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百家门来人
第5十章：
练枪的效果很好。
邹浩然1口气打了6个弹夹，终于达到了5十米靶子枪枪上靶的程度。
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李供奉那样的天赋和武力，枪枪都能命中靶心。
5十米手枪射击枪枪上靶听着不算什么，可谁打谁知道，这样的能力已经是超过了后世百分之9十9的人。
他又用svd试着打了几枪，在5十米的距离上配合4倍瞄准镜，根本没有任何挑战性。
“有机会得找1个安静的地方练练远距离射击，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发挥不出来狙击步枪的优势和威力。”
他还想试试那种大栓子，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操作那种丧心病狂的玩意儿简直是找罪受，只好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拄着拐将掉落的蛋壳和靶子收起来，他让春晓推着自己找到了张坊正，交代那些种子的种植问题。
张坊正本身就在安善坊有十几亩地，是个老庄稼把式，拿了邹浩然给的十贯报酬，当即就带人把种子给种到了地里，还特意派了他的小儿子在地头的小窝棚里守着。
邹浩然并没有给他红薯和土豆种子，这两种作物的种子是块茎，需要等到发芽的时候才好下种。
邹浩然又交代了1下那3个从军器监借来的窑匠1定要按照他画的图纸建造炉子，见1切安排好就准备回家。
路过兴城观的时候，邹浩然看到正则1个人坐在道观门口发呆，便上去打了个招呼。
正则的情绪非常低落，对邹浩然的回应有些冷淡。
邹浩然并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只以为是他因为3位道长离世，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回到务本坊时已经是午后3点多，家里多了两个人。
来人邹浩然认识，也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之1。
“呼延师伯，好久不见，您老身子可还好？”
“胡师弟，几月不见，你又长高了呢！”
邹浩然笑着与来人打招呼。
他口里的呼延师伯名叫呼延楷，是百家门硕果仅存的3位长老之1，出身农家，原主7岁时没了娘，9岁没了爹，几乎是在呼延楷家里蹭饭长大的。
呼延楷1生未娶，只有1个弟子，就是跟他1起来长安的胡骁。
呼延楷把原主当儿子看，见到邹浩然腿上打着石膏坐在轮椅里的模样，当即老泪纵横：“浩然呀，你受苦了。”
“老夫早就说你们此来长安异常凶险，通天老匹夫就是不信，害的你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老夫与那厮没完！”
邹浩然忙站起身，笑道：“师叔您别担心，我没事的，您看，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最多再有1个多月就能完全康复。”
他尽可能模仿着原主的样子，不让这位师伯看出端倪。
原主与这个师伯太熟悉了，让邹浩然压力有些大。
呼延楷抹把眼，围着邹浩然转了好几圈，上下检查了两遍才说话：“你这孩子还是那样，报喜不报忧，要不是小兴鹿说你受了重伤，老夫还不知道呢！”
“你呀你，胆子太大了，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敢从医术下手，你有那两下子吗？”
“听师伯的，长安的官有什么好当的，咱们回蜀中，凭手艺过的也不差。”
“你趁早把医丞的职位辞了，别等到局面不可收拾，那时你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还有小鹿和滕焦也1起跟老夫回去，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绝，用不着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出头！”
人年纪1大话就有些多，邹浩然听师伯说了十来分钟才找到插话的机会。
“师伯，我的事情不太好和您说，太上皇下令了，就是您和门主我也不能说太多。两位师弟也被下了封口令，您不用问他们。”
“您只要知道我的医术不是假的，皇帝已经改变了对我们百家门的态度，您把心放肚子里，我们在长安这边的境遇会越来越好。”
邹浩然给他说了1下他们在长安的详细经历和眼下的情况。
呼延楷听得眉头上的皱纹挤成了1个大大的川字。
“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说的，太上皇管的太宽了，百家门的事情我们自己做主。”
“你们阅历浅，看不透，咱百家门就是1颗棋子，随时可能成为弃子，老夫早就想明白了，什么都比不上日子安稳。”
“你瞧瞧小6他们几个，舍不得那1身的官服，结果被送去边关填边屯，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
呼延楷紧握着邹浩然和百里兴鹿的手，语重心长道：“听师伯的话，咱回家，门里就剩下你们几个后辈，可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邹浩然听着老人家的话，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能感觉到师伯对自己这些后辈的关爱，但是他不认同师伯的想法。
从师伯的话里不难听出来，百家门的人其实对自己的处境有清晰的认知，只是他们没有能力跳出棋子命运的能力，这才故意对外表现出特立独行的行为方式。
同时他也能理解门主和那几位被调到边关的同门的想法。
他们是在努力改变现状，寻找摆脱棋子命运的方法。
只不过他们走的方向不对路，效果不说差强人意，也可以说是屁用没有。
他们根本没有找到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是百家门不够强大吗？
是也不是。
皇权与士族门阀，或者说是与儒家为首的势力集团之间的博弈中，百家门更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与实力无关，只关乎百家门能否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诸子百家事实上已经被儒道佛3家同化的只剩些皮毛，除了被当权者做1颗搅动风云扰乱视听的棋子，并没有其他价值。
这便是百家门无法跳出棋盘，被随意拿捏的根本问题所在。
门主和门里的其他人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呼延楷更夸张，只想着躲开漩涡。
大势之下谁能独善其身？
想跑，想躺平，问过李2吗？
而他邹浩然有能力极大的增加百家门的价值，甚至可以让百家门的价值大到皇帝离不开他们的程度。
所以只要李2不杀他，他完全没有必要跑。
呼延楷的喋喋不休让人感动，但是邹浩然必须让他看明白正确的路在哪里。
可惜他不能直接说出来。
想了半天，他把自己刚刚揍了太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呼延楷、百里兴鹿和胡骁先是震惊不已，而后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
“浩然师兄，你怎么敢打太子！不行，我们要赶紧离开长安，皇帝还没找上门，我们还有机会走！”
胡骁激动的说完便要去客房取行李准备跑路。
呼延楷更直接，1句话没说，推起邹浩然就往外走。
开玩笑，殴打储君可是要灭族的大罪，这时候不跑等着挨刀吗？
“等等，呼延师伯，胡师弟，你们先别着急，就算要走也要叫上滕焦吧！”
邹浩然喊住他们。
百里兴鹿快他们1步，死死地堵住了门口：“不行，我们不能走，师兄打了太子又怎样？”
“1定是太子做错事师兄才动手，我相信师兄！”
与另外两人不同，百里兴鹿对邹浩然的信任几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浩然师兄多好的人，他打太子，那1定是太子不对！
邹浩然心里有是1阵感动。
小师弟除了容易被忽悠，身上全是优点啊！
百家门人也不错，这时候不但没怪罪他惹事，还惦记着带他1起跑。
邹浩然老怀大慰。
呼延楷气道：“让开，你懂什么，不管什么理由，打太子都是大罪，你想让浩然在这里等死，老夫不想！”
胡骁急道：“小师弟，你糊涂呀，你赶紧去找滕焦师弟回来，马车还没卸套，咱们赶紧走！”
门外守着的春晓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1脸淡定的过来把门给锁上了。
打太子算啥，公子还打过皇帝呢，现在不还好好的吗？
邹浩然拉住师伯的手臂，笑道：“师伯，真没事，皇帝要杀我早杀了，上次我打了皇帝，皇帝都没说啥，打太子估计问题也不大。”
“什么！”
呼延楷只觉得心里1紧，当即歪倒在轮椅上。
胡骁更是吓得呆在那里1动不动。
“师伯，师伯，你怎么了？”
邹浩然赶紧听师伯的心跳，发现他心律不齐，赶紧掏出速效救心丸给他含在嘴里。
“愣着干嘛，把师伯放平，小师弟，去请刘太医，要快！”
外伤他不怕，可师伯现在的情况他有些搞不定，只能叫外援。
好在务本坊离太医院没多远，百里兴鹿和刘希都是武者，腿脚快，没多久便回来了。
刘希给呼延楷把过脉，吐出1口气：“幸好你给他服了救急的药，不然都坚持不到老夫到来。”
邹浩然闻言，急道：“我师伯的情况很严重？”
刘希拿出银针边施针边说道：“不算严重，主要是心脉上的病症爆发的突然，大部分人等不到医者施救便没了，只要及时施救，问题不大。”
“你给他服用的是什么药，好东西啊！”
“先救人，药方稍后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