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赌约,折辱,他们是在踩大夏的脸啊!
“知晓了,既如此,你可有准备好应对之策?”
张太后点了点头,身子端坐在御榻上,随手便拿起一边的密报翻了翻。
“哀家也看过这密报了,现在这辽国使团,还真是越发过分,一点也不将我大夏放在眼里了!”
李景深有同感,眉头轻簇。
自辽国使团赢了洛河书院之后,按照新的赌约,洛河书院的大儒不仅被去了儒衫,甚至于还被人牵着绳子在书院里转了一圈,若游行一般。
那些辽国人,竟然还说这是他们的一种礼节!
如此之礼,可谓是当真将洛河书院羞辱到了极致,当然,这不仅仅是洛河书院一家的事。
连带着整个大夏的脸面也被对方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此事之后,那被脱了儒衫的大儒,当夜便于书院内悬梁自尽。
而其身死所望方向则是京师,其死时瞠目滚圆,所留的遗言也只有寥寥数字。
曰:辽使一日不灭,吾一日不葬。
收到这般消息之时,李景气的一脚便踹翻了玉案。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哼,总之,哀家不管他辽国使臣如何,便是辽军压境又如何,你记住,想要让青阳去和亲,除非哀家死了!”
原本慈眉善目的张太后,突然间冷哼了一声,紧跟着那张慈祥的脸上突然间变得冷冽。
她转头看向天启帝李景,随手将密报按在塌上:“哀家也知晓你不容易,不过,你要记得,为帝王者决不可轻易让步!”
“那些朝臣想要欺你,不仅仅是欺你一个帝王,而是在欺我整个皇室,整个大夏。”
“大不了,改日我这个妇道人家去那朝堂上和他们辨一辩!”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当着天下人的面,会不会欺我这个妇道人家!”
“这……”
李景只觉得脸色有些发烫:“母后,此事儿臣今日在朝堂之上已有定论,倒是用不得您老人家替我出面!”
李景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儿已经开口拒绝了和亲之
策,现如今也派专人去对付那些辽国使团了……”
听到这话,张太后挑了挑眉:“哀家倒也看过辽国使臣的题目,可谓是刁钻至极!”
“可是据哀家所知,如今京都之内凡有才名之人,一时间似也无人能堪此大任!”
“难不成,我儿什么时候结识了隐世大才?”
张太后有些疑惑,边上的李景脸色不由得一僵。
什么大才啊,就秦松林家那小子啊!
唉,这话怎么说啊!
“母后,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才吧!”
“这人,你也认识,就……就是秦松林家那小子,秦峰!”
“嗯……什么,秦峰?!”
倏忽间,听到秦峰的名字,张太后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表情一瞬间有些错愕,连带着那一双手都同时按在了御榻之上,似要起身一般。
“母后,此事说来有些复杂,儿也是无奈之举……”
李景看着太后的神色,连忙板正身姿,快速的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朝着自家母亲叙述了一遍。
说着说着,堂堂天启帝就跪在御榻前了。
选择秦峰这事,终究是有些仓促了。
如今不管有错没错,天启帝决定还是先跪着再说。
反正是自家母亲,又不是他人,更何况这功夫大殿内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也不再是天启帝,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罢了!
果然,下一瞬。
张太后便起身抄起了一边的白羽掸子,直接便朝着李景后背抽了一下。
力道不大,李景倒也没出声。
“胡闹,你怎能如此胡闹!”
张太后忍不住又扬起掸子,只是看到李景咬着牙一言不发,高高扬起之后,却又轻轻垂了下去。
“松林家那小子,哀家也是知晓的,那小子有什么本事,你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不知晓吗?”
“如此国之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呢,你这是拿你女儿去赌啊,你。你当真是要气死哀家吗?”
张太后气的有些气息不稳,这功夫扶着御
榻又坐了下来。
跪着的李景连忙起身上前,伸手便帮着自家母亲捋气。
“母后且先息怒,方今大夏,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佞蛮横专权,儿虽是帝王,却被左右掣肘。”
“此事,儿如此做,倒也有几分决断!”
“今日朝堂上观那小子,倒与往日有几分变化。”
“彼时,其不过一纨绔之流,今日却敢于在朝堂之上怒斥群臣,甚至于见了儿臣倒也有了几分底气。”
“那模样,倒也有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那时,儿便觉得,或许他当真能用!”
“至少,儿是信他的!”
说着,李景顿了顿,目光看向张太后:“故此,此事儿便希望幕后权且先静观其变,说不准这混小子便能给我几分惊喜!”
“你……”
没等得天启帝李景说完,张太后便伸手朝着他指了指,那手指恨不得戳在李景的额头上。
但终究是没落下去。
张太后垂下手指深吸了口气:“罢了,你是帝王,这大夏的事,你说了算,哀家管不了,也暂且不想管!”
“便先照你说的!”
“可是,哀家要你记得,便是那混小子输了,哀家也不会同意青阳北上去和亲!”
张太后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景,后者听到这话倒也松了口气。
“母后安心,便是秦峰那小子输了,大不了,朕便和那辽国做上一场!”
“不过辽国而已,朕和大夏,也未必就怕了他……”
话音还未说完,殿外突然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一身穿青袍的小太监便低着头急匆匆跑了进来。
李景在听见脚步的时候便有些恼怒,这功夫看见有人闯进来下意识便想要呵斥。
谁曾想,小太监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他身形猛然绷紧。
“禀告陛下,辽国使团刚刚进京了!”
……
大夏京都。
西城金光门外不远处,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徐徐而来。
城外的人马,隐隐约约有三百余人,男女皆有,其中
甚至于还有僧侣。
临近金光门百米之时,这一队人马便停了下来。
数十名身着兽皮的辽国壮汉从队伍中拉着一群群带着脚镣的汉人老少从队伍中脱离了出来。
如此一幕,京城金光门上的守将一时间皆是瞪大了双眼,神色阴沉。
斥候老远便看见了辽国使团的队伍,他们本以为这些使团会直接进京。
谁曾想,现在却突然出现这一幕。
视线里,城门下那些汉人老少之中,隐约间竟然有些面孔极为熟悉。
如平阳书院的大儒马甲第,弟子遍布天下的赵恺,有以算学见长的吴云昌、还有周云峰等等。
这些人,乍一眼看过去,皆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饱学之士。
然而如今,却犹如阶下囚一般,如此情形实在是有些惊悚。
“诸位,在书院的时候,咱们没让你们履行赌约!”
“但,输了便是输了,有些事情你们的认,我等也是知晓尔等自认为天朝上国,称那什么礼仪之邦,想来,各位都是信守承诺之人,也不会承认自己输不起吧?”
“眼下,还请各位按照约定,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爬进大夏的都城大门吧!”
为首的壮汉咧着嘴笑的有些放肆,他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长鞭,鞭子在空气中发出一声炸响。
边上,有大儒脸色发青。
“你……!”
马甲第脸色涨红,伸手指了指对方,身形颤抖间,却连第二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本在书院的时候,有大儒不堪受辱自缢而死,他本以为这些辽国使臣经过此事便会有所收敛。
没曾想,这群家伙的目的,竟然是带着他们来到大夏京都,让他们被所有人围观。
要知道,京城可是大夏最为繁华之地,也是大夏最为要紧之地。
亦是整个大夏的脸面。
辽国使臣如此做,他们受辱是小,整个大夏因此而折辱,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尔等蛮夷,不识礼数,此等行径,和牲畜有何异?”
“老夫便是死
,也绝不会……”
马甲第话音还未落下,边上的数十名辽国大汉却突然间朝着他冲了过来。
没有丝毫的反应机会,没等到回过神,连带着马甲第在内的所有大儒,很快便被这些辽国人扒光了衣衫。
紧跟着,这些辽国人给他们披上了一张羊皮,再系上绳索。
“屮!”
金光门上,城楼上的守将尽皆将此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当即便忍受不住,拔出长刀便直直往城下冲。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负责迎接他国时辰的大夏鸿胪寺一干官员。
此刻的鸿胪寺少卿刘启贤脸色发青。
他根本没想到,这些辽国时辰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还未进入大夏京都,便选择如此折辱人的方式折辱大夏。
他咬了咬牙,心中有些恼怒的同时,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等着辽国使臣迈步进入金光门后,刘启贤强忍着不爽开始朝着对方见礼,又隐晦的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随即,他脸色一板,怒喝出声。
“本官乃大夏鸿胪寺少卿刘启贤,辽使如此之行径,莫非是在欺我大夏无人?”
听到这话,辽国使团的领头人乌古论卫光,不留痕迹的接过纸条。
目光瞟了一眼后,便快速的将纸条揣入了怀中。
随即,其抬头看着刘启贤那充满愤怒的脸色,乌古论卫光一下子便忍不住乐了。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啊!
眼前的这帮大夏人,可真实让他大开眼界了。
一边暗地里跟自己通信,一边又装出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样子来指责他。
啧啧!
真是有一套的啊!
嘴角淡淡的笑了笑,乌古论卫光眼神里多少有些鄙夷。
“哦,怎么,难道你夏国还有人?”
“贵使莫不是在与我等开玩笑,还是说,你大夏便是喜欢如此强撑脸面。”
“若你大夏当真有人的话,我大辽怎么会轻易便连赢九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