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忍不住了吗？”张震内心冷笑道，心理攻击战再次取得重大成功，感觉这心理谈判技巧他是越用越熟练了。
虽然二人最终目的是相同的，但是的确，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开口，谁就有可能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先落了下乘。
“李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有要事，为何不早早与本王说来？真是的”张震被打断了话语的张震装作一脸不高兴，佯怒道。
“我...”李文坐在下面，听着张震在那埋怨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是我不想说吗？是我没说吗？
从我一进来，你那嘴就一直巴巴个不停。
我一想说点什么，你都给我堵回来了。
这么老半天了，你看我有机会插嘴吗？
还怪我不说呢，你给我机会了嘛？
当然，这些话，李文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也只能按下苦楚，在内心咒骂张震两句。
调整了一下情绪，拟好思绪之后，李文开始向张震说起了有关雪花盐销售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将雪花盐交给你们，你们来负责雪花盐的一应销售？”
“没错，晋王殿下，我李家虽然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商业势力，但凭借我李家百年的基础，在昱国还是有些生意渠道的。”
”殿下这雪花盐，无论是在晋州，还是在其他地方，甚至就算是在京城，都是一等一的极品。”
“若是晋王殿下愿意将这雪花盐交给我们，不出三个月，晋王殿下的雪花盐便可以出现在昱国的各个地方。”
见李文如此信心百倍地描述着，张震心里暗自盘算着。
是啊，这些世家大族，生意遍及天下，只怕无论走到何处，都能遇到这些世家大族在当地布下的爪牙。
日后行事，看来还得更加谨慎。
“这样吧，本王也不与你说过多废话。”
“这雪花盐，本王可以答应卖给你们。”
“哎，你先听本王说完。”见李文神情激动，张震打断他继续说道：
“虽然本王可以交给你们销售，但本王卖给你们的雪花盐，价格依然按照四十文一斤计算。”
“同样，在这晋阳城内，本王不会撤销现在售卖雪花盐的摊位。”
“不过本王可以答应你们，这雪花盐在晋阳城以外的任何地方，这雪花盐你们在晋阳城外的定价是多少，本王也不过问。”
“而且，你们在外面卖多少，除去正常的赋税后，利润还剩多少便赚多少，本王不再要求你们另外加钱与我。”
“也就是说，你们能把雪花盐卖到大梁去，就算卖上一千文一斤，那也是你们的本事，这其中，本王仍然只收四十文作为雪花盐的成本价。”
“殿下，这晋阳城内，我李家所售食盐本就没有几分利润在里面，若是依照晋王在现在在市场上销售的价格跟着降价，要不了多久，我李家就可能在盐业这一块面临巨大亏损啊...”李文面露难色，有些为难道。
“亏损，八十文一斤还能亏损，能亏就有鬼了。”张震内心嘀咕道。
知道他们仍然想要晋阳城内的暴利销售盐业，但张震就是不想让他们如愿。
“这样吧，本王可以退让一步，每日在晋阳城内所销售的食盐不会超过一千斤，但价格绝对不会高于四十文每斤。若是你不能接受，便请回吧。”张震丝毫没有惯着他们的打算，都这样了还想讨价还价？
“这..那不知晋王殿下愿意给我李家多少雪花盐呢？”
思考了一下当前王府里的产能，张震粗略计算一番后，给出了他的答案。
“每月不低于十万斤，如何？”
晋阳有大约五万户人家，城内少说也有十万人在。一千斤盐又能满足多少家庭的日常使用？
再者，只要把雪花盐卖到其他地方去，即可将缺失的那部分利润补回来。
内心盘算一番后，李文觉得似乎依然有利可图。
“此外，本王可以答应你们，除了你李家以外，本王不会再向任何第三方供应这种雪花盐。”
在李文思考的时候，张震突然又向他扔出了一个重磅条件。
“殿下此言当真？”
李文大惊，赶忙向张震确认道，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震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许久的洽谈，二人最终商议好了合约中的其他具体细节。
“如此，便请殿下派人来起草合约。”李文起身，拱手道。
“来人...”
此时，二人内心都不约而同地盘算着其中的利益得失。
......
“李兄慢走。”
“晋王殿下还请留步。”
送走李文后，张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将签字画押的契约交给晨曦之后，转身又叫来下人替他即刻备马，他现在就要出去。
因为，矿冶司的杜咸，回来了。
******
接到晋王命令当天，杜咸便连夜清点好了人数，将一众人分为多个小队，第二日一早便快马加鞭分别赶往各个地点。
前往平县的小队，在城外经过几日的勘察搜索之后，果然发现了张震之前所说的煤矿埋藏地。
收到这一消息之后，杜咸连夜赶往平县，经过再次确认之后，杜咸便向张震寄信，同时在当地快速组建民夫，开始开采煤矿。
今日，便是杜咸亲自监督，将第一批煤矿给张震运回来日子。
矿冶司门口，杜咸及一众官员正在此排队站立，等候张震的到来。
不多时，张震的马车便匆匆而至。
“参见晋王殿下。”纷纷众人躬身道。
下了马车，张震快步上前，急忙将杜咸扶起，嘴里对杜咸以及身后的众人的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好了，进去说。”张震觉得让其他人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便让众人都纷纷回去，各司其职，各行其是。
“晋王殿下请。”
矿冶司的地址所在，都是当时临时搭建起来的。
选址是很早之前废弃的一座院落，由于常年无人打理，一切布置摆设都显得极其陈旧。
建筑外墙斑驳陆离，岁月在其表面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使得原本鲜艳的色彩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偏向于灰蒙蒙的色调。
走进这座建筑，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单而古朴，有些破损木质的家具一眼望去，明显多多少少都有些受潮，在人的使用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屋外的墙壁，爬满了绿油油的植物，从屋内看去，这些植物甚至有些阻挡了外界的光线透入窗户，使得室内光线昏暗而柔和。
“殿下，我司新建，有些简陋，还请殿下恕罪。”杜咸无奈道。
没办法，矿冶司成立之时，便被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到外面去，留在这里的，只有一两个小吏在此勉强维持运转。
“无妨，是本王亏待了你们。”
“待日后，本王定让矿冶司焕然一新。”
“多谢殿下。”
“好了，杜咸，你先带本王去看看你们此次带回来的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