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答辩会
同济医学院原是教会学校，教学一贯认真注重质量，不滥发文凭，梁珍作为一个天才学生，未经读研究生，又未经临床实习，允许报考硕士是破例的。
从梁珍每学期的医案看，临床经验丰富有主治医师水平，但是不是抄录他人的呢？
梁珍硕士论文《蜂毒加针炙治愈鹤膝风》系各教授看了，从文理上找不出什么毛病，但是，鹤膝风属于疑难症，医院治疗效果不佳复发率比较高，一个学生能治愈吗？
治愈鹤膝风已经不是一般医生水平，至少是主任医师水平了，李翰峰这个函授生，未经临床实习，基本靠自学，能够达到一般医生水平已经够牛了，很可能是秒袭的吧？
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答辩会上一试就原形毕露了！是冒牌货清除李翰峰也无话可说。
同济医学院读研报考硕士的有两人，未读研经临床实习的有一人，加梁珍共四人。
答辩会分两天举行，第一天是读研考生答辩，上午一人下午一人。
答辩由系主任主持，四名教授六名讲师，谁都可以提问，考生必须回答。回答不上就扣分，主要观点的矛盾解释不通，论文通不过，这硕士就涮下去了。
实际上这硕士论文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谁都很难通过，因为医学上有许多问题连专家也没法解释，彼如中医所说的‘气’是什么物质？如何运行？那谁也说不清了。
每个教授都有自已得意学生考硕士，如果另外教授刁难，那就通不过了，我的人通不过，你的人也别想通过！因此教授都有不成文约定，不提问超过一般医生水平的问题。
第一天答辩是两个读研考生，他们跟随教授研究某一课题，论文写作比较规范，矛盾的地方比较少。第一个考生的论文《论腹痛病的辨症施治》。
梁珍认为，这是常见病，历代名医有不少的记载，把它收纳归拢就可以成文，他没有新发现。梁珍曾经救治王七嫂肠扭转的腹痛，文中就没有提到，这研究生水平只是一般。
下午另一个研究生的论文是：《中草药治疗慢性肝炎探讨》慢性肝炎是这年代的医学难题，西医药对这病作用甚微，住院两个月炎症仍然存在。
文中论述以苗陈、茯苓、草药田基黄、紫叶竹壳菜、白花蛇舌草为主药，配以党参、黄茋、柴胡、白芍、白术、陈皮、野菊花、厚朴等，组成大剂连服20剂。
治疗结果：病人肝大缩减一横指，肝区隐痛缓解，疲倦乏力好转，胃口恢复正常。
有教授问了草药田基黄、竹壳菜、白花蛇舌草性味归经，疗效问题，这都是无据可考的问题。有教授问了方剂的立意，清肝祛湿热退黄为啥要加健脾补气药？
考生说，肝炎累及肺、脾胃功能，脾胃是后天之本，功能削弱肝脏难以修复。
这个考生论文也通过了，梁珍觉得，这慢性肝炎没有治愈，只是缓解症状。
第二天早上是临床实习考生答辩，他的论文是《中医牙痛病防治》，这位老兄临床实习治愈一例风火牙痛，他就以此概全，牙痛病因有多种，他仅列出风火牙痛和虫牙。
论文东拉西扯漏洞多处。一个讲师指出，扁桃腺炎咽喉炎导至的牙痛，跟风火牙痛有明显差异请问怎样辨症施治？另一个讲师问：牛膝生地汤可治风火牙痛，可治肝火牙痛吗？
这位老兄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梁珍想，这老兄题目太大，如果仅论风火牙痛就好了。
下午是梁珍答辩，《蜂毒加针炙治疗鹤膝风》鹤膝风是疑难症，一个函授学生敢挑战疑难病立论，不把主任医师、专家教授放眼里，这也太狂妄了吧？
讲师、教授心里都不舒服，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就叫他出丑！教授也不是白当的！
梁珍宣读完论文，对教授、讲师躹躬：“各位老师，请批评指正。”
张讲师首先说：“梁珍同学，蜂毒是有毒物质，让蜜蜂螯了要红肿剧痛几天，你怎么敢让蜜蜂螯病变部位呢？你治疗的理论依据是什么？”
梁珍回答说：“张老师，是药三分毒，我们的医药有剧毒的很多，如砒霜、水银、乌头、巴豆、斑猫、牵牛、商陆等，医家使用毒药以毒攻毒曾收到很好疗效是不争事实。”
刘讲师质询说：“梁珍同学，你怎么确定鹤膝风是中毒造成的红肿疼痛呢？”
梁珍说：“刘老师，西医的观点，凡发炎红肿甚至发烧都是病菌病毒所至，鹤膝风病变时间很长，病菌、病毒滋生可能性很大，它的毒素造成红肿疼痛应该跟它有关！”
刘讲师说：“梁珍同学，那你认为鹤膝风是由病菌、病毒入侵引起的啦？”
梁珍说：“不是，病菌病毒入侵是后来的，引起膝关节病变是经络阻滞、血管运行不畅快，造成某种物质积聚，逐渐损害膝关节演变成鹤膝风。”
吴讲师说：“梁珍同学，经络阻滞血管运行不畅快引起鹤膝风，你的根据是什么？”
梁珍说：“吴老师，鹤膝初起时只是关节屈伸不利伴有疼痛，关节没有肿大红肿没有出现。中医理论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可以判断膝关节经络阻滞，血脉不畅。”
林教授说：“梁珍同学，你既然认为鹤膝风由经络阻滞引起，那针炙疏通经络就该治愈，为啥针炙见效甚慢只能缓解症状，难以治愈呢？”
梁珍说：“林教授，经络阻滞只是起因，病情发展后就添加了好些至病因素，彼如感冒引起肺炎，吃感冒药退烧就不能治愈肺炎。必须打青霉素。”
毛教授说：“梁珍同学，鹤膝风后来添加的至病因素是什么？怎么证实它是至病因素？”
梁珍说：“毛教授，我前面说过，经络阻滞后关节积聚了某些至病物质，关节受损肿大，发展成鹤膝，膝关节伴有积液就是证明，这积液是病菌、病毒的繁殖养分！”
毛教授说：“那蜂毒是什么成分？怎么知道它能杀灭病菌病毒清除至病物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