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乐透的感悟
在欧米看来,这套程序的参与度如此高,并没有人觉得不公平,投注人的中奖概率是均等的,甚至欧米的理论预期收益为零,八成赔付加两成给出去的分红,长期运转下来,欧米还是会成为大赢家,这里面的秘密是欧米的数学知识无法解释的。
投注者用20块预期着20*80倍的收益,欧米用三万块预期着十分之的收益,长期下来,欧米的资本越积越多,这个游戏无限下去,似乎欧米永远是赢家,欧米不免自己也开始疑惑。
难道这就是理论与实际的差异,目前只能这么看。投注者明显知道概率设置的不公平,出于实际条件,也只能接受,并乐于接受,这给组织者留下了固定的收益空间,百分之二十,盲目的个体在面对整个程序的时候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好运,却乐此不疲。
欧米联想到自己的案子,不免感到一丝绝望,赢得案件的概率据尼古拉说是百分之二,他似乎理解了原因,因为程序设定就是这样,你必须弄明白程序,而不是盲目期待运气,期待正义降临。
怎样对抗程序呢?如果集体行动,大家商量好平均投注所有号码,那么程序的收益为零,这几乎不现实;如果某个号码高额投注,则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使程序亏损,打破程序的魔咒,程序制定者如欧米只能从外界转移这种风险,在欧米的案子上,他要赢得诉讼,就需要高额投注,博得生机,因此他需要先成为高端玩家,积累资本,雇用精英律师去推动案件,打破程序设定,或者说让程序为他运转,而不只是为了“立案、审判”运转。
皮特先生如此厌恶资本主义,到底谁是他厌恶的对象,谁是那看不见的手,这只手曾经将欧米推向深渊,折磨他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现在欧米自己运行着一套资本程序,口袋里的钱让他感觉自己也像资本家一样,靠着智慧吸取他人的鲜血,难道这就是资本的魔力,这看不见的手真的威力无比,让人为之疯狂,让人绞尽脑汁,互相算计,欧米算是资本的帮凶还是受害者呢?
不管怎样,战胜目前的困难,获得自由,脱去囚衣证明清白才是重中之重。他需要资本,需要与资本共舞,森林狼的球衣让他变成了披着狼皮的羊,替罪羊;囚衣又掩饰着他现在的狼性,从他人身上获得鲜血,不过看上去是自愿的献血,以此来完成欧米自己的救赎。
监狱有的是有钱人,有钱花不出去,也多有穷人,好不容易搞来一点钱全部压在号码上,指望晚上中个彩头,半年的生活开销有着落,毕竟香烟咖啡需要钱,想买些补品也需要钱,零食冰激凌的价格都是外面的3倍,有人来探望的往往都是自己填补路费,不然谁提着大包小包专门来一趟,钱在监狱系统尤为重要,若是咨询律师,那更是按小时收费。正义的价格高得出奇,欧米为了自己的正义必须搞到更多钱。
“现在单个投注额限制提高到500。”欧米向各区域的收单人传达了新规则,这样有望将每天投注额增加到两万至三万。
“巴斯先生,我现在资本金在15万左右,我现在提高投注限制,如果有需要,还希望借您的现金周转。”欧米向巴斯透露一些自己的底牌,当然是假底牌,他实际赚得更多,一年向巴斯交纳差不多20万,他这是向巴斯先生表示忠诚。
“这个问题不大,毕竟现在投注额不小,每天都在1万多。”巴斯很爽快答应了,他知道自己的收益也会上升,何况是送上门的钱,不得不说巴斯爱上了这个散财童子,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送钱,而且客客气气的,这就是资本运作下的人际关系-“互相理解”。
欧米将大额投注的敞口放大到500,单个号码如果有1000,则向外投注250,他可以承受2万的损失,为了追求更大收益,三个号码的敞口为100。总之十几万现金够他正常运作,一般坏的情况是连续三天亏损,都能控制在三万以内,平均十天能扭转,一个月尽赚的天数在10天左右,二十万左右收益,半年就能赚100万,赌博的魅力,特别是监狱里的赌博,赔率设置对玩家如此不利,玩家依然趋之若鹜,欧米明白赌博大亨为何千亿身家,这一百万在真正的资本家眼中就是一个小客户,欧米才明白为何永远斗不过资本家,只要现行的法律还在。在现行的体制和思想下,普通人如这些盲目的投注者,永远不可能赢过资本家。皮特先生提到马克思主义,欧米似乎理解为何遥远的东方大国选择了共产主义道路,而欧米在这菲克民主资本国,他需要面对的无形之手无处不在,自己会不会永远是资本的奴隶?
人生而自由,欧米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蜘蛛在自己结的网上跑来跑去,自由劳动,虽然在网中,也自有一片天地,他想蜘蛛是幸福的,只是可怜那些盲目的蚊虫,迷迷糊糊就落入他人口中。
“安迪,我们大扫除一下吧,门窗,天花板都打扫一下灰尘,上面都结蜘蛛网了。”尼古拉兴致勃勃地主动要搞清洁。
“好啊,你这么灵活,死角都交给你了。”安迪表示同意。
“天花板我来吧!”欧米主动请缨。
“我来吧,你还是拖地板,你的强项。”尼古拉现在要从老板手上抢活干,毕竟欧米给他开工资。
“那个蜘蛛你留下吧!”欧米有些恳求地说道。
“怎么天天抬头看天花板,看出感情了啊!你又不信佛,还怕我杀生吗?”尼古拉现在的斗嘴都是为了增进感情,对老板的感恩。
“随你吧!”欧米知道自己的提议有点奇怪。
尼古拉将天花板上的灰尘,蜘蛛网扫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