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司机大哥口中的灵异事件
我完全想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接触的越多,疑心病越重,感觉处处是坑。
电影开场,我坐外面休息,这些日子的事儿太多,精神长期处于紧绷状态。
12点一到,我拿好工具进里面收拾。这几天总会从影院各处钻出来鬼,都快出心里阴影了。
收拾到中间位置时,脚下很滑,打开手电筒看到座椅全湿了,地面也是一大滩水。
估计是刚才那10个鬼坐过这里,放上警示标识,今天不像之前发生各种意外,顺利出影厅。
简单归置一下,下楼打车回家。好巧不巧,今天又坐上昨天大哥的车。
大哥觉得挺有缘份,聊得更多了。就这么说吧,除了银行卡密码我不知道外,剩下摸得透透的。
“老弟,你在这商场上班啊?我瞅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也不像农民工啊,咋这老晚下班?”
大哥还是个健谈的,我也很久没和陌生人说话了。
“是,我在四楼看仓库。”
影院下方就是仓库,商场的人都知道,但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干嘛的。
“哎我嘛,这个商场之前有灵异事件知道不?”
大哥跃跃欲试想给我讲,我对此也挺好奇的,便问究竟是啥事儿。
“我也是听同行说的,咱们晚上开车犯困,总喜欢聊一些灵异的事情精神精神。”
“听说之前建商场的时候总出事儿,后来开发商和建造商找个高人算了一下,需要活人献祭。”
“后来应该是献祭了,再之后就没发生过灵异事件。”
我没听说过这种传闻,调查这么久了,根本不知道。
看来信息还是得深入挖掘基层,他们往往知道很多小道消息。
我点头瞅着大哥,脑子把最近的事情都翻出来回放,想要找出事件与他说的对应。
只可惜,毫无线索。献祭的是活人,而我接触的都是死人,根本对不上号。
大哥扭头瞅我,可能是见我没动静,还以为我吓傻了,赶紧补充:
“老弟,这都是道听途说,别当真,别害怕哈。”
“邪子呼啦的事儿多了去了,都是人传人的,咱们要相信科学。”
“嗯……呵……相信科学。”
我苦笑着,我曾经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可是现在呢,是坚定不移的反唯物主义。
到家下车,回到满是符纸的屋子,风一吹,沙沙响。
我躺在沙发上,没休息多久,电话铃声响了。
是安小冉的电话。
本来不想搭理的,但好奇和不甘还是让我爬起来查看啥情况。
对方的备注是颗黑心,看不到之前聊天记录。
「小冉,你之前和我说总缠着你的东西,我帮你解决了」
「这段时间有点忙,没能和你说话,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看着手机信息,文字冰冷,本以为完全接受背叛的现实,再遇到事情能不在意,可是我错了。
原来我在安小冉心里,一直是“东西”的存在……
我心里变得扭曲,心中怒火顶到头上,直接回复:
「以后你别纠缠我了,你配不上我,分手吧」
发完信息,手机一关,再也不接任何电话。
特么的,你们这么搞我,我现在已经仁慈义尽了。
晚上做梦,又梦到小冉,她在梦里也是穿着白色裙子,拉着我手让我相信她。
相信个几把!
这一晚,睡得我累挺,早上8点就醒了。
眼睛还没睁开,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喂,唐齐,我是孙涛。”
“你在哪,我想找你谈谈。”
听到是孙涛,我立马精神了,告诉他我住的地方。
“好,一个小时,我就能到。”
想到他现在情况,直接让他来我家说话更方便。
简单收拾一下,吃口饭,半个多小时,孙涛就来了。
开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都没敢认,还以为是大爷找错门了。
三十多岁的他,两鬓斑白,脸死气沉沉,黑眼圈特别重,就像连续熬半个月。
嘴唇发白翘皮儿,衣服宽松肥大,整个人显得特别颓废。
他坐在沙发上,弯腰驼背,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
“唐齐……晓婷……死了。”
这句话说完,他双手抱头,手指抓着头往外薅,指甲发白,看得出很使劲。
“是我……都是我害的……”
“如果当初,我下定决心和她离婚,她根本不可能死!”
我赶紧拦着他自残,现在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我也自责,如果没打电话,他老婆就不会死。
“唐齐,我求求你,求求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从沙发扑腾跪下来,膝盖狠狠砸在地板上,好像感觉不到疼。
双手死死抓着我,指甲按压到我肉里,悲鸣声是从胸腔传出来的,沉闷,压抑,痛苦。
“告诉你可以,但你老婆怎么死的?没去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本想拉起他,但实在太沉,我胸口扯得很疼。
“她脚不是崴了,是被射了鬼箭。”
“到朋友家,我才发现晓婷的脚肿得像馒头。”
“从肿的地方延伸出几条青紫的线,就像红线一样长得特别快。”
“我觉得不对劲,赶紧带她上医院,医生也没检查出来什么。那群傻逼庸医还说晓婷只是崴脚伤到筋了。”
“我觉得不对劲,连夜找当地会看事儿的大仙,结果到那的时候已经晚了。晓婷身体长满青紫色的线,就像蜘蛛网。”
“那个大仙告诉我这是鬼箭,我送去的太晚,已经没救了,趁着人还活着交代一下。”
“昨天晚上,我和晓婷回忆过去,上学的时光。她拒绝了条件比我好的人,最后嫁给我这个农村小子。”
“后来家里出事儿,想和她离婚,她说什么都不同意。”
“我们聊了好多好多,她还让我不要伤心,要好好活着,她先我一步去陪天上的三个孩子……”
“今天早上5点18分,我亲眼看着青紫线长到眼球,她……也没反应了。”
说到这,孙涛已经没办法发出正常声音了,嘴在动弹,嗓子像被堵住。
我给他倒杯水,看他的样子,我心里除了难受就是害怕。
替他难受,害怕我也会像他一样。
“那……你妻子的尸体呢?想怎么办?”
农村是埋地里还是火化,我能帮啥就尽力帮。
“尸体……没了……”
四个字,用尽孙涛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