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尧兰是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吵醒的,疑惑地睁开眼睛,身旁赫然躺着两个小奶娃,正嗷嗷待哺,再环顾四周,竟然是茅草屋!再看自己,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铺的是稻草,盖的是破了几个洞的薄被!伸出双手,骨瘦如柴......这,这,这是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刚生孩子的农妇身上?
婴儿的哭声又响起了,来不及多想,既然是产妇,先喂奶吧。一手抱起一个婴儿就喂奶,婴儿有得吃倒是安静下来了,原主的记忆也涌进来了。
原主也叫尧兰,是罗家村罗来福家的二儿媳妇,刚成婚半年丈夫罗怀霖就去服兵役了,他走的时候尧兰已经显怀了,偏心大儿子的罗老爹还是把小儿子送去了战场,他这一走,婆婆陈氏就使劲地磋磨二儿媳,她和罗二原本是住西厢房的,自从丈夫一走,婆婆就把西厢房给了她的长孙子罗庆住,也是大房的金疙瘩大儿子。逼着尧兰搬到了这个原本堆放杂物的漏风茅草屋住。
原主怀着孕还要做全家的家务,每天鸡叫第一遍就要起床做早饭,喂鸡鸭猪,打扫卫生,忙完才能喝到半碗稀粥。洗完碗筷又要下地做农活,没有农活的时候就去砍柴,挖野菜,每天累得像狗。
罗家人明知她肚子越来越重了,还依然使唤她,骂她,谁不高兴都往她身上撒气,完全不拿她当人看。罗怀霖寄回来的津贴,尧兰一文钱也见不着花不到。
尧兰是罗怀霖在路上捡回来的,失忆了,憨憨的,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十六岁。罗怀霖看她晕在路上,只是出于好心带她回来暂住几天,他娘图便宜,做主给他当媳妇,既省下了彩礼,又得了个劳力。
没有娘家做后盾,为了保住孩子,尧兰一直都是闷头干活,吃不饱就在山上找野果、野菜吃,一心想等丈夫回来,日子就会好起来。
度日如年中怀孕八个多月了,这天她因为肚子太沉干活不利索,婆婆看到火从心起,拿起烧火棍就往腿上抽,抽到受不了,尧兰想躲开,被老太婆一推,下身就见红了,老太婆看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扔下烧火棍就骂骂咧咧走了。
尧兰自己忍着痛,凭着本能把孩子生下来,用牙齿咬断肚脐带,用丈夫的衣服包着孩子后就晕过去了,被孩子哭声吵醒后凭着母性本能给孩子喂了奶,虽然两个娃一起吃少得可怜,但娃总算安静下来了。尧兰尝试喊人,喊干了喉咙也没有人来管她,饥饿和产后体虚,熬了两天终于还是走了。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尧兰心里唏嘘不已,摸着婴儿的头,低低地说,以后就由我照顾你的孩子,放心吧。你的仇,也由我来报!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活下去,身体虚弱,胸怀无奶,缸里没粮,情况真的很危急。
前世她有一个空间戒指,里面种了无数的粮食和水果蔬菜,还有珍贵的药材。现在胸口也藏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不知道空间有没有跟过来呢?尧兰一个意念想进入空间,谁知道失灵了?念了几次“进”还是躺在原地。
空间呢?难不成一场穿越变成普通戒指了?难道原主还没有跟戒指契约?尧兰马上咬破手指,把血涂在戒指上,瞬间血便被戒指吸干净了。隐隐约约感觉戒指透亮起来,继而发出了耀眼的亮光,空间激活了,她仰天大笑三声,天不亡我啊!
毫不犹豫闪进了空间,只是一进来就傻眼了,前世的万亩土地没了,屯的物资也没有了,又回到了激活最初的一亩大小,和一个小小的泉眼。幸好,灵泉水还在,饥肠辘辘的尧兰直接捧起泉水喝,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浑身暖洋洋,四肢百骸都舒服了,浑身的伤痛都感觉不到了,精气神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给自己洗了个脸,只见一张芙蓉秀脸,星眼如波,长眉入鬓,皮肤细腻白皙,加上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好一个美人儿,哈哈,尧兰对这具皮囊甚为满意。只是长期吃不饱和刚生孩子导致没有血气,惨白惨白的,这样也好,没有夫君的庇佑,模样好看不是什么好事。出了空间弄点灰抹了成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感觉安全多了。
她住的这个房间原来是杂物房,墙上挂着菜种子,尧兰把各种种子都种了一些,没食物,吃青菜也饿不死。
罗家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先想办法分家。尧兰把两个婴儿抱进空间,给他们擦洗干净,才发现是一对龙凤胎,长得粉嫩可爱,尧兰的心一下子就被他们融化了。
就这回功夫,菜籽已经发芽了,还是前世那样的生长速度,一个时辰相当于七天的生长速度。
她没有给自己洗脸,把儿子留在空间,抱着女儿,装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走出了屋子,老太婆见她还活着,手里抱着个孩子,走过来掀开襁褓看了是女娃,一脸嫌弃。
“生个丫头片有什么用,还敢躺了两天不出来,赶紧干活去,柴火都快烧完了。”尧兰目光冰冷,盯着老太婆,陈氏被她盯得心里慌了一下,拿起烧火棍又抽在尧兰小腿上。
“晦气的东西,生个没用的丫头片子,养几个月就卖了换银子给我们庆儿去赶考用!”
尧兰没理她,跌跌撞撞地向外走,陈氏以为她又上山啃野菜,反正不在家吃还省下了,坐月子?那是不存在的。
古代的族长有着很高的权威,尧兰也是第一次来族长家,拍了拍门,听见有脚步声走过来,就“晕倒”在地了。族长的大儿媳妇叶氏打开门看到躺地上的女人和婴儿吓了一跳,赶紧回屋喊人,一大家子人都出来了,族长的媳妇蔡氏扶起尧兰,拨开凌乱的头发看到是尧兰,再看她怀里的孩子,说:“可怜的孩子,怎么八个多月就生了呢”。见尧兰还不醒,用手拍拍她的脸,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尧兰才缓缓睁开眼,一把抓住蔡氏的手说:“叔婆,救救我的孩子”,说完又“晕”过去了。
族长家的大儿媳妇叶氏端来一碗水,灌尧兰喝了几口,尧兰才又悠悠醒来,一看这么多人围着,抱着孩子翻身对着族长跪了下去。
“叔公,叔公,求您救救孩子,我们活不下去了。”
族长罗存福是罗来福的堂兄,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家族的事一向是能帮就帮,能管就管的,看着尧兰成了这样,心里也震惊,对堂弟家的磋磨儿媳妇也有耳闻,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怀霖媳妇,你这是怎么啦?孩子怎么不足月就生下来了?”
尧兰抹了一把眼泪,“叔公,我丈夫去服役之后,婆婆就天天逼我做活,非打即骂,即便是怀着孕,也只给半碗稀粥,这些我都能忍,但是婆婆打我踢我,把我推倒摔跤了,看我流血也不给请大夫,我硬撑着自己生下来,自己咬断的肚脐带,至今两天了,连一口水都不给我喝,还要,咳咳咳,还要卖了我的女儿给庆儿去赶考,叔公,我真的没活路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