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灾难前夕:幻想少女与悬崖上的武馆
周煌来到一处街边的饮料机旁。
“快点快点，我都等了小黄你好久了~”
此时饮料机旁等着一个和周煌相同年龄的少女。
少女穿着厚厚的栅格裙，头上留着飘逸的浅蓝色长发，面带微笑的看着周煌。
上面的短外衣敞开，里面是一件保暖T桖，下面是可爱的条纹袜搭配着靴子显现着玲珑的可爱曲线。少女拿出饮料递给了经常挎着个批脸的周煌。
周煌看着这个颇有活力的少女，然后面无表情的接过饮料自顾自的喝起来。
女孩对着他调皮的做出一个鬼脸。
就像从小到大都亲密无间的伙伴一样，可其实。
——女孩叫作夏音雪，是和周煌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周煌眼前少女，是更类似于幽灵、或者幻想一类的东西。
幻想伙伴——这是周煌根据网上资料结合自身情况所得出的判断。
——孩童时期拥有过心理创伤可能产生。这个阶段大多是6到12岁之间，产生的时候本人并不一定能察觉，通常随着年龄的增长后会消失。据统计说其实有10%左右的孩童都拥有过幻想伙伴，并且大多出现于独生子女或单亲家庭，或经历家庭暴力的孩童上。
而周煌自己的情况。是自从夏音雪死后，这道幻影就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无法对外界做出干涉和被干涉的她，拥有独立的思想，只存在于周煌眼中。
有一次在和同学打牌的时候，夏音雪用别人看不到的优势光明正大的跑到别人后面看牌，然后告诉周煌同学手中有哪些牌，让周煌作弊一样赢得胜利。
这听起来或许很神奇，像是夏音雪可以脱离周煌的视野独立存在。但其实事实是周煌通过场上打出的牌计算出对面有哪些牌，只不过当时无法产生自觉误以为是夏音雪告诉他的。真实情况是夏音雪虽然有独立思想，但看不见周煌没看见的东西，知不道周煌不知道的东西。她的存在就像在周煌的大脑里独自开了一间周煌打不开的卧室。
生活中的影响就是周煌会对夏音雪“接触”的事物产生认知障碍。
就拿现在举例。夏音雪在饮料机买了两瓶饮料且递给周煌一瓶——现实中真实发生的是周煌自己一个人来到饮料机买了瓶饮料，然后站到一边休息并望着空气发呆。
按理说这种情况必须去医院里治疗。但或许是一些执念周煌没有告诉任何人。
或许他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身边不要太安静。
但这并非没有代价。周煌的反应力、幻觉附加于外界产生的干扰、以及修行的武功一直停滞不前，心境界的倒退。这无一不是重大的代价，对于武者来说如果失去了这些和失去了生命没有什么区别。
但周煌并不害怕，并且他认为也算是另类的修行。
对于他这一个门派来说，修行并非只有武功的精进。开派祖师最初成立门派的目的只有一件事：天地虽之大却大可去得。所以周煌没有把幻影夏音雪看成累赘。
虽然夏音雪的存在干扰了他的能力，让他的心境界退步，不过也因此让周煌触碰到了武艺的另一扇门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走了，明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哦~”
夏音雪走路突然被绊了一下，周煌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你没事吧。”
“没事……”夏音雪害羞的低着头。
周煌走在前面她乖乖的跟在周煌身后。
“话说，你要一直参加这种比赛吗？”夏音雪的声音中充满担心。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过着的是没有烦恼的快乐生活，然而周煌要在这样的比赛接触到鲜血与黑暗。
“上次我和罗平说了，这个假期结束我就不来了。”周煌嘴角轻笑，有些许愉快的对着夏音雪说道。
“我想目前赚的钱已经够用了，等我以后上了高中看有没有机会进部队里，如果不能就考虑考大学。”
“暑假还有一场比赛，帮他们打完我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周煌对着夏音雪畅畅而谈。讲出自己的理想和人生规划。
“嗯！我会一直陪着小黄的！但小黄你帮格斗场赚了那么多钱他们会就这样放你离开吗？”
“应该会吧，认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交情的，到时候再说。”
说着，前面就出现一伙身强体壮的人堵住周煌。
“有事？”
瞬间周煌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
他们没有说话而是先围了上去，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棒球棍、铁棍、小刀。
“小子，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看来是刚刚看过周煌比赛，但只是坐山观虎分不清周煌实力的小白。
这条街附近有很多地痞流氓，所以在晚上也偶尔碰得到这种事。像这些混混不会管对象是不是小孩或者说小孩是目标正合他们心意，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周煌是不能惹的。不光是因为周煌是格斗场的热门，更是因为这个小孩本身的实力。
一会儿后街上周煌把刚喝完的饮料瓶扔到可回收垃圾桶里，而在身后躺了一堆横七竖八哀嚎的人。
夏音雪对着这些躺倒的坏人大叔竖起两根中指。
“行了行了，你的美少女形象都要毁了。”周煌看着轻笑的对夏音雪说道。
“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要报警？”夏音雪伸出手做出沉思。
“报警抓我？”周煌来了一个反问。
夏音雪感觉自己做错事咬着小手指。突然她指着一个黑漆漆的角落。
“对了这里还有个从刚才就跟着我们的人，肯定和地上的人是一伙的！我们也和这个尾随犯打个招呼吧！”
“是也。”
周煌点点头离开这片区域，后面出现一道身影悄悄跟了上去。
人影转过拐角。却不知周煌无声无息地跳到了树杆上。
“奇怪，人去哪儿了？”
人影疑惑间，周煌轻舞翻身落地，一道尖锐物体顶在他的背心。
周煌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刺在前面大学生模样的人的后背。
“姓名，性别，爱好，和那些躺着的人是什么关系——”
周煌开口像是在做信息登记一样的询问前面人的名字。夏音雪也用手比做一把手枪对准前面的人：“对，快说你有什么目的！”
青年汗流浃背，颤颤巍巍，一动不敢动。
请问被生死格斗大佬抓住，后背被剑或者枪指着该怎么解？
没救了等死吧。
“大佬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先、先把剑移开。我跟那群人不是一伙的！”
“那你跟踪我干什么？”
青年回话：“我看到你从俱乐部里出来还疑惑这里这么年轻的人不多见，立马就想到了汽水和你身形对得上，并且竞技结束后汽水也从来不会久待格斗场所以就猜猜你的身份……”话说到一半青年想去看看周煌的眼神，但抵着他的剑仍然一动不动，最后只能笑呵呵发出声音。
“总之我不是什么坏人！”
周煌无聊的想打哈欠，他继续试试这人能回答出什么。
“呵，好人可不会在地下赛场里看什么赌斗。”
“我……你不也是去过那里再从那里出来的吗？”青年虽然双手举高高但还是被这个问题呛到了，只不过是喜欢看比赛怎么就成坏人了。
这还不能让人有一点点独特的兴趣爱好了吗？
而且按照对方的话说，从里面出来的都是坏人那也会包括对方自己啊。
周煌微笑着说出一句令青年胆寒的话。
“所以呢。难道是你认为和我是同类我就不会……”
他拿着树枝轻微的在青年背上移动位置像是在找哪一处刺进去容易点。
“杀你了？”
夏音雪也在一边高傲的抬起头。如果说好人杀人还需要理由，那坏人杀人就完全没有负担好吧！
哼哼，这个大叔真坏，还说自己和小黄是坏人。那就该吓一吓他！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你不光剑艺超绝而且不和其他人一样同流合污。”青年眼角泛着泪光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都被周煌整吓哭了：”刚刚看了你和那些混混打斗我就肯定你就是汽水，汽水是不会随便杀人的，呜呜呜。”
这下轮到周煌尴尬了。
说到这里青年不敢转身，对着前面空气跪下。
“我第一次看了你的比赛就被你的剑艺给迷住了。这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竞技！求你收我为徒！”
这下把周煌刚才不久喝进去的饮料都差点呛出来。
“……咳咳。虽然我不认识那什么汽水，但也对练习略知一二，你如果对剑感兴趣的话只要用心去练习基础剑招就行，修行全靠感悟用不着去找那个人拜师。”
周煌尴尬的把树枝剑收了回来想了想又再藏到身后。
其实这里听到对方的话周煌犹豫了下。因为他家的武馆确实缺人。但想想都什么年代了还学武，周煌也不想耽搁别人。
并且周煌现在也不缺钱，不需要经营那破武馆也能进行生活。
这人嘛也吓唬过了，周煌直接离开，跪在地上的青年过去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睛。他敢肯定那就是格斗场实力排行前三剑技层出不穷喜欢干净利落战斗的格斗场名人不冒泡汽水。
看向身后空无一物已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陆平挥舞拳头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拜师成功！
这想法如果周煌知道了可能会回来把他扁一顿改正他那不良追星的习惯。
但是周煌不会知道。他来到公路上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就回去了。
……
1小时后周煌到了家，之前的战斗都没让他流汗，但此时周煌额头上却出现丝丝汗迹。
山上寒风呼啸，月光把这里照亮，门前是一排排陈旧的梅花桩，梅花桩后就是周煌的家同时也是一家已经倒闭了的武馆。
武馆位于山顶，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即使是极限攀登运动员都会望而生畏，但周煌5岁练武，从7岁开始这一条路就开始独自攀爬。
上山顶的路线没有路，只有短短的几根绳索和一块块不平整的岩石。绳子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绑上去的了，每次上山都必须徒手攀岩。
周煌一家世世代代都是武者，但现代社会已经不需要武者，加上武馆是建在这种地方那就更是招不到学徒。
武馆到了周煌这一代也走到了终点。
庭院里，月光如水。一个高大的男人绑着衣衫正在挥动一根铁棍，全身的汗水打湿了所有的衣服，厚重的铁棍在他手中宛若无物。
即使时代快速变更，有些人也依然守候着过去的信念。
看到周煌回来男人咧嘴一笑。
这个对着周煌笑只知道练武的废物就是周煌的父亲。周剑瑜。为了练武可以说家都不要了的一个人。
周煌原本也很像他但毕竟不是他，从9岁起周煌就不想再碰剑所以两人起了争执。不过每天上下学都要爬山，加上周剑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强迫对他进行训练周煌身体素质倒也没落下太多。
然后周煌为了学费只能自己去打工，后来在社会上认识罗平，再在地下格斗场重新崭露头角开始拿起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