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谁让他开窍了
工农兵大学开学三个月了，学生水平参差不齐，有公社高中毕业的，有初中的甚至初小的。教学很困难，分成三个班，高中一个班初中一个班小学一个班。
初中班小学班基本上是补文化课，即使高中班水平差别也很大，有些课反复讲也有人不懂。教学进度相当缓慢，这是难以改变的事。
彭敏感觉到在这大学真学不到啥东西，梁九临别时说，准备自学这是唯一出路。
农学院课本发下来，一个课时往往讲一两天，梁九的话是对的，所以他不愿上这大学。
老师里有一个是农科所老农艺师，正经农学院毕业，他将要退休了到大学来讲课。
彭敏自学有不懂的就请教 他，有人请教 老先生倒也很喜欢，有一个学生能够 成材那也很欣慰，多少也算有点成绩，两人关系就走得近。
这天梁珍到大学来看望彭敏，入学以来还没亲人来看过她，梁九是第一个当然很高兴。
两人出了校门到了一个小餐馆，午饭时间已过晚饭尚早，餐馆空无一人。
老板娘过来招呼：“帅哥靓女，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梁珍知道学校的伙食不好，四两米饭不足充饥，春夏的菜大多是‘无缝钢管’（空心菜）冬春的菜多是‘烂泥巴’（黄豆酱），叫一盘猪头肉、一盘白斩鸭两份炒粉。
“阿敏，学校怎样？老师水平如何，同学学习情况怎么样？”
“梁九，不说你也差不多知道，老师是原师范的老师，农科所和农技站派了技术员讲专业课，同学大部分是高初中学渣，还有小学的‘老顽童’，一言难尽呀！”
这情况梁珍是能猜得到的，推荐就难免唯亲是推，良莠不齐是肯定的。学校一贯坚持考试入学以知识为标准录取，避免推荐弊病之外，水平接近也便于教学。
“阿敏，常说师傅带入门，修为在个人，你彭村武功名气颇大，但也有不少三脚 猫功夫，不堪一击的，不要介意其他同学，知道了学习方法就能够自学成材！”
彭敏点点头：“课堂讲不下去只有自学，事已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总不能浪费时间吧。”
“这就对了嘛！阿敏，既然有农科所的老师，他是正经科班出身，总有些真才实学，多接近他就可以学到些自已需要的知识，浪不浪费时间，自已可以决定的！”
彭敏同意这观点，名师虽然出高徒也难免有不肖，是高徒或是不肖原因全在自已，高中同学超百，能够脱颖而出的只有梁九，在学校里他也不是佼佼者呢！
常说时势造 英雄，他没有在革命大潮中当上英雄，却在穷困潦倒中倔起，贫穷饥饿给了他奋起的动力，改变的决心坚持的毅力，他的成功不是侥幸，是必然的！
“梁九，青年队的砖厂怎样了？我们并不掌握技术，资金也不多，没有卡壳吧？”
“阿敏，困难肯定是有的，我当初选择它，主要因为建材是长期发展的项目，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青年队，有一个长期发展项目，青年队就不会倒台。”
“阿敏，砖窰已经建好，打坯已 经过关没问题，现在培训装窰，这是关键技术！”
“梁九，建窰打坯不是难题，砖厂是否出好砖决定成功失败，烧窰是关键技术啊！”
老板娘把炒粉和猪头内、白斩鸭送上来，问要不要酒，我有正宗玉冰烧。
梁珍前世就知道，玉冰烧正名是‘肉冰烧’，民国时的地方名酒，大跃进时已经停产，原老板早已死怎么会有正宗玉冰烧？这老板娘是不是弄虚作假呢？
“老板娘，玉冰烧可能还有，正宗的就不可能了，你这玉冰烧从那儿得来的呢？”
“帅哥，看来你是了解玉冰烧的，我是杨书亭先生的曾孙女，这酒是我酿的嘛！”
老板娘说出自已身份，梁珍有些意外，杨家酒坊还有一个传人啊！
“是杨老先生的传人呀，失敬了，那打一斤酒来我尝尝！”
老板娘拿来了酒，它不像酒厂白酒澄清透明，像土造米酒的米白色而且有絮状物漂浮，像传说中下了蒙汗药的酒，外观上看是‘肉冰烧’的样子。
彭敏看了一下说：“好酒都 是澄清透明的，这酒浑浊肯定不是什么好酒吧？”
梁珍说：“‘肉冰烧’度数不高本来就是浑浊的，我来试试它的味道怎样。”
梁珍倒了一杯呷了一点在嘴里辨别味道，它很醇有微香，是曾经喝过的肉冰烧味道。他给彭敏也倒了一杯：“试试这酒，它跟米双米三花都不一样，是真玉冰烧哦！”
学生不宜喝酒，喝了一杯就算，鸭肉的味道不错，两人都不客气大嚼起来。
“阿敏，进城了你表兄那边反应怎样？妈妈有没有提退亲的问题？”
“没啥大反应，是不再催促结婚了，他们说这野鸡学校肯定要黄，人还得回转农村。”
梁珍笑道：“学校是办不下去的，但这一届要办毕业，没点成绩脸而不好看哦！”
“梁九，城里阿姨是来学校看过我，她没有退亲的意思，说上学等于上釉取外表光鲜。”
梁珍认为这说法也不错，但不同的人理解不同，在职工干部看来上釉就是包装，不让人看到实质。在农村人看来，有了金玉外表不管里面是啥 都 高了一级，平步青云了。
“阿敏，你阿姨是自我安慰，其实心里挺焦急的，那天地市卖香蕉买了件衣服你瞧瞧。”
梁珍取出湖蓝连衣裙放她手上，一看这包装盒就是高级服装。
彭敏站起来展开连衣裙贴身上比了比喜笑颜开，这梁九啥 时想到送女朋友东西了？那次去地市送香蕉，啥 也没给我买呀？连街都没逛就回家了，谁让他开窍了呢？
餐馆没有他人把裙子换上转了几圈，颜色靓丽裙摆飘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彭敏心花怒放，坐到梁珍大腿上做出小女人样子撒娇，梁珍趁机跟她亲吻起来。
“阿敏，那天有空穿了这连衣裙去见你阿姨，她可能惊掉下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