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大山的软肋

在一面石壁的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而且，那张人脸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山鼠啃食干净了的高斯。

“我的天！”秦亮禁不住大喝一声，差点没被吓的背过气去，跳起来说道，“高……高斯那老家伙……又……又活过来了？！”

姜瑶也被这一幕吓的不轻，忙跑到冯唐背后躲了起来。

冯唐也被这没来由的大脸吓了一跳。不过，这种恐惧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冯唐的洞察力是绝无仅有的。他的感知力也和他的洞察力一样，不遑多让。

他察觉到，这张脸的气息有些不同。首先，他绝对不属于高斯的气息。再者，它也跟一般人的气息完全不同。

一般人的气息是连续且均匀的，而且还有一些体温存在。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完全不是这样。它的气息是断续的、不连贯的，就好像是一道道脉冲一样。而且，它的气息非常冰冷，没有人类特有的温度。那种状态就好像是京都大学堂主楼前面的那两尊巨神兵相似。

所有的一切表明，这张脸不是高斯，也不属于人类。而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既不是高斯，又不是人类，那么，结果只有可能是，它就是这个大山本身。

冯唐知道，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临了。

“我们终于见面了。”冯唐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徐徐的吐了出来，说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们呢？”

“臭小子，你可真有两下子！”一个音调粗犷且瓮声瓮气的声音突然从巨大的嘴唇里传了出来，说道，“自我觉醒以来，三万多年的时间里，只有你一个人顺利从我这里抢走了这件圣物！”

秦亮和姜瑶听到这些话后，都猜出这张巨大的脸面不是已经死去了的高斯，而是大山本身。于是，心里的恐惧便少了七八分，便不约而同的从冯唐的后面走了出来。

“你……你真的是这座山的灵魂？”秦亮不可思议的说道，“你真的觉醒了自我意识？天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冯唐一再强调，这座大山觉醒了自我意识，而秦亮也对这一说法表示认同。但是，听到和看到完全是两码事。看到的震撼程度显然要比听到更加剧烈一些。

“这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大山瓮声瓮气的说道，“当你的身体里躺着这么一件得天独厚的圣物的时候，即便你的灵魂平庸的好像一条狗，你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觉醒。”

大山的话给冯唐他们三个打开了一扇窗，也彻底的把姜瑶给说服了。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大山的意外觉醒并非是它本身在起作用，而是因为耳日牛勿的关系，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被接受了。

姜瑶无法接受大山觉醒这个事实的最主要的症结在于，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块石头可以突破物种的桎梏，跨越人类，直接觉醒。这是没有先例的。在姜瑶看来，魂兽的觉醒是异乎神圣且不可侵犯的。如果连一块石头也可以随随便便的觉醒，那么，她之前关于魂兽的一切认知和信仰都会随之崩塌。可是，如果它是借助外力或者说是神力而觉醒的话，那么，这就是两回事了。

因此，姜瑶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也终于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如果耳日牛勿真的可以重塑灵魂的话，让一块顽石觉醒，也并非毫无可能。

“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姜瑶如释重负的笑道，“你的话比冯唐要靠谱多了。你非常幸运，这件圣物成就了你。你可能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觉醒的非人类。”

“你的话太对了。”大山说道，“这件圣物对我意义非凡，所以，你们不能带走它。”

“不，这可不行。”冯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它，我会整夜睡不着的。”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无法拒绝的条件。”大山说道，“我可以把你们送出去，并且给与你们数之不尽的财富。”

“不，不，你的条件，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一点诱惑。”冯唐摇了摇头，举着手里的耳日牛勿，说道，“我只要它。”

大山闻说，终于不再忍气吞声了，愤怒的咆哮道，“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自己有拒绝我的本钱吗？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们最好识时务一点，否则，下一秒，我就把你们压成肉泥！”

面对大山的恐吓和恫吓，姜瑶和秦亮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们非常清楚这座山的重量。它稍微动一动身子，都能把他们压的渣都不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普通人根本无从招架。

可是，冯唐却表现的非常淡定。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现在也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一个人了。他没有魂力的加持，魂力系统也无法正常开启。他的两个魂兽——红仔和蓝仔——现在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面对这样的威胁和恐吓，他应该感到害怕。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淡定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如此。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自若呢？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害怕死亡？

真的视死如归？

显然不是。

冯唐虽然没有魂力，没有系统，看上去弱不禁风，凡人一个。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冯唐根本不是一个凡人。

即便他没有魂力，没有系统，也没有魂兽，他也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他的不平凡之处完全在于，他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大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敏锐的洞察力和最严密的逻辑思考能力。

冯唐清楚为什么大山迟迟没有对他们动手的真正原因。它原本不需要这么费事。但他们闯进它的身体来的那一刻，它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抹杀他们了。

可是，它并没有这么做。

它没有这么做，有三个原因。

第一，它太自大了。它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将圣物找到并夺走。它有这个想法无可厚非。因为，凡是进入它身体里的人，无论他在外面如何风光，如何恐怖，只要进来，他都是一个普通人。试问，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斗的过一座觉醒了几万年的大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