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还原现场,我很抱歉
卡尔一送到城堡，泽博曼立即开始进行手术。
开始各项体征显示正常，表面看也和一般搏斗伤差不多，直到他和伊万开始查看腹部伤口。
“他被感染了！”
伊万低喝一声。
泽博曼立即看向受伤的腹部，就在距离撕裂伤几毫米的皮肤表层上，已经生长出褐绿色的密集绒毛！
“该死的！”
泽博曼低声咒骂，同时将隔离罩关闭，同时对伊万说：
“我们必须在隔离状态下做手术，希望我能在它们开始分裂之前取出来。”
刚说完就听到对面的伊万发出不悦的“嘶嘶”声。
哈迪的孢子是有毒的，这是他们目前从那个神奇的异生物身上得到的为数不多的线索之一。
孢子分裂前只是一群异常微小的微生物，高危险系数加上高难度手术，作为泽博曼守护者的伊万，自然不希望他涉险。
况且这个可怜的男人不久前刚失去了儿子、兄弟、朋友……
但是泽博曼很坚持，
“无论如何我必须试一下！”
伊万再次发出不悦的嘶嘶声，默许不代表他赞同。
手术在隔离区进行，卡尔被安置在隔离罩中，只在腹部上方开了一个小口子，方便泽博曼进行清除孢子。
本以为需要用到极其精密的微创工具，没想到孢子分裂太快，只是转移病房的过程中，就已经从绒毛生长成极其微小的蠕虫。
为防止卡尔在手术中出现意外，泽博曼只能采取原始的拔除法，将这些蠕虫取出。
“实在太多，长得太快了……”
伊万说。
泽博曼看向扫描监测屏幕，屏幕上位于人体腹腔的红色高亮代表孢子分裂生成的蠕虫，它们在卡尔的腹腔内缓慢移动、扩大范围。
泽博曼眉头皱了一下，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
“你只要继续留意就好了。对了，有带你的药包吗？”
伊万低低地叹了一声，视线移到他边上的工具桌上。
那是一个用精美蛇皮打造而成的，极具上古特色的小锦囊，里面装着的是属于他们蛇人一族的神秘药方。
泽博曼也低叹了一声，
“希望我们不需要用到它。”
在把昏迷的哈迪送往城堡的路上，齐馨告诉丹尼尔，十一和卡尔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合作研究并饲养哈迪，这三年来哈迪一直很温顺，从没有呈现出暴力危险的一面，更不要说对它的饲养员释放孢子。
丹尼尔摇头，
“驯服这种生物，和把塑胶炸弹当橡皮泥玩有什么区别？”
“也许吧……”
齐馨推着移动床的头部，
“边缘科学嘛，风险更大。瑞秋负责生物结构，卡尔负责行为模式，十一负责监督与观察。总之他们合作还算愉快。”
两人合力把哈迪推进一间封闭的观察室里，固定好移动床后，两人开始解开束缚哈迪的固定带。
丹尼尔说：
“我认为他们应该多给哈迪做一些更听话的训练。”
齐馨已经完成自己的部分，等丹尼尔停手两人便一起离开观察室，边走边聊。
“上次我和十一去看它的时候，它很温顺，卡尔还教它肢体语言呢。”
丹尼尔跟在斜后方，漫不经心甚至有几分嘲讽地说道：
“好吧。虽然我不是科学家，但是说真的，教一个凶残的异生物‘说话’，成功了也只是一个凶残的会说话的异生物。”
齐馨哼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现在的丹尼尔和刚加入庇护所时候的她差不多，庇护所的宗旨和行为方式，等日后相处久了他自然就理解了。
十一回到城堡，立即在地下层找了个空旷的空间释放实验室扫描结果，空间里被蓝色的投影光占据，形成一个百分百还原实验室的光影虚拟环境。
十一根据投影，用黑色胶带将区域划分开，并将空箱子放在不同的区域，同时做好标记，尽可能还原现场。
“需要帮忙吗？”
丹尼尔忙完后找到十一。
十一蹲在地上粘胶带，背对着她沉重道：
“不用，我很好，我有自己做事的方法。”
丹尼尔理解地耸耸肩，缓缓走过去，
“这主意棒呆啊，直接把现场搬来了。警察有这些高级设备吗？”
这个开头很好，十一回答说：
“他们倒是希望有。”
说着，丹尼尔顺势蹲下，帮十一拉好一端的胶布，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真是天才。”
十一淡淡笑了笑，
“是馨姐提出来的。她的理论，我负责编程和制造硬件，当然也向那个讨厌的吸血鬼请教了一些关键的技术问题。”
十一顿了一下，继续说：
“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型，但目前我能做的就这些了。”
实验室被污染，虽然已经做过激光消毒，但为了进一步止损，他们必须暂时将那里关闭并隔离，等警报完全解除之后才能重返。
然而他们需要了解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十一，迫切希望了解为什么三年来温顺的哈迪会伤害卡尔。
“他是你的朋友，对吗？”
十一粘胶带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丹尼尔，没有说话。
丹尼尔立即解释说：
“这些项目一般应该由泽博曼博士负责，所以我……好奇罢了，如果不想，你可以不说。”
十一继续黏胶带，沉默了好一阵决定敞开心扉。
“卡尔和我认识了很久，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合作。他一直知道我是什么，并不害怕另一个我。事实上，他是第一个试图开导我接受自我的人。”
丹尼尔理解的点点头，接着又是另一个问题，
“瑞秋呢？她是卡尔的妻子？”
十一点头，
“没错。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就在十一和丹尼尔在地下层忙碌时，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的瑞秋已经来到城堡，轻车熟路就找到了隔离手术室。
手术室里泽博曼终于将腹部撕裂伤里的蠕虫全部取出，然而一切都晚了，扫描显示感染已经几乎遍布全身。
“不！”
瑞秋痛苦的喊声在观察窗外响起，
“卡尔！不要……”
泽博曼转身，对上瑞秋那双绝望悲伤的蓝眼睛，深切地说了声：
“瑞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