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子的计谋、舞姬的盛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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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728年9月18日 第六日上午
地点：明日大剧场
恩老实卸下匕首腰包一类的，外套脱了挂在衣架子上，说实话她从来没跳过舞。维纳斯将自己的头发绑成高马尾，牵过恩的手，摸了摸恩的肩颈和腰腹的肌肉，略微皱了皱眉。
恩默默地流了一滴冷汗：“我不会、一点都学不了吧？”维纳斯摇摇头：“不是，只是你…抽烟了？”恩沉默了，老实交代吧：“抽了一点点……”
维纳斯声音依旧轻柔：“喷些香水吧。”说罢她从一边的桌子上随意拿出一瓶香水，往恩身上喷了两下，之后开始慢慢地指导恩从舞步开始。
与此同时，瑟拉芬找到了自己的义母，也就是莉莉安的母亲——百丽尔·杰威尔。黑街最为出名的舞姬，样貌美丽舞姿翩翩，也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国王的一次“意外”宠幸，才有了莉莉安。
即使瑟拉芬再怎么不喜欢莉莉安，他对于百丽尔也是尊敬孝顺的，因为如果没有她，他早就死在黑街里了吧。但这次，他是有求于百丽尔，他总是认为，恩会在舞会里先选择他，他比文洛斯有优势。这种逆反心理不应该出现，但是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恩会主动选择自己的幻想。
手腕上的手链，那颗星星即使在黑街都发着暗淡的光芒，为了衬托月亮，所以如此地黯淡与渺小。黑街里，好像起风了啊。
瑟拉芬敲响百丽尔家的房门，在一个很偏僻的巷子里，但是光看那附近干净的不像黑街，甚至还在门口摆了几盆三色堇，便能看出来，那是百丽尔的家。
她偏爱花朵，莉莉安成名那日甚至带了一束粉钻做成的花束送来，至于为什么莉莉安不接母亲到城里去住，原因是——黑街有人不愿意让百丽尔离开，莉莉安只是富商，她没有权利去扳动那些人。
“谁啊？”轻柔的女声响起，瑟拉芬也放下了脸上的冷冰，抱紧了怀里的花束：“母亲，是我，瑟拉芬。”说罢百丽尔打开了门，她穿着简朴，看着瑟拉芬顿时喜笑颜开：“小芬，你回来了...提前告诉我一声多好，妈就给你做点好吃了的...我们家小芬真是越长越俊了......”百丽尔一边夸赞寒暄着，一边接过瑟拉芬手上的鲜花，放在餐桌上。
两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愉快地聊了一会儿后，瑟拉芬切入到主题：“母亲，其实今日我前来...是有事求您。”百丽尔有些担心：“什么事呀？”
瑟拉芬低头摆弄着手链：“后天有一场舞会，我想请您教我跳舞...”百丽尔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当然可以了，毕竟我以前可是纳费斯第一的舞姬，不是吗？放心吧，有妈在呢，两天之内包你学会！”
瑟拉芬动容：“谢谢...妈......”这是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真正关心他的人，两人刚要出门就又听见一阵敲门声，百丽尔前去开门，门外却是莉莉安，她笑着抱着一束花：“妈，我回来了！”
百丽尔更开心了，把莉莉安和瑟拉芬都拉到沙发上坐下，莉莉安看见瑟拉芬表情很是疑惑，因为两个人不出意外的话，从来没有一个时间段回来过，所以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原因：“妈，瑟拉芬是来找你学跳舞的吗？”百丽尔有些惊讶：“诶？莉莉，你怎么知道的？你也要学吗？”莉莉安点点头：“对啊，妈，我和她都有一场舞会...女步我是会的，我是想找你学学男步。”
百丽尔看着他们的眼神有点猫腻：“莉莉、小芬啊，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莉莉安和瑟拉芬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要把对方剐下一层肉来，两人异口同声道：“有了。”百丽尔继续道：“给妈形容形容呗？”两人再次说出了一样的话：“她像是真主再世。”说罢两人又彼此看了一眼，莉莉安急道：“你不要学我！”瑟拉芬也不甘示弱：“我没有学你...!”
百丽尔皱了皱眉：“你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空气中一阵沉默，最后竟然是瑟拉芬打破了寂静：“......兴许是吧。”
百丽尔想办法打个圆场：“没事，你们三个也可以一起生活，不是吗？”两人的嘴角皆是抽搐了两下，最后百丽尔也是没有招，拽着两人出去找教室教跳舞了。
与此同时，恩正被强硬的进行柔韧度的测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恩的大声惨叫几乎要震穿维纳斯的耳膜，维纳斯叹了口气：“真主在上...恩小姐，妾身说句不好听的，您的身子骨也太硬了，平时有运动过吗？”
恩大喘气着：“对不起啊，我确实以前没怎么运动过，不好意思...麻烦您了。”真主在上，天呐真主在上，她只是稍微跳两步都感觉自己的脊椎要断了，维纳斯轻柔优美地舞姿她模仿不来，就连最基本的舞步都经常踩到维纳斯的鞋。
维纳斯稍微顿了两秒，像是在缓解自己被踩的疼痛，随后开口道：“没事的，恩小姐，我们慢慢来。您不用多么精通，到时候只要能跟上您舞伴的舞步便可，两人心有灵犀，节奏相符才是最重要的。”
维纳斯跳着经典的男士舞步，唱片机放着极为宫廷古典的音乐，她在恩耳旁轻声道：“慢慢来，寻找节奏。”恩跟随维纳斯说的话在教室中缓缓找着感觉，这并不简单，她对于所有跳舞的理解都源于历史纪录片。
......一上午过去，维纳斯用手帕轻轻擦去额头的汗珠，点评道：“恩小姐，你学的很快，这样的进度，我们明天上午就可以学完了，很可惜，我的教学时间暂时中止，妾身下午有一场演出，如果你想看，妾身可以为你订一张好位置的票...当然，您不用担心，是免费的。”
恩擦着自己的汗：“哈......感激不尽。”维纳斯顺便补充了一句：“你身上差不多都湿透了，妾身的化妆室有浴室，你稍微清洗清洗之后换我衣架上的衣服便可。”恩有些疑惑：“您演出不会用到吗？”维纳斯微笑着摇摇头：“没事的，妾身一会儿不在那个化妆室。”恩还没说下一句话，维纳斯便已经离开了。
这种不看白不看的事恩怎么可能错过，再就是她很关注维纳斯，起初她认为那只是天使所带有的神圣感让人下意识亲近，后来她发现不是，人与人之间是有引力的不是吗？如果维纳斯过一阵就要回斯多穆，那么她也一定要在斯多穆寻找到这位神圣的天使——维纳斯·域。
恩按照维纳斯说的去化妆室洗浴完随便穿了一件衣架上的裙子，把自己的衣服塞到一个纸袋子里拿了出去，按照维纳斯给她留的票坐在了那个好位置。
不得不说，这位置视野很好，就跟看电影选座一样，不过，很快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群体，她定睛一看，就看到了文洛斯，她顿时转过头当看风景，文洛斯看见恩嘴角勾起，脸微微红，绕过其他贵族坐到了恩的身边。
是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文洛斯计划好的，维纳斯不过是他制造偶遇的一环，他微微笑：“恩，好巧啊，你也来看域小姐的表演？”恩尴尬一笑：“真巧，文洛斯，你坐在这吗？”文洛斯点点头，举起自己的门票示意，“你今天穿的衣服是哪里来的？”文洛斯略带疑惑地看着她身上的裙子，恩回答道：“朋友借的，我那两身便服都洗了。”撒谎不带打草稿，这就是恩的为人。
文洛斯自然知道恩在撒谎，不过他也不拆穿，因为他知道恩不想让他吃醋，不过显然，只有文洛斯是这么理解的。
剧院变得热闹起来，来的人无二不是王宫贵族，一就是她。她也意外的注意到，这一排除了她和文洛斯还是有其他人的，不过根据她的推测，他可是王室的人，跟他一起来的人大部分都上到二楼的贵宾位了，只有文洛斯在一楼坐着，所以他是故意的，等于他喜欢我。
恩这么想着翘着小二郎腿，说实话她的视力恢复了正常人的水平了，现在不用戴眼镜也能看得清舞台上的东西，这挺好的，就是还有下意识推眼镜的习惯。
文洛斯闻到恩身上沐浴露混杂香水的香气，靠近她低声说：“你身上...好香。”这种话顿时让恩想起了兄弟你好香，她努力地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你也是，身上的味道...很像清晨花园里的味道。”恩是没有在扯淡的，她说的是认真的，她甚至还想过问文洛斯用的什么香水（这个想法最后被放弃了）。
被这么一说，文洛斯笑得更开心了，甚至连舞台上都不太在意，而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舞台——已经开演了。
无论台上还是台下，都是如此的安静，直到那幕布正式拉开，恩被台上的美人震惊到了——不需要过多的灯光去修饰，她身上仿佛就伴随着圣光，洁白的羽翼展开，穿着一身神话风的丝绸白色长裙，紧紧牵着她身旁看来是“平民女子”的人。
恩几乎是屏息凝神，生怕自己错过了舞台上的什么，在不断的演绎中，她了解了这个故事的梗概：维纳斯扮演天神的使者，前来拯救为世俗所伤的平民女子，她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挚友，最后女子死在了丈夫的苛待下，而使者愤怒不堪，抛弃自己的身份，阐述了自己的“正义”。
“诺莎，我无法与你再度相见了。”
维纳斯坐在天池旁，翅膀与衣襟被染的血红，她流着泪，不是为自己的罪过，而是为了自己不能陪伴挚友前往天堂的遗憾。
随着帷幕落下，一时竟没有声音，随后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参演人员鞠躬致谢，不断响起喝彩与鼓掌声，在这阵喧闹中，恩看到了维纳斯向她微笑。
等到文洛斯和恩走出剧院，二人坐在长椅上，文洛斯感叹道：“真是感人的故事啊......”恩下意识从皮袋里掏出一根烟叼着，再用砂轮打火机点燃。
在文洛斯震惊的眼光里，恩立马把烟一扔踩灭：“......不好意思。”在原先，因为刻板印象，几乎没人喜欢抽烟的她。
文洛斯摇摇头，微笑着：“没事哦，我不介意，只是没想到你还抽烟呢。你成年了吗？”恩听闻之后点了一根烟，主要是她现在不来一根浑身难受，她吐出一口烟回答道：“成年了。在你们看来，女人抽烟是不是很奇怪？”
“当然不，谁愿意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和性别没关系不是吗？纳费斯的上一任国王就是女性呢，不过...”说到这里，文洛斯看向前方的蓝天：“我也很喜欢与众不同的你。”
恩被他的话惊了下，没想到封建社会还有这么开明的人，或许也确实是这样，这里是异世界，怎么会和以前一模一样呢？想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还真是开明啊。”
文洛斯转头看向恩：“当然，纳尔便不这样，纳费斯是很自由的城市...对了，你的礼服做好了，和我一起去拿吧？我认为你喜欢轻便的礼服，所以没有让设计师加裙撑裙摆。”恩点点头，两人前往附近的炼金店传送到了王宫。
裁缝铺内，看着穿在人台上的深红色礼裙，她内心咯噔一下，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与莉莉安赠送的蓝宝石项链完全不搭调的裙子，但不能拂了双方的好意，再就是这裙子属实精美，配套的是一双白色红底的中跟鞋。
“多谢...”恩望着那件礼服笑道，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文洛斯为她定制是因为后天的舞会，而她也需要出席所以恩好奇的问了句：“文洛斯，后天的舞会，是由你组织的吗？”文洛斯摇头：“不，是爱玩的三姐举办的，三姐与那宝石商要好，知道了你的事，所以邀请了你。”
恩没有多问，手指慢慢捻动这布料——她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戴莉莉安送的那耳坠便好了，反正都是红色调的。
文洛斯以为恩很喜欢这件衣服，转头就对着裁缝低声说再做几件主要为红色调的常服，只不过恩没听见，她正在自己头脑风暴关于搭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