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闹鬼的六楼
巫莳笙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柳玉梅拿了床毛毯出来给她。
“夜里会降温，盖着点肚子。”
巫莳笙谢过她，在沙发上躺下了。客厅里的风水师一关，光源就只剩下了阳台落进来的一点月光。
木质沙发硌得她浑身骨头都疼，把毛毯垫在身下才勉强缓解了一些。
换了地方睡觉本就不适应，一点细碎的声音都会被惊动。
“啊————”
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吓得她瞬间就清醒了。
是谁大晚上在练美声？
巫莳笙打开手机看了看，才凌晨两点，指定要被人投诉。
果然不止是她，其他人也被吵醒了。
“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到底是谁在鬼叫…”
女人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走出，之后陆陆续续又走出来几人。
“什么情况啊？我明天还有早班呢，再这样我要投诉了。”
不满的情绪在众人之间蔓延，有人神秘兮兮地说道：“该不会是那个吧，听说…六层不干净。”
“相信科学，别迷信行不行？”虽是这样说，可说话那人的脸色明显不好看。
巫莳笙竖起了耳朵，听他们的意思是这栋楼有鬼？
这不专业对口了吗。
“柳姐，怎么回事啊？”她抓住准备回房间的柳玉梅，悄悄问道。
柳玉梅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答道：“嗐，就是个传言，说六楼死过人，闹鬼。”
她忽的想起什么，看向巫莳笙：“妹子，干你们这行的，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巫莳笙连忙否认：“不不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都没去过六楼，怎么知道。
柳玉梅边走边说：“不过，我去楼顶晒衣服的时候经过六楼，那里是比其他地方要冷一点。”
众人都回去睡了，之后也没再发生任何事，巫莳笙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是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的。
“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吧？明知601闹鬼还租给我？我昨天晚上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警告你别造谣啊，哪有什么鬼，之前那么多住客都没问题，怎么就你有问题？你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害怕鬼敲门吧？”
“你现在就把钱退给我，我不住了！”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退不了！”
听声音是昨天那个大妈和一个男人在吵架，应该就是昨天半夜尖叫的那人。
“好好好，你就是这么骗租金的是吧，我现在就去网上曝光你！”
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人愤怒地离开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柳玉梅三人已经早早出工了，另外两个女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向她靠近，脸上全是看好戏的神色。
巫莳笙决定去六楼看看，如果能从那个男人口中了解到一些具体细节就更好了。
她下楼去买了个包子，边吃边走上楼，刚踏上楼梯便觉得不对劲。
六楼的墙壁明显被重新粉刷过了，和其他楼层的老旧破败不同，这里竟还有一些消毒水的味道。
墙上用红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六，被圆圈牢牢锁在里面。
“601…是这里吧。”
她看着门旁挂着的门牌，刚要敲门，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眼圈黝黑，身材高瘦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提着打包的汤粉。
“你是601的住户吧，我今天早上听见你和房东说话了。”
巫莳笙说明来意，看见男人狐疑地绕过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如果你只是好奇，还是回去吧，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男人神色恹恹，正欲关门，忽然听见她问：“那只鬼对你做什么了？”
关门的手一顿，只见她从身后掏出一个罗盘，指针没头没脑地转了几圈，猛地停住，箭头正好指向东南方。
“你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才能帮你解决问题。”
“你…你会捉鬼？”男人想了半天，脑中突然蹦出这个词。
巫莳笙微微一笑：“算不上精通，但可以一试。你如果不需要帮忙，我可走了。”
眼见着她转身要走，男人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巫莳笙脸上一抹嫌弃之色闪过，迅速抽回了手。
清了清嗓子，她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帮忙可以，不过…”
她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摩擦了几下。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问道：“你要多少？”
看着他上道的样子，她伸出五根手指头。
男人不确定地问道：“五千？”
巫莳笙心下大惊，她本来只想收五百，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男人有些肉疼，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她跟着男人走进房间，从他口中得知，男人名叫汪大成，来到这里是因为单位调动，这里的房子离公司近，租金又相对便宜，只是需要一年起租。
除了冷了点没有别的问题，不过现在是夏天，这反倒是一个优点。
刚开始一个礼拜还很正常，每天爬楼梯还能锻炼身体。
“那你为什么不和其他人合租？”
巫莳笙正在打量整个房间，这里和楼下的结构基本一致，就是家具摆放的位置不太一样。
汪大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比较喜欢安静。”
她看完客厅，又走进卧室，一边问：“昨天晚上是你第一次撞鬼吗？发生了什么？”
汪大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我昨天差点就死了…我梦游，不对，是那个女鬼上了我的身！我差点就掉下去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巫莳笙只得安抚道：“你别害怕，现在是白天，她不可能出来作祟，冷静一点。”
他抓起桌上的杯子灌了好多口水，终于缓了过来。
“我明明是清醒的，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着这一切发生，如果不是刚好有个电话打进来，我就真的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