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偷得浮生一月闲
据二货逸风某次独家透露(其实是他自己耐不住要八卦,细节由无聊时观察过他们几次的逸凡友情提供),安姑娘家境其实并不是太好,没有办法像那些言情小说里的套路一样频繁请客邀约制造惊喜,她便决定在小细节上入手,从初中开始经常节省自己的开支给欧承浩带早饭,课间打水,帮忙值日。。。诸如此类种种不计其数,无微不至,到后来上了高中后仍一如往日,可谓极其上心了。小欧同学婉言拒绝过几次,但安晓雅只说是朋友间的关心,他也只好无奈作罢。后来有好事者口口相传,私下竟也传的沸沸扬扬,流言慢慢都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为此老师还找她谈了几次话,但当时安晓雅学习很好,而且两人也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老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度深究,语重心长不痛不痒的敲打小姑娘了几句后,这事便算翻篇了。逸风靠在沙发上,兴致勃勃讲完后还问知时:“当年这事儿私下都传疯了,你居然不知道?”知时听的一脸茫然,非常肯定的回答:“根,本,没,听,说!”逸风顿时无语望苍天。其实知时后来仔细想了想,当时班里确实有几个知道欧承浩跟她们关系还可以的女生,曾经过来旁敲侧击的问过安晓雅的事,觉得知时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内幕”,她以为那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们捕风捉影,散发的小小醋意而已,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只当是闲言碎语听过便抛到了脑后。那时跳级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为了追赶课业,平日学习抓的异常紧张,白家大哥又烦人,加上还要参加喜欢的兴趣班,她自己还要忙一些事情,压根没有空闲时间和闲情逸致听八卦,那时很多流传甚广的奇闻轶事,绝大部分都是天天上下学的路上听逸风这大嘴巴倒豆子一样大侃特侃的,而他并没有刻意提起过欧承浩的这件事情,知时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知时特好奇的问:“当时你为什么没说过这件事儿啊,居然能憋这么久,不像你诶?”逸风给了她个大白眼:“当时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主人公又是咱们自己人,是听到名字都能好奇凑过去问两句,或者听两耳朵的程度,谁能想到你压根没注意呢。”知时讪讪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跟着旁边的逸凡开始炫水果。逸风看了客厅一圈,确保白大哥这妹控没在周围,又一脸奸笑的凑了过来:“其实吧我们都觉得小浩对你有意思,你觉得呢?”,连逸凡也一脸贱兮兮的看着她:“确实,他从小可就唯你命是从,我们其他人找他有事儿或者玩儿可都看他心情的,只有你一吭声,他一句废话没有就跑来找你了,要不要考虑下?”这两兄妹!果然一家儿的,表情都如出一辙,“我家不让早恋。”知时一头黑线道,随即又问:“那你现在咋想起来说了?”逸风一脸恨铁不成钢:“那小妮子进了高中可还虎视眈眈呢,我再不跟你说,难道让那些添油加醋的流言再传你耳朵里?我可成了千古罪人。”他戏精上身,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即使现在不能走到一起,最起码也得让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吧。”
总而言之,那两个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流言中心。
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呢?知时闲暇下来时也想过两次这个问题,但一直都很困惑。欧承浩这家伙是个公认的非常优秀的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脑子,还有品学和爱好,简直无可挑剔,要说一点情愫也没那是不可能的。其实,知时跟安晓雅也打过几次照面,在她看来,那是个淤泥里出来仍旧骄矜向上的女孩子,对欧承浩身边的一众人包括自己都很好,这反而让知时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索性干脆放任顺其自然,将来再说吧。
“时时?时时!”是逸凡,“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出神,叫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哈哈哈没什么,就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她打着哈哈。知时升高二的这年暑假,白家大哥挤独木桥的这段日子终于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这小子考入了全国大名鼎鼎的警校A大,全家很是高兴,于是白爷爷做主出资,准备让全家去海滨城市琴城度假一个月,当给孩子庆祝了。
但无奈白父的单位那边有个重要的项目实在是走不开,他们正是技术攻坚的时候,稍有差池便是功亏一篑,属实离不开人,白妈妈的学校那里则有个重要的研讨会,开完还要让她们去进修,实在不太好请假。便只能让白爷爷带两个小的去玩了,但就剩这几个人去确实也有点冷清,白父便大手一挥,让俩孩子叫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一块儿去热闹热闹,多出的费用他全包了,也算让孩子们玩儿的尽兴。
对门的杨家兄妹和欧承浩这三个发小自是会去的,又叫上了徽言,外加邵寒等轻舟的三个朋友,连上白家去的三口,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奔向了琴城。
下车后众人就直往住处奔去。订票时他们怕白爷爷年龄大坐不了飞机,所以是商务车+高铁去的,路上辗转了大半天,连他们这些小年轻都乏了不少。
“妈耶,你家深藏不露啊。。。”逸凡张大眼悄悄杵了杵旁边的知时。一众人的面前,是地处经济开发区别墅群的一座三层独栋带院子的别墅,这是白父好些年前趁房价还没那么高时,斟酌良久后举全家之力拿下的,没想到多年后日新月异,这个地方高速发展,连带着房价也翻了十几番。不得不说,白父实在是投资的一把好手。
白爷爷和知时日常都喜清净,再加上图方便,便住在了一楼最里边紧邻小花园的两个房间,剩下的八个人去了二楼和三楼,各自挑了自己喜欢的房间后欢欢喜喜的把行李挪了进去。
大家一起逛了几天景点后,剩下的日子基本都在自由活动,三三两两的看心情出去玩儿,惬意又舒服。白爷爷很少出门,平日就在院子里整整花草打打太极,照旧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这日,懒得出门的逸凡下楼去找同样宅着的知时,便看见她在屋里盯着窗外那些花花草草发呆,叫了几声她才答应。“对了,我哥他们呢?”知时问到,今天家里异常的僻静,只有院儿里白爷爷浇水的哗啦声。“你哥好像说有个熟识的什么老朋友突然联系他,恰巧人家也在琴市,就叫上我哥一块儿出去聚几天,一大早急匆匆出去了,”逸凡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其他人昨天就给咱们打好招呼的你忘了?今天就咱俩跟爷爷在家。”知时反应了过来,过几天就要返程了,他们新发现了个景点,外加想多逛逛买点儿特产,天不亮就要出门,知时俩人这几天实在起不了大早,就讨懒没去。
“时时,凡凡,过来帮我把那几盆花搬一下。”白爷爷在窗外喊道,两人应了声出去。这几天阳光很好,老人家下午的时候天天在院子里晒太阳。“果然是又老了不少,现在弯腰实在费劲。”白爷爷边忙活边无奈道。“白爷爷,以后这些活儿叫我们年轻人来干就好,您别累着了。”逸凡扭头说。白爷爷官场沉浮多年,手腕了得,但在家里却很是好脾气,没发过几次火,尤其是对这些小辈们,慈爱又亲和,颇受晚辈的敬重。老人扬了扬手:“还是得锻炼啊,我这个年龄的太容易生病了,跟我一年退下来的老李头天天就知道喝酒吃肉,去年中风瘫床上了,半个身子不能动。”白爷爷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三人闲聊到黄昏时,去景点观光打卡的几个人回来了:“凡凡,时时,你们谁有空出来帮我们开下门,我们买了好多纪念品,腾不出来手啦。”知时离大门口最近,便放下手头的活儿去帮忙。果然如他们自己所说,回来的每个人手里大包小包的没一点空余。“累死了累死了!”最前面的张欣冲到屋里放下东西框框灌了几口水,她毕业前是白轻舟和邵寒同班的班长,为人大方爽朗,在校期间有活动时经常跟白家大哥搭档,为此还去过白家几次,因此跟白轻舟关系很好,连带知时也算半个熟识了。“钟舞学姐呢?怎么不见她?”知时朝她们身后看了看,平常安安静静有点怯懦的钟舞并不在后边,徽言接话道:“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碰到白哥他们了,钟舞姐被他拽走一块儿吃饭去了。”旁边的邵寒一脸正气:“钟舞天天被他欺负,回头本大侠一定要替天行道帮她出口恶气!”“出气?啥都不知道就别瞎说。”张欣白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不被老白揍一顿就偷着乐吧,还帮人家出气。”随即她脸色一转一本正经道:“不过咱们是该帮小舞改造一下,本来她脸就小,天天还留着个厚重的刘海,还有她那大黑框眼镜,五官都快看不清了。。。我。。。。诶邵寒你小子干什么呀!”看着张欣正说的一脸慷慨激昂,一时半会儿打不住,邵寒直接拉着她往楼上走了,其他人看着不禁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