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有一个老婆？
徐有容经历过无数次，姜凡的突然变“好”。
可每次，都让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崩溃地痛哭，泪眼朦胧。
“或者，你想让我死？让人看见我大逆不道让你伺候，然后去报官，把我抓走？”
“你好再去领一个新媳妇？”
在大炎王朝，男人伺候女人，这家女人会被认为不贤，是要被官府拉去教训，轻则三十大板，重则受夹指之刑。
往往半条命就被折腾没了。
“呜呜呜……”
小囡囡也抱着娘亲，不断地抽泣哽咽，现在她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唉！被折磨得真惨。”
姜凡怜惜地捧着她的脸，紧紧地抱住了她，神色坚定。
“听好了！我不卖你，也不会卖囡囡，以后，我会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至于你的眼睛，我也会想办法治好！”
“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亲人，对我很重要，现在，明白了吗？”
“呜哇！”
徐有容哭得更大声了，这一次，却是感动。
好像活了这么十几年，从未听过这么温暖的话，那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姜凡倒也不是吹牛，他估摸着徐有容应该是夜盲症之类的病，吃点鱼肝油就能好。
“官人，您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也好，我去烧炕。”
“爹爹，那我干什么？囡囡
也会干活的。”小女娃揉了揉眼睛，怯生生地问道。
“你啊，就在炕上暖着吧。”
姜凡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下雪了！
漫天鹅毛飞舞，黑云压村，这场雪应该会下很久。
上一世身为特种兵的他，常年在各种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生火烧炕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家里的燃料，没多少了。
要是雪下很久，根本不够烧。
“得去找点柴火。”
他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找到了一柄卷刃的镰刀，跑去屋子后，砍了几十根干竹子，将其削成了合适的尺寸，一捆一捆码放整齐。
目前，这是最好的柴火了。
起码三天够用。
“官人，吃饭了。”
当徐有容端着饭菜出来，看到那一捆捆的柴火，先是惊喜，然后吓得花容失色。
“官人，这竹子不会是屋子后面的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
“那，那是赵铁柱家的，上次，村里的小孩折了一根，被他打个半死，您闯祸了啊！”
徐有容将饭菜放下之后，赶忙扛起了一捆柴，“走，咱们去还给他，要不然，他又会来上门找麻烦。”
“怕什么？”姜凡道，“我记得，这片竹林，是我家的吧？什么时候成他家的了？”
“您忘了？”
徐有容诧异道，“你之前赌钱，输给他了。”
“没忘，十文钱换我一片竹林？做梦
呢。”
姜凡一念至此，越发厌恶原主那个傻缺，这家伙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他爹叶老头是远近闻名的老猎人，临死之前，倒是为他攒下了不少的家底，可这家伙，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甚至，两间小屋上面的瓦片也没放过。
真是畜生一个。
“可是……”
“行啦！这事儿，交给我！赵铁柱再敢来，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上辈子斗毒枭灭悍匪，怕你一个小小的村霸？
虽然，原主这副身体羸弱不堪，但姜凡的意识和技术还在，对付古代这种营养不良普通人，三五个不在话下。
“官人，吃饭吧。”
“好。”
姜凡看了眼桌子上，一个破碟子里装着不知名的野菜，三个破碗里是煮熟的高粱之类的谷物，光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不过小囡囡却眨巴着眼睛，流起了口水。
“呐，给孩子先吃。”
姜凡盛了一碗，端给小囡囡，小女娃瞅着大人的脸色看了许久，蹑手蹑脚不敢动筷子。
“吃吧，赶紧吃。”
“爹爹让你吃，你就快吃。”
“嗯呢。”
小囡囡高兴极了，端着碗狼吞虎咽，跟个小饿鬼似的。
“慢点吃，小心噎着。”
姜凡揉着她的脑袋，一脸宠溺之色，徐有容惊异难平，难道官人真的变了吗？
看着如此慈爱的一幕，她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咦？这怎么还多一副碗筷啊？”
姜凡突然注意到桌子上细节。
徐有容好奇地看着他，官人难道昨晚真的冻傻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官人，您忘了？今天，是苏芮姐姐回来的日子。”
“苏芮？她是谁啊？”
姜凡不断地探索着原主的记忆，大脑刺痛不断，看来，想要完全融合，还不容易。
“官人，您别吓我啊？”
徐有容泪眼婆娑，戚戚楚楚，“您怎么连苏芮姐姐都能忘啊？”
“她是我表姐，也是你的另一个媳妇啊！”
“啥？我还有一个媳妇？”
徐有容看他这副样子，越发心惊，满是自责。
都怪自己太过胆小，若是昨晚等他睡着了，再把他拖进去，也不至于被冻傻了。
“那我到底有几个媳妇？”
“两个，你本来想娶三个，不过，家里养活不了，官府没有再分配。”
大炎朝廷可不蠢，虽需要男丁，可适龄女性也是宝贵资源，若是养活不起，活活饿死，那可是大损失。
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想那一世，可是有几千万的光棍啊！
“官人，你赶紧吃吧，估摸着表姐路上可能遇到点事儿。”
“嗯，好。”
姜凡夹了一口野菜，拌着高粱饭吃，只是一入口，就下意识吐掉了。
“这什么玩意儿？是人吃的吗？”
徐有容吓了一跳，当即又要跪下
，“官人，对不起！家里，只有这些了，是我无能，不会像别家媳妇那样儿织布赚钱买米。”
“你打我吧。”
而后，她居然捡起了姜凡吐掉的食物，端着破碗，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去吃饭了。
“唉！”
姜凡叹了口气，心中一丝愧疚，“娘子，是我不对！等雪停了，我想办法赚点钱，给咱们买米吃。”
“你快过来，干嘛蹲在那儿吃饭啊？”
徐有容回眸，泪眼婆娑，“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会影响官人的运势。”
“放屁！哪个王八蛋定下的这规矩？快来，这是命令！”
徐有容看他脸色沉郁，怒气冲冲，倒也不敢再违抗，只好遵命，可她却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等姜凡夹菜完毕，才敢去夹。
可姜凡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了。
这玩意儿，简直比压缩饼干都难吃。
天色渐渐暗淡，雪越下越大，已然没过了台阶。
姜凡不断地融合记忆，原来苏芮和徐有容，都是没人要，被人挑剩的女子。
徐有容是半瞎子，苏芮则是克夫相，长得人高马大，身体比男人还结实，脾气火爆，动不动就打人，小细狗谁敢驾驭？
嫁给姜凡之后，她就去隔壁清水镇林秀才家当了帮工，每逢十五，就回来一次。
今儿个，正好十五。
“娘子，你多吃点，我去接苏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