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女能屈能伸
事实上我还是错过了。
我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
黄昏橙霞与夜幕纠缠,构成一副色彩瑰丽的油画。
我不得不承认酒精是个好东西。
起码对于桑梵来说是这样的。
哪怕需要忍受宿醉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头痛欲裂,呕吐,诸如此类的。
但它能让我逃离,
逃离清醒又残酷的生活。
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生活。
我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是位合格的浪漫主义者,
想要探索时空尽头的那一端,想要伸手抓住那稍纵即逝穿过天际的极光,
但虚妄梦境外只会是无休无止的空虚,
每当头脑清醒着面对现实时,
如同平静水面漾不起波澜的生活就像紧密交织的网,铺天盖地将我当头一坠。
操了,这要死不死的生活。
小宝叼着铃铛球溜达着朝我走来,
看我没什么反应后只是将彩色的小球丢到地上,
示意性地凑近鼻尖拱了拱它的玩具。
“抱歉小宝,我竟然把你忘了。”
我伸手捞起铃铛球,又将它远远一抛,
球体在空中划出弧线,紧随着的是小宝如飞驰急电般追去的身影。
它总是喜欢跟我这样玩,
不像是撒娇着让我拿玩具陪它,
更像是七八岁的小姑娘揣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那上面分明还残留着湿热的体温,但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将它的快乐分享给我。
好像在它眼里的世界,只需要一个我。
小狗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那当我外出的时候,亦或者喝酒发疯的时候,它在干嘛,又在想什么呢?
我阖上眼眸思索了会儿,
只能从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搜寻到几个短暂的片段,
画面定格在我扭开门锁的那一刻,是坐在门口的小宝,
它的眼神是乖顺的,藏在身后的尾巴摇得很欢。
还有趴在茶几旁看着酒瓶子落了满地的它,也只是在无声流逝的时间里,安静着陪在我身边。
那时候的它等了我多久呢?
我想,
比起斩魔,我更渴望拥有能读懂小动物心声的能力。
可惜我没有扭曲事实的能力,
就如同现在,我也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感受着能量与热从体内流逝,被饥饿跟寒冷填满。
一整天没吃东西,
我想我应该到街上觅食。
毕竟我是个生活自理能力为0的残废,
冰箱里最多的不过是成排成列的洋酒红酒,还有零散的用来勾兑的茶饮,
除了小宝的冻干,几乎见不到食物的踪影。
我能做的家务事也仅仅局限于用洗衣机洗衣服,用吸尘器清理地板。
科技改变生活嘛,感恩社会进步。
我嗅了嗅自己那被烟酒气腌入味的衣服,
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活像个露宿在天桥底下的流浪汉。
匆匆翻出件兜帽卫衣跟大叔裤衩飞奔进浴室,也懒得理会搭配着上身会是什么效果,
忍无可忍地冲了个澡,浴室里氤氲着的湿热水汽蒸得我头脑发昏。
等到换好一身衣服出来时,我已经饿得脚步虚浮了。
小宝这会儿叼着根粉蓝相间的牵引绳围着我打转,
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怀疑它有读心术,但我没有证据。
算了,顺便给它放放风好了。
但我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不能使用瞬移了,
毕竟牵着只狗以非正常人的速度移动那真是太诡异了。
台北的晚风掺着凉意呼啸,
红绿灯交替拖出曲折延长而模糊的细线,
我站在十字路口,
再次为自己的深明大义由衷的感到钦佩。
租市中心公寓的好处在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就是离哪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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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经过那个巷口,
我想今晚应该会是愉快的一晚。
为首的男人像只斑点狗,沙滩风花衬衫跟一条不知真假的金项链,
地痞流氓的标配穿搭。
我低头看了眼小宝,它哼哼着直直往前冲,
牵引力与我相悖,无声对抗着,
过了好久,我才看见里头站着的是不过一日未见的小少爷,旁边还有位穿着条纹背心的肌肉金发男。
啧啧,品味一般。
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误入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斗殴现场,
我不知该夸小宝辨认气味的能力一级棒,还是该骂它只顾帅哥不顾主人的重色行为。
又或者是我与小少爷的缘分实在妙不可言。
我的视线与他在半空相撞,他上下打量着我们一人一狗,
似乎觉得有些碍事。
“你怎么在这?”
我耸耸肩,死到临头不忘开玩笑说兜兜转转还是你。
其实我并不排斥美救英雄,虽然是义务劳动但偶尔大发慈悲也不是不可。
问题出就出在我在小少爷面前的人设是个普通人。
我可不想暴露实力,那样的话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是个变态?
再加上这回我意识清醒,不过一眼就看穿这两位高中生并非常人,
战力指数起伏波动明显,虽然并不是被系统开发过的异能行者,
但要收拾这些小喽啰,不过时间问题。
于是我扬了扬眉看向了那边那个斑点狗,
他问我是谁的马子,又问他们怎么还要女人撑腰。
物化女性,我忍了。
我一个干脆利落的滑铲躲到小少爷身后,
攥着指尖轻轻扯着他的衣摆,装作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呜,他们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