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平凡的幻想
另一处，灰冲拜访。
“您不出手吗？”
他脱下头顶的兜帽，身上的披风使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旅行的人。
依旧是一个木质的旅馆外，一些无聊的民众正在用大火炉烧烤食物。
孩童在旁边玩耍，看起来似乎天地的异变和他们毫无关系。
事实也是这样。
“你为什么觉得我有能力解决呢！”
坐在木制桌椅旁的陆言捧着手注视着这祥和的一幕。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灰冲也来到这里坐下，他将帽子放在桌上。
“很简单，要么您和他们一样一无所知，要么您和老师口中说的一样，知道很多，多到不需要亲身经历，就能把握事情的脉络。”
“比起前者，我更认为您是后者。”
“只是我不清楚的是，您为何这样放任不管。”
条理清晰，灰冲的话语让陆言注视起来这个陌生人。
“陈鹤宗师的第三个徒弟？”
“正是，在下灰冲，很高兴见到您，陆言先生。”
正式认识后，陆言缓缓开口。
“你认为什么是希望？”
“众薪报火，燃烧自己，获得光亮，此乃希望。”
灰冲一板一眼的回答。
“不错，薪就是希望。”
“换来的代价是燃烧，而如今不是已经有一个最大的燃烧者了吗！”
“所谓一为王，二为亡。”
“一个世界不需要两个太阳。”
说完陆言抬头看着天空中和月亮争辉的白瞳。
现在的永夜已经有了短暂的白天了。
“您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不明白，像您这么强的人，能够轻松的压制巴德师兄。”
“难道就不能将力量用到正途吗？”
灰冲继续反问。
陆言和其对视，看到这个人眼中燃烧的公正感也是笑了笑。
“不要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你的价值是源自于你的真灵的需要吗？”
“你了解你的真灵需要的是什么吗？”
“你能明白何为真我吗？”
三个问题，声音不大不小，甚至还没有火炉上烧开的沸水声音大。
“啊，我明白，从陈鹤宗师救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成为薪材的觉悟，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像您这样拥有强大实力的人，会做出那些小人物才会具备的苟活行为。”
灰冲的话放到他师兄巴德乃至其他任何人身上时，都会引起对方情绪的变化。
但陆言依旧平静。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小人物，只是你觉得我的英雄了。”
“我曾经也有一个平凡的梦想，只是好好的活下去，可生化病毒袭击，再遇到灵修，再到后面成为打手，似乎离我的初心越来越远。”
“只有坐在这里时，我才会恍然，哦，原来我只是想平静的活着。”
“很遗憾，你所作的行为包括激怒都是白费力。”
“道路我已经为你指明了，想成为薪材的话，试着成为灰烬吧。”
说完，陆言不再多言，他来到这里从来不是为了解决猩红和丹成子的争斗，而是有其他目的。
谈话结束，灰冲已经了解了这个人，他的冷漠让灰冲有些难以言述的失望，似乎他认为作为一个人不应该这样。
陆言最令他反感的还是那种平静，那不是自暴自弃的平静，也不是各种被定义的平静。
而是一种淡漠，对于生命的淡漠。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帽子重新离开。
另一处，沙克的身体已经发生畸变，最初钻进他体内的东西终于完成了寄生。
同时也收集到了这个星球人类的生命数据。
很快，更轻松的寄生随时会发生。
“啊，沙克，我的战士，去，带给我更多的肉体，抢在那些可恶的火焰之前。”
“是，我的主人，我会为您服务。”
螺旋的肉须变成类似钻头一样的工具，他在土里快速移动。
另一边，灰烬树下。
“师兄，我们要不要阻止他们。”
赵高心虚的看着巴德。
“快，只要将血液按上去，就能获得不死之身啊。”
“仙人就应该是不死不灭的，我们都可以成仙了。”
老屠夫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不对劲，为了忽悠更多人来成为灰烬，他已经自裁很多次了。
随着每一次自裁，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昏沉一些。
“唉，那不是王寡妇吗，她可真丑啊，奇怪，我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她美丽来着。”
老屠夫看到一个半老的徐娘也是开始思考一些过往。
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性欲已经缺失。
复活似乎并非完全没有代价。
巴德没有阻拦这些居民。
“没人能拒绝长寿和不死之身，除了武者。”
他有自己的道，那就是相信自己的力量，这也是他的武道根基。
“走吧，我要去见见师傅。”
巴德的内心显然并不如他嘴上说的那么平静。
见识到了轻而易举获得的力量，他的武道意志也有一些动摇。
在心魔的作祟下，对于无限流武学的渴望已经临界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土里一些晃动的声音传来。
一株巨大的花苞绽开，粘液伴随着血色，将沙克吐了出来。
“主人，祭品，都，献祭。”
沙克的嘴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战斗力比之前强了很多。
“死！”
先下手为强，巴德可不会和怪物讲伍德。
他的肌肉隆起，武道意志直接裹挟风压，一掌拍了下去。
“大风起兮，泥土飞扬。”
就跟被导弹轰了一下一样，泥巴和石块直接溅射到天空中数百米。
炸裂的起爆声让一些孱弱的居民直接耳膜穿孔。
“快跑啊，怪物来了，不要妨碍巴德宗师。”
人群一哄而散，只有一些成仙的灰烬虎视眈眈的盯着坑洞里的血肉。
那似乎是最好的燃料之一。
可惜的是，沙克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身体直接改变了构造，一层层波浪一样的脂肪宛如巨熊的皮脂结构，这种严密的生物结构可以有效缓解大力带来的锤击。
但对于锐器的防御似乎降到了一定程度。
“嗯，没死！”
巴德皱眉看向坑洞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