色，因为刚结束剧烈运动，此时轻喘着拉开灰色运动外套的拉链。
一滴汗指引徐清圆的视线向下看去——
男人里面穿的是黑色紧身背心，至于下身，就是短视频平台最爱的宽松灰裤子。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徐清圆皱起了眉头。
像是眼睛被烫到一般，徐清圆霎时收回视线。
赵破荆进门对她礼貌地说了一句“早上好”就进去洗澡了。
洗完澡，穿回西装的赵破荆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徐清圆正刷着新闻喝皮蛋瘦肉粥。
他终究还是提醒用修长的食指敲着门套：
“不要边吃饭边玩手机。”
徐清圆抓住机会摆出楚楚可怜的眼神，“老赵，你不陪我吃饭我好无聊。在家都是爸爸妈妈陪我吃饭的。”
赵破荆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公司里有早饭。”
“你都做了我这份了，明天一起吃吧。嗯？”徐清圆一边说，一边眨着眼。
赵破荆只好点点头，认命地出门了。
“老赵拜拜~”
徐清圆明朗的声线仿佛宣告着赵破荆的心又一次动摇。
再兴奋，徐清圆出门前也没忘记看了眼天气预报：今天下午有雨。
她拿上她的那把透明长柄伞出了门。
今天徐清圆的工作主要是收集资料和看相关新闻找灵感，顺便帮任娴雅打印了几份采访稿，帮孙清何和刘美华约了采访时间。
总之就是打打杂。
徐清圆也乐得清闲，正好多看了点纪录片和稿子，顺便偷偷学学X语。
五点下班的时候，徐清圆才发现外面真的下起雨了，忽地想起赵破荆没带伞，顺手，真的只是顺手的，问了妈妈赵破荆所在的公司，坐公交车竟然只有几站路。
没关系的圆圆头，你这是为了今晚的晚餐考虑才要去给赵破荆送伞的呢~没什么别的意思的~
于是她坚定地上了车。到了公司，将近五点半，幸好还没看到任何人下班，于是她继续站在公司门口台阶上用手机接着做计划。
五分钟，有人陆陆续续地出来了。
近乎是女人直觉般的，徐清圆听到了一个女人娇媚的声线，她几乎敢下意识地肯定女人是在和赵破荆说话。她躲到一边，看着穿着修身包臀裙的女人慢慢地向赵破荆靠近。
徐清圆吐吐舌头，还是早春呢，真不怕冷……
她手里拿着一把黑伞，靠近赵破荆说了些什么，赵破荆点点头。
徐清圆离两人太远了，这时只能看见赵破荆没露出任何不满的大动作。
随即接过了伞，等下，他竟然接过了伞！
然后！撑开，把伞向女人的那一边倾斜一些，二人走进了雨里。然后赵破荆为她打开了车门，用手挡着车门边，之后自己也上了车。
雨下的更大了，风在呼啸，被震惊到了的徐清圆没来得及调整伞的方向，于是有几滴雨斜着以近乎砸的方式落在了徐清圆的脸上。
后知后觉的徐清圆赶紧调整伞的方向，抹抹脸，走向了公交车站。
女人的家和赵破荆的家同路，所以赵破荆回家时还不到六点。看见漆黑一片的家，赵破荆只是皱了皱眉。着手开始做晚饭，想了想还是做了两人份。
徐清圆回到家时，赵破荆看到的是这样的她：因为走在路上魂不守舍，裤子被水坑里的水溅了一裤腿，头发因为沾了水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目光涣散，嘴唇紧抿。
并且，一反常态的是，她没有说，“好香啊，今天吃什么？”
赵破荆没想深究，反正到了餐桌上吃了饭这姑娘的心情肯定会变好。
但是，让赵破荆没想到的是，这姑娘直接去了楼上卫生间，他叫了好几遍吃饭了没人应，他只好上楼敲了敲她的房门，这才低眸随着他下了楼。
赵破荆吃饭的时候在暗暗观察着她的表情，没想到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抬头，也没露出任何满足的神情，难道是做的饭不合她胃口？
可是今晚做的是炸猪排盖饭啊……
等到吃完了饭，赵破荆实在是受不了家里死气沉沉，开口道，“圆……圆圆，你怎么了？”徐清圆突然抬了头，眼里雾蒙蒙的。“赵破荆，你一个30岁的人还骗人。”
赵破荆一下子又是摸不着头脑又是担忧，还被她的无证指控气笑了，“那你说说我怎么骗人了。”
徐清圆皱皱鼻子，“你说你没女朋友，可是今天有女的上了你的车。”
赵破荆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捋了一下前额自己的刘海，一个动作让徐清圆直接和他对视了，他笑了一会儿，才接着说。
“圆圆，谢谢你今天来送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