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欢
刘铮离开陆铭家后，一种愉悦的情绪从心底里迸发出来。像是沉寂许久的人体本能又被激活释放，那种轻盈快乐的感觉，他想持续得更久一些。他甚至放慢了脚步，想稍迟一些再离开小区。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陆铭不会反对他与陆文珊在一起。他甚至想好了说词，以求当陆铭问起时自己能给出一番适宜的答案。但他未曾想到，陆铭今日提及此事时，竟问得如此直接，没有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于是乎，他也只能据实以告，坦承自己的想法，这无异于在陆铭面前打了包票，今后他刘铮会一心一意地爱护陆文珊。
“爸爸，刘铮回去了？”陆文珊走出卧室，坐到沙发上靠在老陆身边问道。
“回去了，你刚刚也不出来送送他。”老陆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看了眼女儿说道。
“你找他聊什么了？”
“你和他的事。”
“啊……”陆文珊大惊失色，一下坐正了身子，半晌才组织好语言“我并没有确定要与他在一起，你直接去问，那他岂不是会认为我已有了决定。”
“看得出来，刘铮是真心喜欢你的，给他个机会，好不好？”陆铭看着陆文珊问道。
见女儿羞怯的样子，陆铭笑道：“大姑娘了，勇敢些。你上中学时，不是还告诉我说‘爱情是生产力’吗？你就不想去试试与刘铮在一起，看能创造出些什么来？”
陆文珊没想到父亲还记得自己说的那句话。
没错，爱情是生产力，她一次次地见证了自己的男女同学因为恋爱而共同奋斗学业的样子。
“如果我的尝试失败了呢？”陆文珊问道。
“不要用成功失败这样的字眼去评价一场恋情，权当是一种体验，去探索和享受过程，这样的经历本身就是宝贵的，是很多人难以获得的。更何况，刘铮自身的条件并不差，样貌、学历、家世大概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龄男生。”陆铭解释道。
“所以，我要高攀他？”陆文珊觉得父亲今日也落了俗套。
“除了你的学历差了些，其它方面我们是不输他们家的。单是我们家庭和睦这一点，现如今的很多家庭都比不了。而像你这种在爸爸妈妈的呵护关爱下长大，又物质条件优渥的女生，自然更是难得。”
陆铭日日与金钱打交道，对于社会上的女子大抵是有些见识的，尤其那些身处金融圈、名利场中的。他深知，像陆文珊这种漂亮且心性纯良的女生，早已如稀缺资源般宝贵。所以，何来“高攀”一说。
陆文珊还想与父亲继续聊下去，但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响了。
“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应该也累了吧。回房去，早点休息。”陆铭边说边推着陆文珊起身，“小点声，别吵醒妈妈。”
一家人，陈婷习惯早睡早起，陆铭日日要看「晚间新闻」，而陆文珊的作息时间则很随意且无规律。
“爸爸，晚安。”
“晚安。”
听到铃声，陆文珊以为是刘铮打了电话过来，拿起手机接听时，才发现是吴桐。
“文珊，到家了吗？”电话那头，吴桐关切地问道。
“到家了。抱歉啊，吴桐，下午回来后一直有事在忙，所以忘了发信息给你。对不起。”今早吴桐说要送陆文珊去机场，她推辞了，说到达后会发短信向他报平安。
“没事儿，安全到家就好。奔波了一天，早点休息。”
“你稍等，我记得有什么事情要对你讲，让我想想。”陆文珊隐约记得有事要讲。
“好，你慢慢想，我不挂电话。”吴桐轻声说道。
“想到了。今天下午朋友与我讲到股市，他说要注意防范风险了。你的股票都清仓了吗？”陆文珊已经不止一次听到父亲与陈浩提及股市即将见顶，她深信他们的判断不会出错。
“没有清仓，今日亏损了一大笔。”
电话这头，陆文珊能听到吴桐的叹气声。
“那你明天会清仓吗？”陆文珊有被吴桐的情绪影响到，于是急切地询问。
“明天再看吧。”在亏损了一大笔钱后，吴桐似乎并没有马上抽身离开的打算。
陆文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提醒说：“来日方长，不要恋战。”
“好的。”吴桐笑着说道。
“那早点休息。”陆文珊说。
“好，早点休息。拜拜”
“拜拜。”陆文珊挂了电话，她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吴桐应该是有能力发现股市暗藏的这些危机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足九位数。
陆文珊关了手机，一日两千公里的奔波，着实需要一个安稳觉。
翌日清晨，陆文珊便被楼上的声响吵醒。她烦透了楼上的住户，平日里，总听到他们家的几个小孩在屋里跑跑跳跳，大人们则更过分，桌子椅子什么的，从来都是在地上拖动而不是搬动，那种木头和金属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她曾有几次想上楼交涉，但都被母亲制止了。按陈婷的话，这种事情，说了也白说。德行缺失的人其父母老师都不能教好他们，他们又岂会听你说教，为你考虑？
无法再次入睡的陆文珊，只好打开手机来看。
短信提示音连续响了好几声，都是刘铮在零点时分发来的信息。
陆文珊心想：“大概是因为关机，无法拨通电话吧。”
“文珊，睡了吗？”
“能陪我聊会儿吗？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与你的关系，我不想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明天看到信息后打电话给我，等你。”
……
一连串的信息让陆文珊清醒了许多，一时间睡意全消。
她心想，他大概很晚才入睡，此时不要去惊扰他才好。
他却一夜无眠。
不过，这种无言的等待对此刻的刘铮来说，已不再是折磨，而是窃喜与热望。
“早！起床了吗？”他按捺不住地又发了条信息给陆文珊。
看到发信人上显示的刘铮二字，陆文珊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竟有些慌神。
“早上好！刚刚睡醒，正在看你发来的信息。抱歉，我昨天有些累，很早就关机睡觉了。”陆文珊回复信息解释说。
“没有关系。”
“晚上你有时间吗？”陆文珊问。
“有！一起吃晚饭，好吗？”刘铮回信息道。
“好的。”
“我下班后来你家接你。”
“好的，等你。”陆文珊回复。
放下手机，透过梳妆台上的镜子，她看到自己双颊绯红，一股热浪好似从脑袋里冒了出来，给自己清晨的面容添了几分色彩。
她用双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陈婷敲了敲陆文珊卧室的门，喊道：“珊珊，起床洗脸吃早餐了。”
“好，马上。”陆文珊赶紧起身去洗漱。
“爸爸，早！妈妈，早！”
“早！昨晚睡得好吗？”陆铭问。
“还好。”陆文珊知道父亲话有所指，她有些害羞，于是打岔说“就是今早又被楼上那家人吵醒。爸爸，你每天在家里工作，他们影响不到你吗？”
“上下午的时间，其实也还好，他们家大概是没人在的。”
“这家人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陆文珊追问。
“开工厂的，以前靠‘三来一补’贸易挣了些钱。”陆铭回答道。
“吃饭了，珊珊，爸爸一会儿还有事要忙。”陈婷打断了父女俩的对话。
“吃饭吧。”陆铭将陈婷递给他的白粥转递给了女儿。
“晚上我不在家里吃，有点事情需要外出。”陆文珊低着头说道。
“好，去吧。”陆铭回应道。
早餐之后，一家三口又各自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