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暗杀怪物,试剂有用
哈迪已经醒来了，背对着观察窗，跪坐在地上。
十一久久凝望那丑陋的背影，过去对它的好奇和友好荡然无存，只剩深深的怨恨。
“他对你那么好……”
十一轻声说。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哈迪立刻转过身，快速小跑向十一，并且不断用双手重复卡尔教给它的动作，代表吃东西的动作。
十一瞬间来火了，一边配合简单的肢体动作一边骂道：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竟然还有脸要吃的？”
哈迪一边发出低低的咕噜声，一边做了个打脸的动作，这是表示伤害，证明它知道自己伤了卡尔。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十一质问。
太复杂的肢体语言哈迪还没有学会，十一只希望至少能看到一些对现下状况有帮助的信息，然而哈迪不断重复的，还是吃东西的动作。
十一摇头，一言不发走开了。
卡尔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即使泽博曼使他进入停滞状态，但已经被孢子破坏的组织会坏死，用不了多久他的免疫系统就会全面下线。
必须要尽快制作试剂，但制作试剂需要从哈迪身上提取孢子，这样才能进行对照和修正。
除此之外，还要得到瑞秋的所有研究数据。
十一去到工作室时，发现瑞秋在发呆。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后有人，她才说：
“我正在从家里的电脑上下载数据。”
十一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同是小组成员，但她和卡尔的关系更好，和瑞秋关系一般。这说来有点奇怪，也许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原理。
“嗯……我就是过来看看，”
十一说，
“你需要什么吗？咖啡之类的。”
瑞秋摇头，
“不必了……嗯……你不用那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十一又难受了。
“昨天我应该在那儿的。”
十一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卡尔已经躺在那儿了。
这时瑞秋忽然转头看她，脸上全是泪痕，哽咽着说：
“别说了好吗？你知道的，他是我的全部，是我的生命……”
十一感觉胸口被一块大石压着，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对不起”三个字现在看来是那么的无力和可笑。
双方沉默了一会，瑞秋抽了抽鼻子，说：
“告诉泽博曼博士，他需要的所有资料已经传送到他的私人网络上了。我相信他看到这些数据的时候会大吃一惊的。”
十一还想说些什么，瑞秋摆了摆手，
“请你离开。”
十一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饱含歉意地看了一眼瑞秋的背影，默默离去。
等十一走远后，瑞秋叹了口气，从随身包里取出带来的手枪，怒气冲冲地去往哈迪的观察隔离室。
她望着那只丑陋的异生物，它的后脖颈高高隆起，像包裹了一层鳞甲的驼峰，但又有一排怪异的背鳍，令人恶心、憎恨！
哈迪看到瑞秋，孩子一样小跑过去，隔着观察窗歪头看她。
以前她会对卡尔说：
“看啊，它多可爱！”
现在她只觉得恶心，这种丑陋危险的生物就不应该出现在世上！
于是举起枪，恶狠狠地瞪着哈迪。
哈迪感觉到危险，双手举起与头部平行，这是它害怕时就会做出的动作，连连向后退去。
瑞秋稳住发颤的手，闭上眼扣动扳机连开数枪！
防弹窗上被打出一片片蛛网状裂痕，瑞秋继续射击，直到窗户被打穿！
最先发现异状赶来的是十一，一把夺下手枪并阻止瑞秋，
“你在干什么？”
瑞秋红着眼，脑门上青筋突突地跳，发了疯似的怒吼，
“它杀了他，它杀了卡尔！这个丑陋该死的东西！它杀了他！”
十一把枪扔到一边，双手抓住瑞秋的双臂安抚她，
“卡尔还有机会，我们应该相信老大。”
瑞秋并不买账，反而更激动了，
“没人能在这种异生物的攻击之后活命，这点你知道的。”
瑞秋顿了顿，棕褐色的眸子定格在十一的脸上，用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语气沉重道：
“他死了，没有机会了。”
说完不看十一，更不理睬倒在隔离室里的哈迪，径直离开。
很快这件事就在城堡几个管理者之间传开了。
齐馨说：
“猜得没错的话，她一直带着枪。没准在实验的这三年里，那把枪就没离开过她。”
“哈迪怎么样了？”
泽博曼在观察研究伊万从哈迪身上提取的孢子样本，双眼和双手都集中在显微镜上。
齐馨回答说：
“中了几枪，但它的皮肤很坚硬，我想被吓坏的概率更高。”
在三年的观察和研究中发现，哈迪这种生物有着坚硬凶恶的外表，性格却很温顺胆小，所以齐馨由此得出结论。
泽博曼对此不置可否，又问瑞秋现在怎么样了。
“一团糟。”
齐馨回答得言简意赅，语气中还有点鄙视的意味。
泽博曼似乎听出来了，松开调整仪器的手，抬头看向齐馨，
“我就不该让她单独待着。”
齐馨耸耸肩，
“不管怎样她为你工作不是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孰轻孰重总该知道吧？”
泽博曼摆摆手，
“这些原本都可以避免的。”
齐馨哼了一声，
“避免暗杀嘛？”
泽博曼知道她在讽刺呢，这种情况下，瑞秋的行为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大家都理解她的痛苦，但作为一名科学家，这种举动也太过激了。
“说来有点讽刺，”
泽博曼说，
“瑞秋的研究对我制作药剂很有帮助，过来看看。”
泽博曼用吸管吸取试剂，示意齐馨去看显微镜。
齐馨微微皱眉，
“不会让我把早餐吐出来吧？”
泽博曼笑而不语。
显微镜下的孢子被放大数倍，玻片上淡绿色的一滴液体里边密密麻麻都是蠕虫状的孢子，来回扭动着令人恶心。
这时泽博曼将吸管里的试剂滴了几滴在玻片上，一秒过后，原本来回扭动的蠕虫们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全部停了下来。
齐馨挑眉，
“好吧，看样子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