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奇怪遗嘱,新的访客
面对两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女孩子果然毫无抵抗力。
十一神色柔和欣喜地和它们打招呼：
“你们好啊小家伙，真的好可……啊嚏！算了，我还是离它们远点……”
好的，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齐馨感觉索然，转身又去找泽博曼。
“关于那只猎杀者有找到什么线索么？”
泽博曼不知什么时候从下二层监控室回去一楼书房了，让齐馨一顿好找，路径不熟的她差点迷失在城堡里，还好一个两面人给她指了明路。
嗯，两面人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个正面和后脑勺都长了脸的怪……人，正面叫弗兰克，后脑勺叫亨利。
泽博曼正在查阅文件，眼皮都没抬一下，说还在做猎杀者的基因检测，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说完抬头看向齐馨，
“现在我需要处理另一件相当怪异的事情。”
齐馨来劲了，
“还有比楼下那三个会隐身的大小东西更怪异的？”
泽博曼闻言与她相视一笑，然后开始说起“怪异的事”：
“一个名叫玛姬·詹姆斯的女士最近病故了，她在遗嘱中要求我对她的遗体进行解剖。”
这确实怪异。
庇护所对外宣称是医学研究机构，且是私人机构，逝者如要捐献器官或者其他医学贡献，一般会找大型的官方医学机构，而不是他们。
泽博曼说，这位玛姬女士生命中的最后一年是在精神病疗养机构中度过，因为她认为自己拥有超能力。
“这就说得通了，但她怎么知道这儿的存在，你又在外边随便发名片了？”
泽博曼摇头一笑，
“我也想知道，只可惜现在问她已经太迟了。不过可以问问她的孙子亚历山大。所以在我检查玛姬遗体期间，希望你能和亚历山大聊一聊。”
齐馨调侃道，
“入职第一天就让我去接待客户，不怕露马脚？关于这儿他知道多少？”
毕竟下二层都是非常规住户，齐馨自己还在消化这个全新的世界观，她不想上班第一天就给单位带来麻烦。
泽博曼理解她的担忧，
“从玛姬的医嘱看来，她对庇护所知之甚少，我想亚历山大了解到的也不多。我们只要关注医嘱诉求即可。所有人都认定玛姬精神有问题，只有亚历山大例外。”
“所以你决定完成解剖？”
齐馨并不惊讶，即使那位玛姬女士真的只是一位精神病患者，亚历山大为了祖母的遗愿前来，他们又何必拒之门外。
“就当是满足一个人的遗愿吧。”
泽博曼淡淡说。
齐馨发现谈及死亡的话题，泽博曼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好奇他在一百多年的光阴中都经历了什么。
亚历山大在管家机器人的指引下到会客室等候。齐馨进门时他正在看书，一本放在茶几上的神秘学相关杂志。
亚历山大是个东西方混血儿，约莫二十五六岁。
皮肤白皙，五官深邃，有着西方人的迷人风情，眼睛如黑曜石般，乌黑的短发带着点自然卷儿。
看到齐馨进来，亚历山大放下杂志，眼神略疲惫，脸上带有一丝悲伤，沉默着微笑颔首，似乎在邀请齐馨主动开口。
“我是齐馨，叫我齐馨就好。”
亚历山大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对一身休闲装扮的齐馨感到疑惑，
“你和泽博曼医生一起工作吗？”
称呼泽博曼为医生，齐馨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城堡里，乔治叫他威尔，或者老哥；伊万叫他泽博曼博士；十一直接喊老大或者老板。
齐馨点头默认，顺便简单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遗憾，并请他节哀。
午后的阳光洒进会客室，在亚历山大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气氛忽然变得沉重。
亚历山大收敛飘忽的眼神，勉强笑了笑，
“谢谢你，齐……馨。”
齐馨在他对面坐下，
“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吗？”
亚历山大面色阴郁，眼神游离，又似乎在思考，
“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祖母是个奇怪的小老太。”
“呃……实际上我来不是要和你聊这些。”
亚历山大的肩膀微微缩了一下，
“抱歉，我以为……因为医生都说祖母变成那样是因为晚年痴呆，连家人们都认为她疯了，只有我不这么认为。”
提起过世的祖母，亚历山大眼底泪花闪烁，
“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性，我很爱她。”
齐馨忽然感觉在亚历山大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能和我说说你的祖母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遗嘱吗？”
“她经常提起一个私人研究机构，还称呼为‘庇护所’。说是一个专门保护奇异生物的地方。当然，大家都当这些是她的疯言疯语。这里……就是庇护所吧？”
亚历山大在说话时，一直处在某种奇怪的游离状态，仿佛他人在这里，心思却不知飘到什么地方。直到最后一句，才回过神来似的看向齐馨。
齐馨怔了一下，老太太恐怕知道的不少，斟酌了一会才回答：
“我们这儿是个私人研究机构。”
亚历山大对这个回答并不买账，
“具体研究什么呢？”
“嗯……一些事物……不如你多和我说一些你祖母的事情吧。”
齐馨知道自己露怯了，试着转移话题。
亚历山大没有拒绝，
“我的祖母能看到一些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当我在她身边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展示在我面前。”
起初听着，齐馨以为祖母玛姬和她一样能见到各种奇异生物的原形，后半部分却是很抽象的表达，用在师生身上也成立。
比如遇到瓶颈的学生得到导师的点拨后茅塞顿开，对课题有了新的宏观思考。
接着亚历山大更新了齐馨的思路，说：
“我是说，玛姬向我展示的是他人的思想，还有他们的感受。”
齐馨皱眉，
“你意思是，你的祖母会读心？就是听到别人内心的想法，或是感知到别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