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七重诅咒
林奇瞥了大法师一眼,当发现他做好了近战准备后,便也不再停留,激发了权杖,冲向另一个方向。
“煌奇亮出了利爪!”
林奇右手悬挂的银色圣徽在发亮,它似乎在呼唤着战争,可这里只有狩猎。
阳光驱散了黑暗,暴露出畏缩的鼠人们。
众多鼠人认出了“毁灭之鳞”,毫不犹豫地调头逃走,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
小规模的溃逃带动了大规模的逃亡,很多不明所以的鼠人也换了个方向突围。
净光穿透黑暗,畅通无阻地破开了鼠潮。
篝火旁,泰格里斯左手捏着月之杖,右手挥舞着泰格里斯之剑,击退了试图刺杀他的鼠人。
很少有人知晓,若不是身体状态限制了大法师,他同时还是最杰出的魔剑士。
月之杖稍稍弥补了法师的短板,让他能像正常精灵一样自由地用长剑杀戮。
夜幕中的刺客尽数死于法师剑下,他亲自铸就的神兵,毫不逊色于远古流传下来的神器。
没有魔法或盔甲能挡住泰格里斯之剑的锋锐,法师以出乎鼠人预料的灵巧,一边用长剑逼退来犯之敌,一边念动魔咒,准备魔法。
近身作战是每个战斗法师的必修课。
事实上,很多杰出的法师,在搏击技巧上也远胜于著名的战士。
当林奇带着阳光消失在夜色深处时,大法师也准备好了魔法。
阴影之风在扰动。
忽地,西侧的丛林成片倒塌,坠入地面凭空出现的深渊里。
方圆一千米内,密密麻麻的鼠人全都掉进了阴影深坑里,凄厉的尖叫让向南逃窜的鼠群更加混乱。
深坑持续了十数秒,最终又消失不见。
地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没有了近万鼠人。
北侧,林奇所过之处,鼠人皆仓皇转向逃走。
他没有遇见抵抗者,就连混杂在鼠潮中的暴风鼠,也随鼠群绕过了林奇。
林奇听见南侧传来了缥缈的低语,紧接着,营地上空,火焰自虚空里涌出。
火焰中诞生了一只浑身烈火的凤凰,凤凰的长鸣就是被敲响的丧钟。
它舒展着身体,抖落的火焰引燃了丛林。
烈火连绵了数里,凤凰又猛然下冲,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火焰之路。
凤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也带走了不计其数的鼠人。
林奇环顾四周,寻找着鼠人的头领,以及藏在鼠潮中的术士。
可这些高阶鼠人逃的比普通鼠人更用心。
林奇偶尔能看见一道戴着骨盔的低矮身影,但它下一刻就会消失在地表,似乎潜入了地下。
苔藓下方,崔特思.畏尾紧张地按住乱跳的心脏,收紧了腺体。
法师的魔法还有机会躲避,被一位冠军盯上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决斗了。
畏尾无声地诅咒着川奎罗,逃向南方真是个蠢主意,这些白毛耗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当初决议时它也谄媚地赞成了这个战略.
畏尾努力向下挖凿,黏腻的游蛇被不速之客惊醒,在吓了鼠人一跳后,又被鼠人用剑砍成数段。
地面猛地颤抖了数下,差点让畏尾的求生之路被掩埋。
地面上,一张巨大的脚印,取代了曾经的灌木丛。
就在刚刚,绿色的能量汇聚成了小山般的巨人,朝着这里踩了一脚。
除了林奇以外的生命,全都死在大脚之下。
好在林奇的同伴并不在这里,丧命者全是没来得及逃走的鼠人。
隐隐约约的咆哮从更北方响起,林奇敏锐地看见,北方来了一大群绿到发光的蛮荒兽人。
蛮荒兽人比普通的兽人更不文明,虽然它们不会用精良的铠甲,但它们足够绿。
对绿皮来说,绿与大就是力量的象征。
这个见鬼的世界真的赋予了它们力量,林奇能感觉到它们的非凡。
总算来了一群不会逃的沙包,林奇果断冲向绿潮,他的身影也激励了绿皮小子们。
绿皮在寻找硬茬,显然,蜥人就是硬茬,比鼠人或人类更能点燃它们的热情。
两个为战争而生的种族再次会面,数十个瞬间被撞飞的兽人小子,就是林奇送给绿潮的见面礼。
不同于见林奇杀来就溃逃的鼠人,绿皮堪称是欢呼雀跃地,不停地撞向冲锋的蜥人。
这倒是方便了林奇,没有能截停他的绿皮冠军,这让他像是驶进绿潮中的火车,等到贯穿绿潮时,数千个撞到林奇身上的绿皮变成了孢子。
一声咆哮从绿潮深处响起,不时有绿皮从那个方向飞起,被蛮力丢向林奇,但又被蜥人灵敏地躲过。
还没等林奇响应那个笨重兽人战将的决斗邀约,白月下,乌云化作了黄绿色。
沉闷的大笑在天际回荡不止,搅碎了黄绿色的云层。
一张山谷般大小的、长满发黄牙齿的溃烂巨嘴,像是咬碎了无形的隔膜,显现在现实世界。
巨嘴伸出长满水泡的长舌,猩红色的舌头裹挟着一股浓郁的屎黄色气息,舔向大地。
战场西侧,四十九个肿胀的人类高举着蛇杖,站在七七四十九个节点上。
他们震声高呼着,一连高呼了七下。
“溃烂!”
战场中央,猩红巨舌落在地上,从绿潮中舔过。
出人意料的是,它似乎只是幻影,没有一个绿皮被巨舌碾死。
这猩红长舌最终收回到天上,只留下满地的浓郁屎黄色雾气。
雾气中,上千个绿皮迅速溃烂,最终变成一滩脓水。
重叠在一起的沉闷呼唤在雾气中回荡,没过多久,又一道邪异的呼唤声从雾气里传出。
“腹泻!”
再怎么愚蠢的绿皮,也知晓了雾气的不正常。
但雾气扩散的速度,远比它们奔逃的速度更快。
被雾气吞没的绿皮,肚子响起了锣鼓奏鸣般的咕噜声。
不堪入目的飞溅伴随着恶臭蔓延,这是能令勇士退却的一幕。
林奇果断换了个方向,准备绕到西侧,去杀死作祟的恶魔巫师。
“传染!”
众多沉闷的声线兴奋到颤抖地呐喊着,一个又一个绿皮倒在雾气里,雾气迅速弥漫到鼠潮中,让众多鼠人在地上不停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