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怪胎
风听了，
和一道倔强的心脏跳动的声，同时销声匿迹。
坐在客厅沙发上，高阳手扶着沙发扶手直喘粗气，前面是一幅触目惊心的恐怖的油画，高阳打算叫它《失败的修川》。
作者是位性感的充气娃娃，她叫露露。
“果然，生活不是电影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高阳脸上写满了忧伤，轻轻说道：“愧你还长的那么帅，还以为能演男一号呢。”
“结果只是个倒霉的路人甲，这谁又能想到呢？”
高阳的话音刚落，沙发对面电视机屏幕中的高阳镜像竟然伸手摸着下巴，凝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这件事儿确实是谁都没想到的。
高阳神情一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电视机，随后哑然一笑：“这应该是你星灵的能力吧，叫什么？”
一道阴风轻轻扫过，“修川尸体”上方的窗户发出“咯吱”声音，忽然打开了。
窗户玻璃开始变得像水一样柔和透明，荡起一道道波纹，一张清秀面孔的少年从里面爬了出来。
高阳轻轻叫出了他的名字：“林高轩……”
林高轩看向高阳微微一笑，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叫［对镜成双］，好听吗？”
说完他轻轻抚摸着肚子：“宝宝乖~别闹。”
林高轩下面穿着黑色的校裤，上面是柔软的白色短袖T恤。
在T恤之下是一个高高鼓起的肚子，在校裤和T恤之间凸出了大半，那肚皮呈现几分透明色，里面隐约能看到竟卷缩着一个大概六七个月大小的婴儿。
那婴儿在林高轩肚皮之中蠕动，翻滚，撕扯，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开肚皮，从里面爬出来。
婴儿每次蠕动、翻滚，都会从林高轩裤底下流出大量的血液。
但是他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满是幸福的喜悦。
高阳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那个看起来仅仅六七月大小的婴儿，竟然长出了一排尖尖的恶魔牙齿，摇晃着小脑袋，像是一个新生的孩子一样好奇的东张西望。
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透露出的却是一种嗜血，阴毒的目光。
他似乎是在里面待的很无聊，伸手抓起散落在周围的血淋淋的肠子就啃了下去。
高阳赫然，这才看到林高轩的内脏快要被被这只怪物啃食一空了。
他又看向林高轩，仔看之下，高阳很快就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林永丰？”
高阳看向‘林高轩’，林高轩已经确认死亡。
那么林高轩不再是林高轩，高阳问的是那个控制了林高轩肉体的怪物，林永丰。
之前高阳确实不敢笃定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他，但见到林高轩如今的模样，他几乎可以定肯定是林永丰了。
“你是把灵智体放出来混淆视听，然后在自己亲孙子体内培养鬼胎，等时机成熟了夺舍鬼胎，以［鬼术士］的身份活在人间？”
是了，高阳摸着下巴点点头，把事情还原了个七七八八，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是二级术士，真是小看你了。”
他没问林永丰为什么不直接夺舍了林高轩，因为那是废话。
原因以下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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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术士的灵智体本就包含［六道特性］，要是直接夺舍普通人，导致肉体无法承受特性带来的感染，很快就会腐烂，死亡。
要想以这种方法活下去，必须隔三差五就得夺舍一个人，这会导致他们灵智体越来越衰弱。
第二点，任何术士对普通人夺舍，杀害，等行为，结果很快就会被［专员］盯上，斩立决！
“所以，在别人体内培养鬼婴就是你的［天赋］？”
‘林高轩’手摸着肚子，给了高阳一个腼腆的笑容：“你猜。”
高阳根本没心思猜，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认真拍掉因露露撞击在地上而蹦射出来粘在衣服上的小水泥块、灰尘，正式开口：
“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黎城高级专员，术士联盟二级术士高阳。”
“将以杀害林高轩，间接杀害胡曼，暗害林高翰等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配禅则默，但你所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到这里高阳愣了一下，看向‘林高轩’：“不过你没打算束手就擒对吧？”
‘林高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手轻轻抚摸着肚子：“看在我是一名孕夫的份上，能放了我吗，求求你了！”
他的话一落，电视机屏幕上荡起道道涟漪，爬出来两个男人。
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老人，布满尸斑的脸上蛆虫在蠕动，一双灰白，死寂的眼神盯着高阳。
另一位是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青年人，高鼻梁，平头，双目炯炯有神。
无论身形和长相，都和高阳一模一样。
他看向高阳挥了挥手：“嗨！”
“……”
嗨你大爷！
高阳冷笑一声道：“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
‘林高轩’假装没听到，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轻轻说着：“宝宝乖，宝宝真棒~”
他忽然脑袋之歪，自言自语道：“哦是吗，一个男孩子突然怀孕是过于奇怪了吗？”
他那副幸福的溢出的笑容，终于变得有些悲伤：“你是觉得我这个妈妈当的不好吗？”
他抬起头，悲伤的脸逐渐变得扭曲，看向高阳愤怒地大吼：“都怪你，都怪你惹他不高兴了！”
“该死！你真该死！”
听到‘林高轩’愤怒的嘶吼，老人忽然动了，抬手就朝高阳袭来。
高阳知道老人能够使用术式［镜中之人］，怎么可能还给他机会触碰到自己？
电光石火之间，他手指间朝地板摔出一枚土黄色的棋子，快速后退一步，双唇轻启，话语间仿佛带着某种法则的韵律：
“地刺！”
在棋子接触地面的瞬间，
老人脚下，突然地板水泥翻飞，一根根锋利的细长水泥柱从地板拔地而起，嗤嗤作响，宛如青灰色长矛，刺入老人腹部，将他顶上空中。
但并没能测穿。
高阳眉头紧锁，轻轻说了一句：“这么硬？”
同时用大拇指一弹，手里蹦出一枚棋子撞向天花板：
“土流臂！”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天花板表面开始剧烈蠕动，变得如同泥石流一般，向下滑落，不过下一秒就凝固成形，变成一只青灰色巨人手臂，张开手掌，向被长矛顶到空中的老人 以泰山压顶之势碾过去。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是要把老人屎都要打出来。
结果，忽然一声大叫：“土流臂！”
那是假高阳的声音！
同样一只巨大的青灰色巨人手臂从蠕动的地板快速凝固成形，张开五指，一把抓住老人护在手掌心。
轰隆隆——
两只巨人手掌猛地碰撞，顿时整栋楼都骤然震动起来，犹如地震。
脚下的地板传来了明显的断裂声……
“我靠！［对镜成双］的能力原来是这样嘛……”高阳低声嘟囔。
浓烟腾起，真假高阳，老人和‘林高轩’还有修川的惨不忍睹的尸体，从404层楼的地板砸穿一层楼板，坠入304。
满地狼藉，重达千百斤重的数块水泥碎，还有的木质骨架，粉碎的沙发堆在304楼的地板，一呼吸就仿佛被灰尘堵塞了鼻腔。
同时，整栋楼灯光都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
寂静漆黑的夜晚。
似乎万物生灵都深入沉眠，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02幢楼是寂静无声的。
外面微风在吹，窗户时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极了恐怖片里面打开棺材时的声音。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哥哥，我睡不了觉啊！！！”
一个穿着暴露，全身沾上粘稠血液和灰尘的性感娃娃忽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被砸到变形的五官四肢慢慢恢复成形，胸口那两道凹坑也开始慢慢鼓起，恢复成原来傲人的模样。
露露控制着僵硬的身躯慢慢站起身，抬起右手，把整个手臂都塞进了嘴里，几乎到达腹部，她在肚子里一阵摸索后，竟拿出了一个打火机。
然后走到一坨几乎快要变成饺子馅儿的尸体边上，从他的口袋拿出那根高阳送给他的烟，啪嗒一声点上。
微弱的火光下，尸体扭曲的脑部内灰白色的脑浆在缓缓蠕动，创口血肉在以肉眼可见速度生长，愈合。
全身狰狞的伤口并没有再流出液体，那颗被砸的粉碎的心脏不知何时悄然恢复原样，重重跳动了一下。
露露把那根烟夹在修川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撕心裂肺的喊道：“哥哥！抽根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