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姐的身子好看不
“开保险柜,取墨斗。”我瞅了眼嘴角流涎,四仰八叉摊在地上的四叔,不屑道。
洛亦可以为我要硬撬保险柜,提醒说:“那你动作得快些,姓袁的不是吃素的,下面的场子出了事,应该会很快动作起来。”
“放心吧,都在计划之内。”我当先向总经理室走去。
一进屋,二军点开PDA里的一段录像,照着画面里的动作拧起保险柜来。
“你当人家的面录的?”洛亦可奇道。
“这帮孙子太得意忘形了,以为吃定了瞎爷,连门口的摄像头转了一百八十度都没发现。”二军有些得意道。
随着咔嗒一声,保险柜的门被打开,耗时不足三分钟。
二军比了个搞定的手势,转身去处理四叔电脑上的监控视频。
我跟刘叔借了手套,取出了久违的墨斗和几件不咋值钱的货。
“要这些破烂儿干啥”洛亦可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领她回到商务包,不慌不忙地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把顺出来的货塞进了疤脸他们兜里,每人一件。
大概过了十分钟,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暴力推开。
“哪个是弄伤小雅的犊子!老子整死他!”唐龙气势汹汹进了屋,肩上扛着一根手腕子粗的钢管。
“少废话,赶紧抬上闯空门的扯呼。”我无奈道。
幸亏是眼前这场面,不然他这一吼之下,前功尽弃都有可能。
“这就是那什么贼王?咋一股子尿骚味。”唐龙边指挥小弟搬人边嘟哝道。
我实在懒得解释,从疤脸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他说:“安排人开他们的车走,随便找个偏僻的地界,人和车都扔那就行了。”
“那有啥用,天亮了还不是照样摸回来?”唐龙疑惑道。
“塞给他们的几样货少说值三四万,足够吃喝一阵,没必要特意杀个回马枪找不自在。”我无所谓道。
我不知道疤脸他们查没查过天堂极乐鸟的底细,如果他们非要摸回来,大概率会被四叔逮住。
几样东西的账,墨斗的账,就都会算在他们头上。
到时候,就算他想把屎盆子往我跟二军身上扣,四叔也不会信他。毕竟这个局里,我俩表面上看是吃亏的那一方。
“成,我亲自去办。”唐龙拍胸脯道。
四叔被整成这样,西城刀的肯定会低调一阵,张雅交给院方正常治疗就行,不用再担心有人下黑手,唐龙也乐得出去放风。
把这边的事安排妥当,我跟二军搭刘叔的车离开。
迈巴赫上,洛亦可犹豫了一下,问:“八角铃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那看洛小姐想快想慢了,想快的话,七天交货,想慢的话,依然可以三个月。”我笑着反问道。
洛亦可给了我一个甜美的笑容,说:“谢了。”
她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出货时间,而是我还肯不肯帮她。
按先前的约定,查出窜货场这条线,就已经两不相欠。我只要交了铃铛,让她做不成护宝花郎,也就不用再趟浑水。
我选择留下,是看在洛亦可办事爽快,出价公道的份上。
想在圈子里混得开,好的下家是必需的。
“东西先放你这,随时电话联系。”车子在快捷酒店停稳后,洛亦可跟我告了别。
我点点头,目送刘叔的车开远。
“瞎爷,洛小姐看你的眼神变了。”二军咂嘴道。
我照例赏了他一脖拐:“没发烧就别说胡话,一时的利益相通而已,到了该做局争宝的时候,她出手绝不会拉稀摆带。”
我很清醒。
这几天下来,我办的都是一石二鸟的事。
收八角铃,破疤脸的双簧局,摆短刀局报仇,再帮张雅拿回墨斗。
成本上,我只搭了两根引魂香当材料,收益上却足有八十万,这还不算给二军补闯空门亏空的五万和兜里的承平钱。
这种手段,让她认可了我的能力,也会让她生出警惕。以后找我做事前,估计会提前准备后手了。
就像查窜货场的事一样,她宁愿自己出去跑,也没有轻易求助明显擅长收集信息的二军。
“等窜货场的事结束,咱们还是得跟汇远斋保持距离。”我总结道。
连续几天折腾下来的确挺累,我跟二军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唐龙敲响房门。
“还得是龙哥,瞌睡了就给送枕头。”二军瞅着唐龙拎着的大包小裹笑开了花,“这是刚吃席回来?”
我看了嘿嘿傻笑的唐龙一眼:“咋整这么大阵仗?”
唐龙边摆桌边说:“咱们得庆祝下,两件大好事。”
“咋了?”我好奇地问。
“小雅醒了,吵吵着要见你呢。”唐龙答。
这的确是大好事,也能看出中心医院尽了力,张雅醒得比我料想的早。
“另一个呢?”我笑着问道。
“西城刀那帮犊子的跟头栽大了。”唐龙拿遥控器开了电视,调到了地方台。
勃北的地方台上午没啥收视率,只好滚动重播勃北市早间新闻:“我市天堂极乐鸟KTV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已被勒令停业整顿。警方已经介入排查责任。”
“该!咎由自取!”二军挺出气地拍了大腿。
我沉思了一会儿没说话,动静比我想象得大了。
吃完饭正好中午,二军先去安顿家里的事,我跟唐龙先去看了唐伯。
唐伯指着唐龙手里的罐头骂道:“老子屁事没有,你老整这出干啥。年纪轻轻的,赶紧滚去忙事业,老子的棺材门还等你出呢!”
唐龙有些尴尬。
罐头是我买的,他就负责拎。
我不想引火烧身,直接告辞去见张雅。
负责登记的依然是王大夫,他冲我点了点头:“患者很坚强,状态恢复的也很好,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张雅的性格我了解,坚强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任谁经历了那种事,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走出来。
果然,张雅见到我就哭了,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当时姐还明白事,只是身上软得不能动,那帮犊子开始撕我衣服……姐当时真后悔……后悔……。”
“东西已经拿回来了,人没事比啥都好。”我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以为她在说找袁爷卖墨斗的事。
谁料,张雅鼓起勇气,俏脸通红继续道:“姐后悔……没事先把身子给了你。”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我的手直接僵了。
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想。
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拍她肩膀。
张雅一把搂住我,贴在我耳边轻声道:“姐身子脏了,但心干净得很,姐就问一句话,姐的身子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