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齐馨中招,兄弟联手
矮胖子金清了清嗓子，
“迄今为止，我们现场试验了54个属性各异的变种人战士，19个被当场打死，另外9个在战后报废，这些失败品我们已经处理……”
罗宾逊不耐烦地瞥向窗外，
“告诉我们最成功的试验品是？”
矮胖子金立马回答：
“是经过生化装甲的变种人，他们当中的六个有五个闯进了半决赛……”
犹豫片刻，矮胖子金还是迈开胖短腿，朝纯钢筋玻璃打造的凸字形空间走去，
“被我们称作贝塔的那个，曾经是最强的。”
说着，毕恭毕敬地把资料放在罗宾逊面前。
罗宾逊保持坐姿，只是动了一下眼皮，
“你刚才说‘曾经’？”
矮胖子金又咽了口唾沫，
“这个……我们还在调整给药剂量，一定能制造更多像贝塔那样的。”
罗宾逊拿起资料，随手一翻就是一张严重变形的变异战士近身照，边上是相关数据信息，
“这个贝塔有多顺从？”
矮胖子金搓搓双手，
“绝对符合暗黑加布里的要求，女士。”
罗宾逊念出资料上的汇报，
“对操纵者绝对服从，对敌人毫不留情……”
女人深灰色的冰冷眸子看向别处，自言自语似的说：
“是清除任务中的完美战士。”
“是的！”
矮胖子金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六个月时间，就达到巅峰状态。届时以排为单位进行训练，眨眼间就能得到大家梦寐以求的异种部队。”
罗宾逊合上资料，放在一边，
“金先生，我只能说，相对于我们的长远目标，你的目光还是太过短浅。不过……这也勉强算是有效的试验……”
罗宾逊脚下一点，椅子转动面向后方广阔的天地，思绪好像也随视线飘了好远好远。
城堡里，埃里克在客房外走廊散步。
没有人强制他留下，他不但没走，还遵守城堡规则只在指定楼层里溜达。
“看来你的身体好多了，不知道记忆好些了吗？”
泽博曼再度出现，似乎打扰了埃里克的清休，他不耐烦地别过脸，
“我只记得比现在更好的日子。”
泽博曼沉吟，
“吉姆·泽博曼的话，也许不会知道与亚裔男子相关的信息，但埃里克·克林顿，一定知道。关于生死格斗局，你知道些什么？别再用记忆模糊蒙混过关。”
埃里克忽然暴躁起来，
“你这人真难缠！”
泽博曼无视他的情绪，
“我们知道有人在比赛中下注，那些拳手被迫格斗，他们当中一定有人死去吧？”
埃里克冷冷一笑，
“人总有一死。”
泽博曼不禁皱眉，
“这么说你不反感这种血腥比赛？”
埃里克耸肩，
“死一个怪物，我赚点小钱，怎么了？”
说完，在公共休息区的沙发坐下，半个身子浸在阳光里，惬意地闭上眼睛。
这番话从一个与自己非常敬重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嘴里说出来，泽博曼非常失望。
“也许你真不是我的父亲，他不会这么冷漠。”
埃里克慵懒地抬了一下眼皮，
“嗯，总算是有点进展了。”
泽博曼没有放弃，在边上坐下，
“我的父亲甘冒一切风险，只为捍卫一个简单的信念：所有生物都该拥有平等的机会。”
埃里克睁开眼，调整坐姿看向泽博曼，
“如果我有儿子，希望他像你一样，是个优秀的人，至少看来是那么回事。只要别那么偏执就更好了。”
泽博曼身子后倾，背靠沙发斜睨他，
“呵，你和我父亲除了相貌之外，确实有相似的地方，固执。”
说罢又凑过去，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紧握，
“如果你知道任何关于格斗的事情，请你告诉我们，埃里克。”
埃里克摇摇头，
“你肯定也曾经把你父亲逼到墙角了……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挠了挠后脑勺，好一会才不情愿地低声道：
“但我认识的某个人，可能知道。”
埃里克说的“某个人”，是一个汽车维修工，并且是个异人类。
维修店里只有他一人，同时兼顾老板与员工。
维修工在齐馨和乔治面前并不掩饰自己的异人类身份，好像他知道能来这儿问格斗生死局的人，多多少少都了解异生物世界。
维修工头戴焊帽，食指抵在发动机上，金属立刻被食指发出的高温烧得通红，几秒钟就轻轻松松完成熔焊工作。
起初维修工还嘴硬，哪怕齐馨他们说是从埃里克口中得到的消息，还坚持说自己只懂车子，不了解什么格斗。
直到乔治说：
“我们来自庇护所，你该听说过吧？得罪我们对你没好处。”
维修工立马就怂了，掀开焊帽，郑重地打量了两人一番，老实交代，
“格斗局已经持续了一年半，下注金额非常大，几乎星海市里有钱的主儿都来了。”
齐馨扶额，如此事情屡禁不止，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好友会牵扯其中。
“卢卡斯身上的押注是多少？”
这么问不是出于好奇，而是想知道卢卡斯存活的概率有多大。
赔率越高，赢得的奖金就越丰厚，但胜率越低；
相反，赔率越低，赢得的奖金就越少，但胜率也越高。
维修工一听就笑了，
“拜托，谁会用这种名字上场？”
然后他列举了几个绰号一样的名称，什么毁灭者、重拳凶神、重组者……
乔治懒得听他废话，
“下一场格斗在什么时候，哪里举行？”
维修工还是比较害怕乔治的，立马严肃起来，
“我可以试着打几个电话，有消息马上告诉你们，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三就知道了。但是……额，赌注非常高，而且是绝密的，你们别供我出去……”
齐馨和乔治没理会他，得到消息转身就走。
城堡里，旧厂房里收集得来的血样检测结果出炉，数据显示所有血迹都来自异人类。
齐馨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卢卡斯不在里边。”
泽博曼和乔治对望了一眼，泽博曼说：
“别太早下结论，也许现在的卢卡斯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卢卡斯了。”
说着调出一份血样，
“这份血样，与我们从医院调取的卢卡斯的验血样本高度吻合，但基因检测显示已经变异，卢卡斯现在是个异人类了。”
齐馨觉得头皮一炸！
卢卡斯失踪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在基因上被改变，这绝不是什么小作坊就能做到的！
对方的来头也许像庇护所这样，拥有强大的财力物力支持，甚至比庇护所更强大，因为他们毫无道德底线可言，这种对手往往是最可怕的。
乔治拍了一下齐馨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自乱阵脚，接着又问泽博曼，
“你和埃里克的血样对比呢，出来了吗？”
泽博曼敲了敲键盘，调出两组DNA检测对比数据图，
“左边是我的，右边是埃里克的。”
好家伙，相似度高达99.95%以上！
齐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父亲和儿子？”
泽博曼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如果他不是我的父亲，那只能是对方克隆了一个吉姆·泽博曼。”
虽然疑点众多，但确认埃里克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泽博曼还是很开心的。
而此时此刻的埃里克，趁四下无人，躲到卫生间里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我是埃里克……泽博曼目前进展良好，一切就绪。”
电话那头，金发白衣的女人坐在钢筋玻璃打造的办公室里，鸟瞰这座繁华的都市，朱唇微启，
“很高兴听到这些。”
说完按下结束通话键。
埃里克等话筒里传来忙音，才收起手机。
不知为何，他感到矛盾，仿佛这么做是错误的，但是脑子里就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必须服从暗黑加布里，他属于那里。
确认埃里克就是吉姆之后，泽博曼打算动之以情，亲自把人带到下一层参观。
“眼熟么？”
埃里克看着眼前的高科技中控室，拿着酒杯的手不停冒冷汗，
“这是啥？007吗？还是蝙蝠洞？”
泽博曼摇头浅笑，
“这是我根据你的设计建造的实验室。”
“哇哦！我什么时候干的？三十年前？”
泽博曼打开一直拿在手里的厚重文件夹，
“确切来说，是一百多年前，当然不包括这些现代电子设备，但核心概念是你的。”
文件夹里都是设计手稿，和他们所处的中控室如出一辙。
看着这些，泽博曼忍不住回忆往昔，
“记得你第一次带我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吗？”
埃里克快速地收拢了眼底的无措，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是这个年轻人口中的父亲，那人看来是个非常离开的家伙。
但是他，一个无业游民、酒鬼，对着那份年代久远的手稿，仿佛在看天书，
“恐怕令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闪回记忆，这些玩意儿对我没用。”
看到“父亲”变成眼前这副模样，泽博曼无疑是伤心的。
想当初自己初出茅庐，是这位伟大的父亲，杰出的科学家、外科医生，将他带进异生物的奇妙世界中。
当年父亲说：
“一旦你跨进这道门，就踏上一条不归路。”
后来证明的确如此，他的世界从此截然不同。
这次，不妨由他做引路人，重新让父亲找回那个世界。
“我相信你会想起来的。”
泽博曼走到一面桌子前，放下文件夹，打开桌上的木箱，里边全是父亲的回忆。
有惯用的手术工具，送给童年泽博曼的便携式放大镜，甚至还有父子俩一起完成的人体结构陶器……
每一样东西，泽博曼拿起来都能侃侃而谈，一字一句都饱含对父亲的思念和崇拜。
“闭嘴！闭嘴！别说了！不要逼我！”
埃里克终于爆发，一口气闷了半杯威士忌，
“我不是你的父亲！”
话音刚落，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埃里克痛苦地伸手去捂，酒杯哐啷一声落地，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怎么了？你怎么了？”
泽博曼紧张不已，忙去查看。
埃里克痛苦地弯腰蜷缩，后勃颈暴露在外。
泽博曼小心地扒开后领，看到一个显眼的Y字型外科手术切口，早已经愈合，伤痕很淡。
最令人不安的是切口下的肿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
这个位置非常关键，脊髓是连接大脑和身体其他部分的主要神经通道，如果皮下蠕动的东西控制了埃里克的大脑……
泽博曼叫来十一帮忙安顿埃里克，两人顺便给他做了X光检查，惊奇地发现在埃里克后颈脖皮下蠕动的，竟然是一种类似昆虫的生物！
“这东西根植在连接大脑的肌肉里，触须几乎深入大脑。”
泽博曼皱眉盯着屏幕，这个麻烦可大可小。
十一瞧着有点恶心，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泽博曼摇头，
“想要知道的话，我需要做更多检验。直觉告诉我，就是这东西在控制我的父亲。失忆是症状之一。”
十一想了想，
“会不会是暗黑加布里那帮人干的？”
以十一接触世界的角度来看，除了那个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不人道的事来。
泽博曼不置可否，
“生死格斗局就是一个活人实验室，无家可归的人成为他们的小白鼠。说实话，暗黑加布里的嫌疑很大。”
这时乔治突然慌张跑来，
“威尔，齐馨不见了。”
两人同时转身，十一问：
“什么情况？”
泽博曼也是心头一紧，随即冷静下来，
“城堡内都找过了吗？她可能只是没带对讲机或手机。”
乔治摇头，
“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了。今天是维修工承诺回消息的日子，我担心她自己去见那个维修工了。”
说着递过去一张便签纸，上边有齐馨匆忙记录的地址，是乔治拓印出来的。
“我们得赶紧去找馨姐！”
十一忙从座位上起来，想到对手是暗黑加布里，任凭谁都不能放心齐馨一人在外边。
乔治摆手阻止她，对泽博曼说：
“那个对我们有所隐瞒的人，才是知道一切的家伙！想要找到齐馨，你必须让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