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富顺
河兮见他抬刀戳苏鸢,一把抓住两眼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捕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出声。
他抽了抽刀,缓缓靠近盯着苏鸢:“给本官把所有银钱交上来!”
本来他还因被排挤出城有些愤怒,如今遇到一个小肥羊,他心里抑制不住兴奋。
苏鸢看了眼风静拉来的马车,轻飘飘扫了他一眼:“一个捕头竟敢大发厥词,还没人能平白无故让吾掏钱的,你想要,自己来拿吧。”
说完她蹬上马车。
几个捕快拔刀上前阻拦。
河兮拿过一旁的棍子快速拼接对其一拦。
她看向两人一笑:“钱在我这呢,你们打得过我就给你们。”
为首的捕快见两人被河兮压制,一个助跑快速上去扯住自己马匹向马车追去。
河兮丝毫不急,看着挡住自己的两个捕快慢悠悠压制住,然后牵过对方一匹马逗着两人边打边退。
驾车的风静听到后面动静加快速度。
苏鸢掀开裘袍,看着胳膊上的弩机呢喃:“有时候不想动你,可是偏偏有人要送死,唉~”
车厢倾斜,苏鸢知道马车上山道了,转弯的时机,她面色平静掀开车帘对准后方近在咫尺的铺头松开弩机。
“嗖——”
捕快瞪大眼,眼睁睁看着泛着寒光的短箭向自己而来。
风静回头看了一眼,轻笑启唇:“鸢主,是眼睛,您的准头还是如此好。”
苏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在两百米的范围内,越近她准头越是奇准,当时孟叔都赞叹她是天生的弓箭手。
摔倒在马下的捕头捂着眼睛尖叫爬起来,旋转四顾,他完好的眼睛回头看向正一手拎着一个人来的河兮惊恐放大。
“啧啧啧,这怎么在眼睛里,算了,让风静清洗吧。”河兮扔下两人,望着踉跄逃跑的捕头掷出棍子。
噗——
捕头倒地,不顾身上疼痛,忙连滚带爬往路边逃,后面宛如索命的刀让背脊发寒,他忙靠在树上看向靠近的河兮慌张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是......”
河兮看着头冒鲜血咽气的人耸肩:“我们主子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想放过你们的,是你们非要凑上来。”
风静听到远处兽叫,看向一旁坐在车上欣赏景色的苏鸢启唇:“鸢主,河兮来了。”
河兮看到远处停下的车,翻身下马把马往回一拍,喘气上前开口:“鸢鸢,我饿了,以后你还是带上叶哗吧,埋人比杀人更费劲。”
苏鸢坐在车前室上,一手放在屈着的膝盖上,一手抛着石子往远处一扔。
河兮不由顺着石子望向落地的草丛:“咦!”
风静好笑开口:“巧了,这只兔子鸢主一眼就看见了。”
“谢谢鸢鸢!”河兮开心跳下荆棘林立的斜山坡,捡起被射死的野兔。
她拔出短箭与刚才的一支交给风静。
苏鸢掀开袍子起身回车:“走吧,冬日的野兽可不温顺。”
河兮想到烤兔子开心点头。
风静把清洗第一次的水倒入山崖下,回首蹬车,车马离开。
安静的山里阳光夕斜,茶棚的两人战战兢兢等到收工也不见捕快回来松了口气:“应是回城了。”
这一路是前往锦城的必经之路,冬日人烟稀少,他们想,这些捕头下次过来怎么也得半旬了。
“爹,是何大哥。”年轻的汉子看向远处走来的人忙向父亲怼了怼。
被叫做何大哥的人直径走进茶棚:“一碗热面。”
说完他看向天色,然后又看向收拾干净的桌椅:“怎么?还不到收摊的时辰吧?”
小二平时是个活泼的人,忙掏出装好的热水袋上前诉苦:“何大哥,你前几日就下山了怎么今日才回?万幸你回得晚一点,要是正午回,你是没看到,那群天杀的今日又来了!”
何南诧异抬眸:“不是还没到半月之期?”
“是呀,我与爹本来说好,过几日就不来,没想到他们提前了。”小二苦着脸与他坐下叹气。
何南打量周围,然后望向他轻笑:“看来今日有贵人在。”
说到这里,小二眉目忧心拧起:“的确有一大方的商客,不过不知道他们如何?这出城的捕快都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那公子能不能安全脱身。”
何南不经意询问细节,待对方说完后也没有露出什么神情,放下十个铜板拍了拍小二:“早些回家,若再有官府人过来你们就直接说不知道即可。”
“不,不知道?”小二疑惑看向何南。
何南望向老掌柜点了点头,拿着箭筒离开。
小二看了眼父亲:“爹,你说何大哥是什么意思?”
何南是十年前来到这座山安身的猎户,平时深居简出,若不是他们父子在这里经营茶棚根本看不到他。
老掌柜向他摇了摇头:“听你何大哥的。”
“哦。”小二挠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
何南大步走在官道,等茶棚看不见抬手在嘴边吹起口哨。
“悉悉索索——”
草丛钻出一头黑马,它摇了摇头嚼着草上前。
何南翻身上马见爱骑往后踢,疑惑转身。
等他看到远处的官马瞳孔猛地一收。
那人竟敢杀官府之人!
虽然捕快本没有实职,可是他这十年已经非常了解当地势力,此次出来的为首捕快是城衙的亲眷上了官册的!
待夜幕完全降临,河南听到属下传来讯息,大步跟了上去。
“南头,只有灰烬,对方已经毁尸灭迹了。”
何南拧眉,西边应该是中垒军的地盘,什么时候出来这样一个狠毒的势力。
他看向举起火把的属下:“去,给老西传信,看看最近起来的商道中有哪些人。”
另一个对外是何南妻子的妇人轻笑:“南头你这么一说妾身倒是想起来,西边如今最津津乐道的不是鸢眼吗?”
“鸢眼是关外商队,而且茶棚父子所描述的不是商队,只有三人。”何南启唇。
妇人蹙眉,抬眸看向何南拱手:“属下马上去传信。”
另一个年轻的男子看向何南:“头,这些蛀虫死了就死了,正好,出了这事,不用我们动手,城里这些人也会收敛些。”
何南睨了眼名义上的儿子:“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