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失算的李二
第5十6章：
段志玄打定主意以后离邹浩然，不，是离百家门的人远1些。
这帮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对皇帝的敬畏之心。
以前他只是听说百家门的人不招人喜欢是他们自己作死，具体是怎么回事并不太了解。
自从认识了邹浩然兄弟3人，接触过几次，又听到1些皇城里私下传出的消息，加上刚刚听到呼延楷叔侄几人的对话，他终于明白了1件事——
百家门的人是真的特立独行，疯狂的在犯禁的边缘反复横跳。
邹浩然只是比他的同门更进1步罢了。
邹浩然不是对皇帝没有敬畏之心，而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敬畏！
光明正大要掺和大军军需、骂皇帝、揍太子、收受贿赂、公器私用、贿赂百骑司密探......
任何1件事都够他喝1壶甚至是掉脑袋了。
但是他却能活得滋润无比，升官封爵的速度令人咋舌。
段志玄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皇帝能容忍这样1个人存在，皇帝似乎还特别偏袒他。
不过混迹朝堂多年，段志玄明白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打听。
又给邹浩然来了1顿祖安输出，他气呼呼的去点卯上班了。
他担心马蹄铁的事情给自己带来麻烦，到皇城军营露个面便直接去求见皇帝，将马蹄铁的图纸和安装方法交给了李2。
李2只是看了1眼图纸便交给将作监打造粗胚，准备装备全军，连验证1下的想法都没有。
段志玄有些看不太懂皇帝与邹浩然之间的默契，提醒道：“陛下，马蹄铁之事是否需要先验证1番？直接装备全军臣有些担心。”
李2笑道：“他邹慎行没胆子欺骗朕，朕相信他献上的马蹄铁没有问题。”
“陛下，这......臣......”
段志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邹慎行写了几篇文章，你不妨看看，很不错。”
李2让内侍取来他昨日亲手誊抄的3篇文章给段志玄。
段志玄脸上有大大的问号。
我1个武将，您让我读文章？
难道是陛下嫌弃我读书少了？
疑惑之中他看过3篇文章，当读过《马说》之后，他有些恍然，也有些迷茫。
邹浩然在文章里将马与人的关系论述的如此精彩，似乎能搞出适合马匹使用的马蹄铁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在兵部见过邹浩然的武科策论，简直是1塌糊涂。
不说是胡编乱造吧，至少也是个狗屁不通。
这样1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能写出如此好的文章，开玩笑呢！
李2看出来他的疑惑，出言道：“人不可貌相，邹慎行玩世不恭，不通礼典，但文采还有1些，若不然朕岂会让他做东宫博士？”
“这3篇文章你带给朝中臣公品鉴1下，朕受益良多啊！”
皇帝1解释，邹浩然在段志玄心中的形象立刻撕裂开来。
1边是疯狂作死的脑残，1边是文采风流的少年才俊。
怎么都对不上号。
段志玄带着文章离开，李2问李君羡：“那混账得了万贯巨财，他有什么反应？”
李君羡道：“回陛下，邹浩然昨日夜间给了百骑司盯梢的兄弟好处，请兄弟们帮他看着满院子的财物。”
“今日1早，他和同门，连同家中侍女丫鬟，分头带着整车整车的钱帛去城内城外采买货物，雇佣工匠。”
“邹浩然要买的货物很杂，还要向城外农户预订今年的夏粮，他与盯梢的军士说要为大军供给军需。”
李2挠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听过汇报，对门外的内侍道：“去东宫告诉太子，让太子去邹浩然府上请教诗文，邹浩然这些日子辛苦了，又有伤在身，朕准他修养半月。”
李君羡笑道：“陛下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嗯，那混账天马行空，不知能做出些什么好东西来，朕有些期待。”
......
段志玄拿着文章回到兵部，迎面碰到了李靖。
李靖行色匆匆，见到段志玄只是打个招呼就要离开。
“李公行色匆忙，有何要事？”段志玄以为是有什么军情，便随口问了1嘴。
李靖叹气道：“唉！方才陛下传令欲给全军马匹装什么马蹄铁。”
“老夫连马蹄铁是何物都不知晓，只说是要订在马掌之上，在马掌上钉钉子，马儿如何受得了？
整军备战之际陛下下此圣谕，老夫怕耽误大事，想劝陛下慎重。”
段志玄道：“李公若是为了此事，在下劝您现在别去求见陛下。”
他把邹浩然献上马蹄铁的事情说了1遍，举着手里的文章道：“那邹浩然不知给陛下喝了什么迷魂汤，陛下对其信任至极。”
“这不，陛下还让在下把邹浩然做的文章带来给朝中同僚传阅，在下实在想不是为何，李公要不先看看这几篇文章再说？等陛下那边也思索1下，免得您碰壁。”
李靖不想去触皇帝的霉头，接过文章走马观花的看起来。
越看他的速度越慢，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他不是段志玄那样的纯粹武夫，自身有不俗的文学修养，文章里论述的1些观点让他耳目1新。
“邹浩然此子了不得啊，年纪轻轻便做的1手好文章，可惜其做事太过大胆，浪费了大好的天赋。”
段志玄道：“这3篇文章写的很好吗？”
他看过文章只觉得写的还不错，但具体好在哪里他也说不太明白。
李靖没有心情与他解释文章的事情。
他还惦记着马蹄铁。
不能去找皇帝，他可以去将作监验证1下马蹄铁的效果，总比在这里干等，或者评价1个少年人的品行文章有意义。
段志玄对皇帝的命令从来是无条件执行，于是邹浩然的文章很快在兵部传开，而后又在皇城里疯狂的传播。
同时，邹浩然有文采的印象出现在很多人脑海里。
但是大家对邹浩然能写出好文章的反应却是相当的平淡......或者说是大家都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邹浩然这个人。
不知道说啥干脆就不提了。
得知消息的李2有些郁闷。
他还指望邹浩然抄来的好文章能引起1点水花，结果风平浪静，让他感觉自己对1些事情的判断似乎出现了问题。
邹浩然可不知道他搬运的文章在皇城里产生了什么影响。
他正带着人享受土豪挥金如土的快乐。
在家无事可做的他和春晓、胡骁来到了西市最大的牙行。
整整3大车铜钱往牙行院子里1倒，晃瞎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邹浩然朝牙行的几个管事大手1挥：“今日牙行所有西市牙人本县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