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皇帝的左肩右臂
怀霖打开袋口，皇帝探头一看，只有一袋灰溜溜的粉末，大约二十斤的样子。
“爱卿，这要怎么做成坚硬的东西？”
“这会离吃晚饭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好，好，让朕亲自动手。”
“可以，让天子亲自动手，这是水泥的荣幸，微臣替水泥谢主隆恩。”
“哈哈哈，别贫了，赶紧动手吧。”皇帝生性沉稳，在这个据说是强国利器的水泥面前，就显得急不可耐了。
“工棚地方小，请皇上屏退众人。”
皇帝以为是要保密，于是让随从都出去外面等候，其实真的只是人太多转不开身，空气都不新鲜了。怀霖给皇上穿工作服和帽子手套，给自己也穿了一套，把水泥倒在地板上，围成小小的火山口状，手把手让皇帝按比例加入沙子石子和水，把铲子交给他，让他均匀搅拌。皇帝心里默默记下沙石的颗粒大小，和材料的比例，殊不知这些在卖水泥的时候会向所有买家传授，不需要什么专业工匠，百姓买回去自己就能倒腾。
在皇帝卖力干活的间隙，怀霖问：“皇上，您想做个什么成品？”
“依爱卿之见，做什么好呢？
“材料不多，我们做一块水泥板用来测试抗压力，再做一个花盆展示它的可成型特性吧。”
“好，依爱卿的意思来。”
怀霖切了四条木板，围成一个长方形，底下垫了香蕉叶，让皇帝把搅拌好的混凝土铲到木框中，填满了再细细压平。
“这就好了？”
“待硬化了就好。现在天气冷，在室外是不宜施工的，容易裂开，在室内温度适宜，等上两个时辰就干了，形成硬块了，但是彻底硬化得十二个时辰。所以用于铺路的话，最好三天后再通行。”
“好，现在做盆吗？要怎么成型？”
怀霖拿出两个模具，让皇帝把混凝土铲入其中，刚刚好够填满两个模具。
“也是一样，等硬化后就成型了。没想到皇上拿御玺的手，能把工匠的活做得如此细致，做完还不带喘气的，龙体康健，实属是万民之福啊。”
“朕年轻的时候也上过战场的，只是岁月不饶人，老啦。”皇帝笑说着把实验室的门打开，净了手，回前院喝茶休息。在龙椅上坐了近三十年，从未做过这种活，兴奋劲过了确实有点累了。
晚饭尧兰做了一条红烧鲤鱼、一只白切鸡、排骨焖土豆、萝卜干蒸大虾、蛤蜊蒸水蛋，一个油渣炒菜心、一个凉拌三丝，配五指毛桃汤。
菜摆好请皇帝入席：“皇上，微臣不知道皇宫里怎么做菜的，就按家里的食材布置了几样，不满意微臣再去做。”
“尧参谋辛苦了，这些菜很好，你们二人也坐下一起吃，在外面没那么讲究。”
跟皇帝同桌吃饭，尧兰不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地坐下了，怀霖见尧兰这么自然，也不拘谨了，打开尧兰准备的茅台酒倒了三杯，站着向皇帝敬酒：“皇上大驾光临寒舍，微臣敬您一杯，先干为敬。”怀霖一饮而尽。
赵嵩准备为皇帝试酒试菜，皇帝阻止了：“老赵，你们也下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侍候。”
尧兰刘大娘给众侍候太监也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皇帝这里不用侍候，赵嵩便带着众人去吃饭，平安居周围的暗卫守得密不透风，他们也不必担心皇帝的安危。
皇帝在宫里用膳是一个菜不超三筷子，尧兰做的菜他直接光盘，啥规矩都没有了。
“尧参谋，厨艺了得，比御厨里的好吃，待进京后，到御厨房指点一二啊。”
“谢皇上夸奖，指点不敢当，交流一下经验倒是可以的。”
“嗯，这酒也不错，出自何处？”
“也是微臣闲暇时自己酿的。”尧兰知道在皇帝面前再瞎编偶然所得是矇不过他的，只能把自己顶出去了，恰好她真的会酿酒。设备都好说，空间里买一套放库房里就行。
“你还会酿酒？你可知道，这个酒的品质，远胜朝廷的贡酒？”
“啊？这么好喝吗？”尧兰装傻充愣。
皇帝扶额，这天才果然是天才，不像他手下的臣子般圆滑世故，说话都绕了很多弯。
“这酒可命名了吗？”皇帝问。
“自己喝的小打小闹，就随便称为茅香酒了。”
“可以量产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对水质和粮食的品质要求很高。”
“西江县可有合适的水源?”
“有，罗家村后山有一处山泉，清甜冰凉，只是涓涓细流，估计一日就百来斤。”
“朕想长长久久地喝到这个酒，赐名“金泉酒”，封为“天下第一酒”。”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尧兰说道。
“如此，微臣就在罗家村设立酿酒厂，只是这进京的日子怕是要延一延。”
“无妨，你把酿酒厂、茶叶厂、纺织厂、水泥厂都安排好，再进京不迟。”
我有说办茶叶厂吗？是你觉得我要办吧？尧兰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办就办吧，西江县有了这几个工厂拉动经济，百姓便能摆脱贫困了。
“朕私人出资筹建酿酒厂和茶叶厂，占五成股份，你看怎么样？”国库是国库，皇帝的私库很穷呀，难得遇上这么好的项目，不利用权力谋个股份攒点养老钱都对不起自己为国为民操碎的心。
尧兰和怀霖对视一眼，怀霖轻轻点头，尧兰拱手对皇帝说：“皇上，合作可以，我只出技术，您派人来经营，每年给我两成的分红便可。”
“不怕朕得了制作技术之后抛开你吗？”
“皇上光明磊落，微臣绝对相信。再说，钱银乃身为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家三口吃饱穿暖就行，不必太在乎。但皇上不同，家大业大，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微臣愿助皇上赚取源源不断的银子。”
“哈哈哈，好啊，好啊。来，干杯，合作愉快。”皇帝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尧兰不仅能给他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相处起来也轻松愉快。而怀霖能研发武器助他打胜仗，这两口子都一个能挣钱，一个能保家卫国，必须好好笼络在身边。
怀霖和尧兰不知道，皇帝已经把他俩当成了左膀右臂。
一顿饭宾主尽欢，皇帝惦记着水泥，饭后赶紧去看实验结果，经过了两个时辰，样品已经硬化了，看起来就很扎实。
“皇上，您可以测试一下了。”怀霖看得出皇帝跃跃欲试，把铁锤递给他。
皇帝忐忑又兴奋，用力一锤子砸在水泥板上，水泥板纹丝不动，倒是他的手臂被震得生疼。甩了甩手臂，又一锤子砸到花盆上，空心的花盆发出响亮的声音，却一条裂缝都没有。
皇帝放下铁锤，双手合十：“天佑我大秦朝啊！用此物做城墙，何愁外敌来犯！”转而又拍了拍怀霖的肩头：“罗爱卿，你和尧兰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朕都满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