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真是个好人
正在悲伤中，忽而身后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转身望去，是陆安温柔的微笑，他手里拿着糖葫芦，肩膀上是两眼傻气的笨鸟。
陆安轻声问：“怎么啦？你怎么又哭了。”
他递给她糖葫芦，又拉过她的手往前走：“说好一起去逛灯会，这一整天没见你人影，倒叫我难找。”
林芝乐牵着他的手静静的走着，她抿着嘴不说话，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的明亮街市。
陆安无奈：“下次要去哪，能不能吱一声。”
她“哇”的一声突然扑向陆安，抱着他抽泣，嘤嘤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本来因为找了好久有点生气的陆安一下子没了脾气。
回抱着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轻轻拍背，没有说话，但依然能让林芝乐觉得他在哄她。
陆安问：“到底怎么了？”
林芝乐不想说实话：“没什么。”
陆安扶了扶下巴：“别是做了什么坏事，等着我去收拾烂摊子吧。”
“我哪有做坏事！”林芝乐恼羞成怒，“你净会瞎猜。”
他眼眸深邃，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是吗？”
林芝乐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着。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沉默不开心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总之没什么事，我饿了，想吃东西。”
她转移话题，想要让陆安别说了。
陆安笑了一下：“你这样不行。”
他说：“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你不告诉我，难道要自己解决。”
林芝乐知道他对她好，但这件事的确不是关于这里的，他不能帮，也帮不到。她已经长大了，不可以什么都求别人。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单纯无害的望着他：“我真的是没事，你看我真诚的眼神，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既然她不想说，陆安也不能逼她，这小孩天生倔强，不是一般的倔，想干什么就干，不想让别人知道，就会什么也不说。
他把肩上的笨鸟拍走，那鸟很聪明，自己飞走了，至于去哪，随便它，只要到点了回家便是。
陆安捏了捏她的脸，很配合的回答她：“是啊，芝芝最诚实了。”
“那肯定啊。”
林芝乐心虚的眨了眨眼，扭头道：“我要吃蛋黄酥，你给我买两个回来。”
陆安点点头：“叫我一声祖宗，我给你买。”
林芝乐甜甜的叫：“祖宗！”
跟陆安聊了一会儿，刚刚的不开心通通被打散了，林芝乐有了精神，笑嘻嘻的环着他的胳膊一路欢声笑语。
正巧路过一家小铺子卖头饰林芝乐看着觉得不错，想仔细瞧瞧，叫陆安买一个送她。笑嘻嘻的抬头，眼睛瞥见不远处的卖花灯铺子。
有个熟悉的人儿正在认真挑灯，身边站着的黑衣男子不知道是什么谁。
林芝乐迅速将陆安拽进店内，自己则悄咪咪的探头观望。
那南祥亦拿着兔子灯，笑脸盈盈地抬头与那黑衣男子对视，那男子冷酷地递银两给老板，推着南祥亦走了，看起来关系匪浅。
哟，还交到朋友了。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这个算命先生。
林芝乐叹了口气，转身看到拿着簪子望向她的陆安，一句话也没说，沉默里带着喧哗。
只见他露出一个淡淡地微笑：“要去打声招呼吗？”
林芝乐摇摇头：“不用，我看他现在挺好的。”
他温和的嗓音道：“是吗？”
她严肃的回答：“当然，我把他当弟弟一样，他好我就放心了。”
陆安扬了扬下巴：“既然这样，那走吧。”
不知怎地，忽而松了一口气，林芝乐还以为陆安是生气了，说话冷冰冰的。她无意识的望向门外，那两人已经走远，她欣慰地点了点头，抓着陆安的胳膊离开了。
这里的天气很冷，到了晚上，雪没了，不能打雪仗了。
林芝乐突然眼神坚定，抬头与陆安对视。
语出惊人。
“我们去划船吧。”
陆安愣住：“啊？现在吗？”
林芝乐：“没错，走吧，我们去找个湖泊划船。”
距离这西田县最近的湖泊是临行湖，这里通往外地，可以坐船去外头行商贸易，所以有船在这常待。
虽然不知道林芝乐怎么突然想大晚上划船，但陆安还是拉着她找了个没人坐的船坐上去。
湖中清澈，此刻月光打向湖面，反射出另一轮明月，如明镜似的，靠岸边有许多芦苇，交错生长，乱成一团。
水面平静，没有风浪，被木浆打了一下，便泛起涟漪。
林芝乐伸手向岸边指：“你看，那有个蜻蜓。”
他点点头：“看到了。”
因为近来发生的事太多，林芝乐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下人生。这的环境不错，镜花水月，夜深人静。
他们一直安静地划船，嗯，其实是只有林芝乐一个在划，陆安在静静地握着船桨不动。
她灵机一动：“我教你一个唱一首歌吧。”
陆安问：“什么歌？”
她没有回答，只是凭着记忆里的歌词和声调唱，这是她童年时唱过的一首儿歌，记忆犹新。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林芝乐咳一声：“差不多就是这样。”
陆安没有听歌词，只知道她唱的很认真，握着拳头在嘴前，双眼放松地闭着，觉得她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
黑长的头发上只是别着一根木簪子，朴素无华，肩膀两侧垂着几撮头发，陆安文雅地握紧拳头抵在嘴边。
他回答：“不错。”
林芝乐不自信：“真的吗？”
陆安又点了点头：“真的，好听。如果你再大胆一点，放声歌唱，也没关系的，不要害怕被别人评价，你越是小声，别人反倒会觉得你不自信，唱的不好。”
林芝乐点点头：“那行，我再唱点别的，你给我说说我哪里还不够好。”
他没有说要学，只是听着，林芝乐好像打开了麦克风，扒拉扒拉，唱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歌词，唱完一段又一段。
后面累了，又安静地扒着陆安的胳膊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林芝乐不说话，安安静静地，于是就这么干拿着船桨，虽然不动，但比什么都没有拿好，这样发呆最好玩了，清闲但又在忙。
对面仙人突然发话：“其实，你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只老鼠吧。”
林芝乐没反应过来：“啊？”
他又道：“白天不知道人在哪，这会黑灯瞎火地你到精神的能划船夜游。”
她解释道：“也不是这样，主要是我觉得晚上夜景好，而且不会被晒。”
晒不晒无所谓，林芝乐的确喜欢晚上出来看风景，漆黑的夜晚，亮出一盏明灯，氛围感拉满，尤其是现在萤火虫四处飞，一闪一闪，蝉在不知道地地方叫，虽吵但有触景生情的即视感。
无论在哪种场景，夜里只需有一点灯，她都觉得有种想要思考人生的细腻感，湖泊与星空甚美，二者加在一起，更是美不胜收。
陆安叫了她一声：“芝乐。”
林芝乐应道：“嗯？”
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递了一根簪子过来，他说这是新年礼物，希望她能开心起来，不要像刚才那样，一脸不知道去哪受了委屈的可怜巴巴模样。
他说：“希望你能永远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他说，在他这里，永远都可以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
虽然这句话很简洁，但还是让林芝乐心头一颤，眼角下垂，还没接礼物，她就感动地抱住了陆安，给他道谢。
林芝乐含情脉脉：“陆安。”
“嗯，你说。”
陆安单手抱着她的脑袋，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好话。
只听她好听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你真是个大好人”
陆安：“……”
回家的路上很祥和，小狐狸窝在陆安怀里睡的香甜，每次累了就撒个娇要陆安抱，他被使唤习惯了，觉得还蛮好的。他走他的路，她睡她的觉。
攻略手册看着他俩这么平静安稳地过日子，陷入了沉思，两个不同副本的大BOSS，此刻正走在奇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它打开光屏问白梦梦：芝乐的事怎么办？
梦姐回答：速度完成副本，回来找我。有什么事直接面谈，没什么大不了。
手册：OK
天空下着小雨，灰蒙蒙的天，湿漉漉的地板，是她最讨厌的潮湿天气，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湿气，林芝乐无聊地窝在思考人生。
虽然天气不好，但也阻挡不了她出门的步伐。这种时候，定会出现不好的事情发生，算命先生出山，势必平定天下！
林芝乐：很好，吾要去行侠仗义了，兄弟们走起！
她闲来无事，趁着陆安在屋里休息，偷偷下了山，路过一个村子，那是她刚来这座百草山的路段，本是打着随便逛逛的称号，不巧，碰上了一帮气势汹汹的强盗。
走在前排的大哥嘴上还带了个黑色布料，遮挡了脸，身穿黑衣，行如刺客，后排的兄弟则是一样，有高有瘦，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拿着把刀对准村庄里的人。
前排：“交出值钱的东西还有食物，绕你们不死！”
怎么有点耳熟，哦，原来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挠了挠头，趴在屋顶上看戏。
村长站在一群村民面前，老人家头发花白，气势弱，只是稍稍拿着根拐杖，慢慢走上前：“几位大人稍等，只要不伤我们，其他都可以拿去。”
前排挑眉：“是吗？那把你后边那个姑娘也给我。”
村民们退后，那位瘦瘦高高的姑娘被迫站在前面，哭哭啼啼：“不要不要，娘，爹，你们说句话啊。”
没人回应她，只有被一老婆子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大声喊闹：“姐姐，姐姐，我要姐姐！”
前排的刀高高举在一中老年人的头上，那人害怕的抖着腿，大声叫那女孩的名字，叫她快点出来。
“秀儿，你，你走，就当是报了我们的养育之恩，跟他们走，别在回来了。”
“爹！”
“滚！”那人直接拉着她丢到那前排男子面前，低头哈腰，乐呵呵地对他说，“大人您看这行了吗？”
前排男子点头，拉着女子的胳膊，转向后面使了个眼色，后排那几位直接冲上去架着刀示意他们去拿吃的。村民们纷纷献出自己的东西，拜着他们说“感谢大人不杀之恩”
林芝乐无语地跳了下地，又靠近了一点，不觉身后来人。呼地一声被拍了肩，吓地她转身想揍人，这才发现是陆安来了。
她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陆安歪着脑袋，双臂抱在胸前：“屋外静悄悄的，我就知道你又出来了。”
林芝乐顿悟：“行吧行吧，那你和我一起看，那些人真坏啊，怎么在这也能给我碰到，待会儿我出去揍，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那被抓走的姑娘继续大喊，好像真的很伤心一般，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只有弟弟还在乎她，哭的撕心裂肺，“娘，娘！救救我啊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乖女儿吗？爹！你们都不要我了吗？”
没有人搭理她，只有那强盗抓着的手收紧：“小姑娘，他们都不要你了，你还叫什么？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那群强盗背着粮食，大哥则抓着姑娘走了，还好没有动手动脚，算他有点人性，但保不齐后面会发生些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作为一个道德与法治永存的少女，林芝乐决定上前拯救这个可怜姑娘。
抬脚就要走，却被陆安抓住了肩膀，按在墙上不能动弹，她生气地骂：“干嘛，快去救人啊。”
他抬手画了个隐身术，轻声细语，似的在讲道理“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小姑娘怎么这么莽撞。见机行事懂不懂。”
“不懂。”林芝乐眨巴着眼摊开了双手，眼睛无辜地睁大着“但是你能不能别把我按在墙上，这样很奇怪哎。”
此时他俩正在以壁咚的方式说话，她又是个对这些事情想入非非的姑娘，很快就在脑海里浮现出电视剧名场面。
——
一女子柔弱地躲在墙角：“你别过来。”
男子冷笑：“不过来？可笑，你这样，我可是会更兴奋的。”
哈哈哈哈。林芝乐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会兴奋的男子，毕竟她可不会害怕。
二人大摇大摆地走在那群强盗前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姑娘被强盗大哥拥在怀里，她没有哭泣，而是在笑。好生奇怪，林芝乐没有跟上去，只听他们在说。
“天啊，想不到他们交东西速度这么快，看到没有，这一包足够我们在路上吃好几天了。”一强盗说。
“就是咯，我还以为咱们不像，骗不到他们呢，瞧瞧，这不是挺有演戏天赋的吗。”
“哈哈哈。”他们笑着，那姑娘也跟着笑了。
林芝乐抬头看陆安，他的睫毛弯弯，嘴角勾起，似乎早就知道一样，她无趣的拉着他的衣袖走了。
那姑娘在这里生活的不好，天天被父母使唤洗衣做饭，上山砍柴，做不好还要挨打挨骂，那里的人说女孩就该勤劳一点，要孝敬父母，要照顾一切。
林芝乐无语地骂道：“就这父母，谁会孝啊。”
陆安说道：“的确不会，所以那人走了。”
姑娘跟着那帮人走了，大概是一群好友，又大概是那男的帮她，总之，脱离了父母的视线，不知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林芝乐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个女孩跟着他们走，安全吗？”
陆安摸了摸下巴：“谁知道了，萍水相逢，我知道的不多，只是碰巧在路上给她治了个病，听了一点故事罢了。”
他又道：“每个人的命都有定数，改变了自己的命，也会改变别人的命，所以不要过多掺和进去，免得自己也深陷其身。”
陆安眼眸深邃，好似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道理，虽然他穿着白衣，但很多时候林芝乐觉得他更适合穿黑衣，看起来会更帅一点。
嗯，随便吧。林芝乐耸了耸肩，无奈地把玩着自己的长发，眼神里带着不能解答的疑惑，虽然她自己也想不通，但很多时候，这些问题出现了，也不会有答案。
因为出现的场合不对，她可不是主角。林芝乐不想知道。当个过路人其实挺好的。
那男的一看就是她的相好，接她去别处生活，就演了这么一场戏，顺利带走了她。
多么奇幻的故事，二人都是年轻人，勇气可嘉，不知是谁给的勇气。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只是偶然看到，有擦肩而过的路人罢了。
林芝乐低声说：“你真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家伙。”
陆安笑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认，但我可不是什么家伙。”
话也说完了，戏也看完了。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舞台了。这样想着，她便随手折了根竹子在空中挥舞，漆黑长发及腰，眼神坚定，一身青衣，白皙纤细的手上握着竹棍，如手握剑柄，身后是蔚蓝的天空和广阔的土地。
“陆大侠，我们决一死战吧。”林芝乐大喊。
“别闹了，回家吃饭去。”他挪开了眼前的竹子。
好歹是个两千岁的祖宗，要保持好老人家的形象，就算身体素质好，看起来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也是表面而已。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他早就已经风轻云淡了。
林芝乐无趣的丢掉竹子，觉得这个NPC很神奇，他看起来像个与世无争的隐居仙人，却又拥有多重身份，他一定是生活在一个静的不能再静的和平时代。她觉得攻略手册说错了，陆安的角色应该是一个路人。
……
“纱布。”陆安面无表情，帮病患的手抬起，敷了一些草药后包了起来。
“拿着。”林芝乐在旁边拿着药箱。
“剪子。”他蹲在地上给躺着的病患包好绑了个结。
“哦。”林芝乐递了过去，看着眼前晕乎乎的人，这位病患也是个奇葩，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晕了，被他俩碰上，算他好运。
她的瞬移术果然用到了，五秒后从山上拿了药箱就飞了下来，陆安为她的迅速敏捷感到十分欣慰。顺嘴提醒那刚醒来却不动弹的人。
陆安：“记得给医药费。”
那年轻人大喊：“凭什么？我又没逼着你给我治。”
陆安微笑着伸手：“是吗？”
谁能想到这家伙会口出狂言，林芝乐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一向是治病付钱，怎么到了这家伙身上，竟还带着点倔强。很好，林芝乐在心里冷笑，决定：教他做人。
她“啪”的一下打了那人的头：“朋友，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好心救你一命，你还不乐意了啊，我劝你识相点把钱交出来，否则……”
她从医药箱里掏出一把小刀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笑：“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那哥们挣扎着后退：“别开玩笑了，说好的医者仁心呢，你们两个行医的，怎么可以打劫病人？！”
林芝乐一步一步靠近：“我可没开玩笑，我又不是真的行医，其实吧……我是个法医，专门解剖死人……朋友要不要开开眼，见识一下我的绝活？”
陆安的笑没憋住，抖了抖身：“……”大可不必。
那人知道怕了，果然识相了：“别，姑娘饶命啊，在下真的只是开玩笑，热热场子，来来来，这些都是你们的。”他急忙把钱递给陆安。
林芝乐的脸马上变了个样，态度立马好转：“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哟。”那人被吓到直接跳起来，奔着爬着跑了。
天气晴朗，日照当空，林芝乐握着一袋铜钱，心情好的可以在接一单“看病小帮手”。二人穿的极其朴素，共同走在大街上，一点也不显眼，像个刚吃饱饭出来散散步的路人。
偶然看见新奇的玩意，林芝乐就拽着他的胳膊走，简直无法无天 这小东西自从被陆安惯着后，胆子越来越大。
陆安无奈想：刚见面还凶巴巴的咬人，怎么熟了之后，成了街头小霸王了。
林芝乐指着挂在板上的木桃花挂件，上面点着亮红珠子，“老板，我要这个。”
“好嘞，五个铜板，小姐您拿好。”那老板笑呵呵的给她。
她将钱袋子里的铜钱掏出来递了过去：“谢谢。”
“不客气，有空下次再来哈，我这的挂件可都是上等货，来这里卖都按进价呢。”那老板人也多话。
“哦，是吗？”林芝乐挑眉，拿了挂件就走，陆安在后边提着药箱跟着。
这里的场地湿滑，到处都是水渍，这种天气最是不好，出门玩都会觉得心情差。但由于刚刚赚了钱，林芝乐心里很是高兴。
陆安开玩笑道：“小狐狸，我说要给你工资了吗？”
林芝乐嘟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钱财嘛，都是要花，咱俩谁跟谁，给我花怎么了。”她理所当然，“而且，我是要送给你的。”
陆安挑眉，惊奇她总算会孝敬老人家了：“哎哟，咱们家小狐狸长大了。”
林芝乐把挂件别到他的药箱上面，“好了，你看，挂在这里是不是很好看。”她一脚一个水摊，还好她穿的只是过膝裙，不会被溅湿。“我一向如此，有事我先上，没事我先躺。”
陆安笑她说的话一直都乱七八糟：“你说得对，你最有道理。”
她骄傲的扬着头：“那肯定啊，姐无所畏惧。”
他笑：“夸你一句你还上天了是吧。”
他们俩吵的笑呵呵，不会因为回家的路太远而使用瞬移，只觉得回家的路满是言语。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话题，好像永远也聊不完。
两张嘴巴拉巴拉，可以唠嗑一整天，他喂鸟，她练术，她坐着，她站着，两人干着不同的事，却聊着相同的话题，一直到晚上的烟花四起。
美丽而短暂的烟花在夜空中闪烁，啪啦啪啦，不知是谁放了鞭炮，吵的人心烦意乱，今晚的夜空依旧很美，这烟花有着不同的色彩图案，却又来自同一个烟花。
到了差不多春节要结束时，人类就会放许多烟花爆竹，好似在欢送这美好的节日，用最热闹的方式送走最美的春节。
坐在门口的有两人一鸟，陆安躺在摇椅上，林芝乐搬了椅子出来，笨鸟在鸟笼里不动。没有雪的天依旧很冷，但他们感觉不到。
林芝乐觉得很好。
像过了一个很长的寒假。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