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5
2019/2/23
他有胸肌……（擦口水 ——节选自徐清圆日记
徐清圆回到楼上兴奋地打滚，
赵！破！荆！
一定对她有好感！！
清晨，兴奋的徐清圆冲下楼梯，在最后两级台阶选择了如体操运动员般完美的落地、抬手。
正在餐桌前摆盘的赵破荆充满怀疑的看着这一切。
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徐清圆不说话，只是一边傻笑一边看着他。赵破荆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徐清圆没发现他有一瞬间不自然的摆盘的手。
在赵破荆的眼里，本来因为早起而感到的不快，在看到披着金色阳光下楼的小姑娘时竟然一扫而空。
昨晚徐清圆问的那个问题自己想了一晚。
或许是该有个答案了。
坐上桌，徐清圆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对着赵破荆字正腔圆的开口，“赵破荆先生，徐清圆申请晚上不回来吃饭，请您批准。”
赵破荆没抬头，继续安静地吃着饭，回她一句，“公司聚餐？”
徐清圆摇摇头，开门见山，“和大学同学，他教我和特教学校的小朋友交流来着。”
赵破荆点点头，“行。”
吃过早饭，选好餐厅的徐清圆和俞巍通了个电话。通过话筒的声音，赵破荆听出对方是个男生，没问什么，又多添了一句，
“注意安全，门禁前回来。”
徐清圆笑了，没想到赵破荆这么婆婆妈妈的，“他可是连我爸妈都很熟悉的存在。”
赵破荆听后点点头，不再多说。
下午，徐清圆化了一个清丽的初春妆容，穿着明黄色的毛绒连衣裙和格子长筒棉袜，脚蹬一双乐福鞋，斜挎了一个勃艮第红的小包，哼着小曲出门了。
身后的赵破荆只是斜斜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不再看她。
和俞巍订的是一家南安特色菜馆。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席间还有女孩来要俞巍的微信，俞巍给徐清圆使个眼色，徐清圆会意一笑，对着那女孩歪歪头，
“抱歉呀，他有主了，在你面前。”
女孩走后，徐清圆憋着笑对俞巍说，“都来北方了怎么还这么受欢迎呀，看来我们俞少爷的皮囊南北通吃啊。”
俞巍瞪了她一眼，说，“圆圆，你知道我不擅长这种局面你还调侃我。”徐清圆低头吃饭，不再回他。
俞巍接着问道，“圆圆，你现在住在一个男人家里吗？”
徐清圆一时激动，没发现对方话里的刺，“俞少爷，你别说，这男人给我的感觉真的和房东一样，我们在他家里一天里说的话超过十句都算多，这个氛围真适合我学语言啊，唉。”
俞巍点点头，还是对徐清圆突然兴奋起来的语调有些在意。
“你对他有好感。”
不是怀疑。
是判断。
徐清圆捏着筷子的手一瞬间握紧，笑开了，“和学心理的一起，想隐瞒点东西可真难。”
接着她捋了捋散下来的头发，笑着说：“是啊，是挺喜欢他的，但是人家好像没这个意思。”
俞巍见她承认这么快，挑挑眉：“需要我分析随时call我。”
吃了一会儿，俞巍还是又开口，“圆圆，你真的要去X国吗？”
徐清圆不假思索地点头。
“一个女孩子，去那儿是不是太危险了？”
“一个女孩子”。
反驳“女孩子”还是反驳“一个”？
她思考过太多遍这个问题，现在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可以做出圆滑的选择。
徐清圆看向俞巍的眼睛，轻松惬意地眨眨眼。
自己当然明白和什么人说什么话。
“我是有团队的跟着的。我们国家的人去也没什么危险的呀。”
俞巍最后还是说，“圆圆，我还是劝你安安稳稳的。”
徐清圆听到“安安稳稳”也只是笑了笑，没再接着，而是引到了别的话题上。
安安稳稳的。
自有人爱这样的生活，可我爱的却不是啊。
不过，和人谈这个话题被堵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倒是像赵破荆那样丝毫不质疑不劝说的倒是少数。
晚上回去的时候和俞巍在门口又多聊了点上学的时候同学的事，结果进门时刚好8:05。
进门的时候，徐清圆似乎感受到了充满杀伤力的倒春寒。赵破荆在办公，连头也没抬一下。
紧绷的面容和凌厉的眼神无一不在昭示着男人的情绪。
似乎是在等着徐清圆开口认错。
可是徐清圆准备避开他的情绪，于是决定也不讲话，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直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赵破荆突然开口：
“这么喜欢他，怎么不再多待几分钟，或者干脆别回来了。”
徐清圆被这一句话一下子呛住了。
“干脆别回来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而且憋了这么久才说，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问呢？
但她不服输，“晚上回家的时候堵车了，所以晚了。我不喜欢他。还有，”
徐清圆直勾勾地盯着赵破荆的眼睛，笑了，
“叔叔你快三十岁了，记得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没看赵破荆的反应，径直回房。
赵破荆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头，发现琢磨不出来什么，也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徐清圆为了和赵破荆不打照面，恶狠狠地摁着手机屏幕定好六点闹钟。
结果手机被睡梦中的徐清圆推到枕头底下了，震动硬是一点也没听见。
醒来已经七点了，徐清圆眯缝着眼刷牙洗脸，想到这个时候赵破荆应该正在晨跑，于是手里拎着化妆包和电脑包，把耳机包挂在电脑包上就冲出了门。
和任娴雅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徐清圆决定今天在北城吃一次当地风味儿的早餐。
赵破荆饮食很精致自律，早餐的主食不选炸物，可是徐清圆其实很爱吃油条、麻团这类的酥脆的炸物。
所以今天，她挑了测评软件上好评率最高的早市去好好享受。
吃完早饭，徐清圆去胡同里看看地摊，选了几样喜欢的准备放假带回家给爸爸妈妈和李溶月。
她又打车去了咖啡厅附近的稻香村给自己和任娴雅买了点糕点。
到咖啡厅的时候刚好是8：50。
任娴雅五分钟后也穿着大衣推门而入。
徐清圆笑得开朗，给她递出稻香村的食盒，任娴雅笑意盈盈地接下，坐下点了杯卡布奇诺。
不愧是新闻人，任娴雅问话也是单刀直入：“先讨论什么？新闻还是‘新人’？”
徐清圆被她吓着了，但还是有些害羞地决定：“先苦后甜吧。”
任娴雅打开电脑的第一句话是：“看来你已经把和他相关的事定义为‘甜’了。”
这句话直接戳中徐清圆的心，她彻底红了脸。
讨论完新闻相关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徐清圆才想起来查看手机。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赵破荆的消息。
【HiPluto】：在哪儿？给你送耳机包。
徐清圆一摸电脑包，这才发现早上出门的时候耳机包可能掉了，她略带歉意地看向任娴雅，“小雅姐，他要来一下。”
任娴雅甚至都不用问“他”是谁，轻轻靠到椅背上，微微笑了，点点头。
十五分钟后，门口的风铃声匆匆响起。
赵破荆是带着怨气进门的。
任娴雅听得出。
任娴雅还听得出，男人在看见徐清圆的对面坐着她的时候明显放慢了脚步，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不少。
确实很帅，但是看着有些熟悉，任娴雅微微皱起眉头开始思考男人的身份。
徐清圆回头看到赵破荆风尘仆仆的身影，没说话，转过身去才轻轻说：“把小包放到桌上你就忙去吧。”
赵破荆知道是徐清圆还没消气，也不气恼，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就把公文包放到不远处刚好面对徐清圆的座位上，拿起笔开始写字。
徐清圆看到男人的动作，又气又羞。
这男的肯定是故意的，试图用美色让她原谅。
她看向任娴雅，只见任娴雅非但不关心她，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用视线在二者之间牵线。
徐清圆和任娴雅坐的是一个三人小圆桌，这一下徐清圆只好换了位置，以求看不见赵破荆。
徐清圆只好用赵破荆刚好听不见的音量开始和任娴雅分享。
时间过得很快，徐清圆和任娴雅说完私房话就接近正午了。
徐清圆主动开口：“小雅姐，我请你吃午饭好不好？”任娴雅看着徐清圆湿漉漉的小鹿眼，又感觉到身后一道锋利的视线正逡巡着。
想了想还是笑着说：“我可是有人在家等我吃饭的。周一见圆圆。”
徐清圆用视线送任娴雅出门，回头拿上大衣，故意不和赵破荆对视，拿起包就准备出门觅食。
有人虚虚地握住了她细细的手腕，只是轻轻擦上皮肤都感觉得到凉意。
徐清圆深深地叹一口气，回头看到赵破荆的一双狐狸眼全是请求，她狠下心装作没看见，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
赵破荆很快放下她的手，他看上去很慌张，手在大衣衣摆上轻轻摩挲了下，才回身去拿桌上的纸袋。
递到她手里，他才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送你回去？”
徐清圆冷笑一声，“不必了，赵先生业务繁忙，我就不叨扰了。”
赵破荆舔舔嘴唇，有些急切地点点头又说：“我给你打好车了，上去报我的手机尾号
1556就好。”
徐清圆回头笑了，转头来语气更冷了，“你凭什么让我听你的？凭你的冷言冷语还是阴阳怪气？”
赵破荆不再说话，低头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拿下来，微微眯着眼。倾身向着徐清圆迈出半步。
此时刚好有人进门，风铃声就伴着赵破荆渐渐凑近的声音在徐清圆的脑内回环往复。
“圆圆头，对不起。坐我的车回家吧，给你买了好吃的。”
一字一句，诚恳极了。
等徐清圆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车的后座。
忘记说了，是赵破荆开的车。
怎么上的车呢？后来徐清圆女士表示自己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