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十一显形,父女情深
齐馨来的时候，乔治不知又去哪忙活了，留下无所事事的十一在床上玩手游。
十一把手机扔一边，一只脚从被单里伸出来，侧躺着和齐馨聊天。
“别把异生物想得太夸张，进化是个漫长的过程，除非利用科学手段干预，否则不可能出现短时间内变异的情况。老板是虽然古怪，但不是科学疯子，不会拿住户们做实验的。”
齐馨点头，抬眼看到十一露出的小腿缠有绷带，下意识站直来，快速地把房间扫视一遍。
在靠窗的边桌上，有两瓶和仓库里一模一样的安定片，其中一瓶横倒着，白色的小药丸几乎都倒光了，还有不少散落在桌上。
十一在工作中的表现良好，井井有条、谨慎有序，生活则相反。
但再怎么丢三落四，也不至于乱扔药片。
这种情况，像是在意识迷糊中吃药急救后留下的。
十一只是高烧，不至于迷糊到那种程度吧，何况她后来还有精神玩游戏，难道真的只是随性使然？
这时伊万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浓汤，闻起来像是奶酥蘑菇汤。
“你需要补充营养。”
伊万把端盘放在床边，像极了溺爱孩子的父亲。
“额……我不想吃蘑菇……”
刚说完就被伊万瞪回去，
“赶紧吃，一点都不许剩！”
为打消心中疑虑，齐馨问，
“十一，你腿上的伤怎么回事，之前没看到呢。”
十一瞄了瞄小腿，
“这个啊，昨晚维修时弄的，先前穿长裤你没看到而已。”
“这样啊……”
齐馨无视伊万怨怼的目光，又问：
“对了，你今天有去过药品仓库吗？”
十一抿了一口汤，摇头，
“没有啊，问这干嘛？”
“不是和你说了嘛，仓库里看到新鲜血迹，不确定是不是那只异生物留下的。如果你是在那儿受伤的话，我们就能把血迹从物证中排除。”
十一对齐馨这番话感到不悦，
“那你要失望了，我很忙的，几乎每天都要把城堡跑一遍，讲真不记得有没有去过药品仓库。”
似乎害怕两位女士吵起来，伊万对齐馨说，
“好了，十一需要休息。”
齐馨继续无视伊万，
“十一，昨晚你在哪儿受伤的？怎么伤的？”
“叮”的一声，十一置气地把汤勺扔回碗中，
“我不记得了！昨晚很忙，忙疯了，这种小事我压根就没在意！”
“桌上的安定片是泽博曼给你的吗？”
“你怀疑我偷药？”
“没这个意思，我只想排除一些混淆线索的信息！”
伊万蹭一下从床沿站起，
“齐馨！齐小姐，请你出去。”
伊万的蛇脸没有一点表情，狭长的瞳孔收缩得极窄，冰冷又危险。
齐馨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弱弱地说了声抱歉，立马灰溜溜离开房间。
兽型异人类的威慑力不是开玩笑的，齐馨直到走出房间还感觉两手发颤，腿都是软的。
但半途而废不是她的作风，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当上警探。
不让直接问是嘛，那就曲线救国，去调看十一的治疗记录。
泽博曼有非常良好的记录习惯。
因为庇护所的特殊性，所有成员和住户以及访客，哪怕是一丁点皮外伤，只要在医务室做过治疗，他都会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很快齐馨就通过内部联网找到十一的档案，跳过那些涉及个人隐私的资料记录，直接点开治疗记录一栏。
毫无意外的，查看需要输入个人工作账号。
再次证明泽博曼是细节控没跑了。
齐馨一边暗暗吐槽，一边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
“搞什么……”
屏幕上竟然弹出“拒绝访问”的提示。
说好的没有秘密呢，才几天就打脸了？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齐馨没来由生闷气，拿出手机要打给泽博曼，想到他现在还在飞机上，只能作罢。
为什么要隐瞒？还是说这个治疗记录只有泽博曼能看？
可是员工治疗记录大多是公开的，她就看过乔治的医疗档案。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齐馨后续打开了伊万和亚历山大的治疗记录，查阅无障碍。
“难道……”
齐馨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可又觉得不合理。
这里是庇护所，就算十一是异人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谜题最磨人，特别对齐馨这种喜欢挖掘真相的人更是百般折磨。
入夜，伊万回房休息了，乔治在监控室守上半夜，希望能找出神秘异生物的踪迹。
齐馨负责下半夜，趁四下无人，溜进了十一的房间。
十一的状态不太好，紧紧抱着被子，抖得像筛糠似得，但小脑袋上都是汗，粉色刘海凌乱地粘在额头。
“你……又来干嘛……”
十一没睡。
事实上，齐馨开门溜进来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
“抱歉，我有些疑问，不弄明白怕是睡不着。”
齐馨过去，在床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十一叹气，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我需要用药，直接去拿就好了，用得着破坏吗？别忘了，我是这里的网络管理，弄坏设备增加工作负担，我有病嘛……咳咳……”
这话齐馨同意，但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医疗档案是保密的，连我都不能看。”
十一喘了口粗气，
“那是我的隐私，不能看很正常。”
“是这样没错，我也尊重你的隐私。但是十一，如果你是异人类，并且去过药品仓库的话，希望能如实告诉我。我只想排除一些可能性，缩小调查范围。”
“又来，和你说过了，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拿到药。还有，我不是异人类！”
十一生气地别过脸。
齐馨急了，
“我知道你肯定有所隐瞒！如果与袭击事件无关，和我坦白又有什么关系呢？”
十一眉头紧锁，小脸涨红，两鬓都是汗。
“我们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不该有信任吗？你只要相信我说的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盘根究底呢？”
齐馨摇头，
“因为经验告诉我，掩盖事实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真的？”
十一的两只杏眼圆碌碌的，无辜地对着齐馨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