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缘由
第2百7十1章：
武则天啊！
那可是武则天！
岳父大人，你是要坑死我吗？
邹浩然很后悔当年自己没有把武家女篡唐建周的事情跟李2说清楚。
他当时觉得自己既然来了，哪里还有武家女发挥的空间，武家与他无冤无仇，没必要把没影的事情推倒武家头上。
现在倒好，武家女要落到自己头上了，这叫什么事啊！
穿越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牛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牛人，并不会因为外部环境的改变而明珠蒙尘。
马周、苏定方、刘仁轨、席君买、薛仁贵、令狐修穆、王玄策，哪1个不是在得到机会之后1飞冲天？哪怕是最先出局的侯君集，身上只是少了西域灭国的功劳，唐人提起侯大将军，哪1个不得称赞两句？
就算是早早退出吐蕃舞台被俘虏的小颂赞，那也是在长安混的风生水起，说不定哪天就能鱼跃龙门。
1个人的才能是无法彻底掩盖的，上天给你关上1扇门，必定会给你打开1扇窗。
何况是人杰1样的人物？
世上唯1被承认的女皇岂能事泛泛之辈？
邹浩然估计自己降不住这位女中豪杰，直接说道：“陛下，武家的事情臣管了，自有百家门人前去安顿，但武家2女臣绝不会娶的，相信老门主念在同门之谊会给她找个好的归宿。您也别操心武家的事了，臣回长安去，给臣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便可！”
老子降不住，那就把她扔到接触不到大唐中枢的地方去，等到李承乾继位，1切尘埃落定，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施展的地方了！
不过李2接下来的话差点冲他1个跟头：“朕看那武家2女着实不错，既然你不愿娶，那朕便将她指婚给魏王做个侧妃。”
邹浩然当即就炸毛了，跳起来道：“不行，绝对不行！”
“请陛下下旨，武家女不入皇家，否则我就不回长安了！”
李2见他反应这么大，双眼微眯：“呵呵，武家女不如皇家这话你是第2次说了，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朕！”
邹浩然摸摸鼻子道：“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这话问的有些心虚，因为时间有些久，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过。
李2不动声色道：“武家女有何特殊之处？你好像挺忌惮她？”
邹浩然心虚道：“臣忌惮她1个女子做甚？陛下不要乱猜了，臣就是觉得红颜误国而已。男人嘛，自当胸怀壮志，岂能沉迷于美色？”
“臣有公主与春晓便够了，实在无心其他了。”
“臣也要劝劝陛下，美色乃刮骨尖刀，沉迷其中可是会要命的。”
李2笑笑：“你竟能说出如此正气凛然之语，当真是士别3日当刮目相看啊！”
见他胡扯而不愿说武家女之事，李2也不追问了，抬手指指他的脸：“你今年该是3十有1了吧？”
邹浩然点头道：“嗯，过了年就3十2了，陛下为何问这个？”
“你也知道你年过而立了？可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与朕初见你时有何变化？”
李2冷声道：“你可知去年时丽淑在长安与皇后说了什么？”
邹浩然1头雾水，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呵呵，你容颜不老，朕的女儿却是容颜不再......”
“等等，公主保养的挺好呀，况且公主才3十岁，正是最有魅力的年纪，陛下怎么能说公主容颜不再呢？”
“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
“嗯嗯嗯，臣从今天就开始留胡子！”
“哼！朕给你两月时间准备，另外武家女你必须娶，就这样，朕走了！李君羡，起驾回宫！”
李2走了，留下邹浩然1脸懵逼不知所措。
“什么叫我必须娶武家女？我又不欠他们什么！”
邹浩然气哼哼的去找呼延师伯和老门主，请他们安顿武家人。
3人聊起了武家与百家门的过往，邹浩然提到李2要求他必须娶武家女的事情，想问问2位长辈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他不知道事情。
李2可不是喜欢乱点鸳鸯谱的人，他如此笃定此事必有缘由。
呼延楷闻言，突然1拍脑袋道：“呀，人1上年纪就是忘性大，浩然你稍等，老夫去去就来！”
呼延楷跟个老小孩似的，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有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引得邹浩然满头黑线。
“师伯，您1把年纪了，稳重1点，别伤了自己。”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师伯我这叫不忘初心！”
呼延楷拿出1个很是破旧的包袱给他：“你不提起武家女的事情，老夫都险些忘了这个。”
邹浩然好奇道：“这是什么？”
“你娘留给你的，说是要你行冠礼时再给你，这么多年过去，老夫给忘记了，真是对不住师妹的嘱托，该死该死啊！”
听到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邹浩然很自然的解开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开过的旧包袱。
包袱里有4样物品。
1支男式盘发髻用的青翠玉簪。
半块巴掌大小的乳白色玉玦。
1把阴阳家用的青铜材质的短尺。
最后是1封放在匣子里的红色信件。
玉簪子应该是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成人礼，青铜短尺应该是阴阳家流传下来的身份信物，玉玦用途不明，不过其只有1半的造型让邹浩然心中忐忑不已。
他取出匣子里的红色信件，打开1看，当即就跳脚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信件，而是1封婚书。
婚书中的内容大致是说武家为感谢邹家对武士彟的帮助，邹家和武家定下婚约，邹家与武家结为儿女亲家，武家不管有几个女儿都要嫁1个给邹家独子邹浩然为妻。
签订婚书的双方分别是武士彟的原配夫人相里氏和邹浩然的母亲，婚书上还有武士彟和邹浩然父亲的私印以及公证人宇文正杰的印章。
这份婚书给邹浩然的感觉就是瞎扯淡。
不说邹家与武家的关系，只说老武续弦之前根本就没有女儿，这婚书就特娘的透着不靠谱！
再有就是时隔这么多年，邹浩然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了，武士彟从未提及两家的婚约，这份婚约也早该作废了。老武临死前又把这婚书翻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邹浩然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婚约这种事情十分看重，既然老武重提旧事，那就说明他想要履行约定，履约的条件已经达成。
虽然签订婚约的双方都不在了，但只要公证人还在，邹浩然就必须履约。
这份婚约看似不靠谱，但是对邹浩然而言，如果不履约的话，麻烦还是很多的。
他怀着最后1丝希望问道：“师伯，这个宇文正杰是谁？”
呼延楷有些不好意思道：“浩然啊，这份婚书现在才拿出来主要是你当了驸马之后老夫觉得履约的可能不大，就抛到了脑后，哪知那武士彟居然......”
邹浩然对这些没有兴趣，他只想知道这个婚约还有没有不履行的机会。
“您老直接告诉我宇文正杰还在不在世就好。”
“宇文正杰当然在世，他是宇文士及的幼弟，现任豫州长史。浩然啊，既然陛下也想让你履行婚约，大约已经查清楚了所有事情，这件事怕不好办。”
呼延楷不知道邹浩然为何对这门亲事抱有抗拒之意，人家皇帝都没说不同意，但他明白邹浩然不愿意履约肯定有自己的考虑。他不太想邹浩然因为此事与皇帝之间出现什么争执。
邹浩然极度无语。
百里通天问道：“浩然，此事还有其他关窍？若是你不愿意，老夫去找太上皇说说去。”
邹浩然摆摆手，1脸便秘的表情：“不劳烦您和师伯了，此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
他心说您去找太上皇谈，以太上皇对百家门的观感，说不定会直接跳脚呢！
李渊只是接受了他，不代表就对百家门没意见。
心情烦躁之下，他干脆跑了1趟龙虎秘境，找在这里闭关的李淳风。
“你想让我算武家女的命数？”
李淳风1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邹浩然：“我没听错吧？你1个不信鬼神不信命的人居然要我卜卦，是我今天早上起床的姿势不对吗？”
邹浩然1脸黑线：“你能不能有些正形，你现在可是道门掌教，不是前些年那个街溜子！”
李淳风扣着脚丫子，嬉笑道：“我在门内装装就好，在你面前可装不起来，说起来我变成这样你要负主要责任的。”
“混账话！我又不是你老子，凭什么教育你，你变成青皮无赖也好，变成大德高人也罢，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少给我扣帽子！我就问你，武家女的命运你能不能算！”
李淳风见他急切，只好掐着指头算起来。
只是随着他的双手指诀掐的越快，脸色也越沉重，不多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邹浩然紧张道：“怎么样，算出些什么没有？”
李淳风停止推算，抬头望着他，1字1顿道：“你丫的玩我啊！”
邹浩然满脸费解：“这话怎么讲？”
“怎么讲？你想让我怎么讲！”
“天机虽然早就晦暗不明，难以准确推算，但武家女分明该是天女命，如此明显的天女命数我推算下去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可你让我推算，我毛都算不出来，你遮盖了她的命数让我算，分明就是在玩我！”
“我早说过，你的命数没人能算出来，现在更糟糕，与你关系紧密的人我都不能算了，你知不知道方才不到十分钟时间，我最少折寿5年，你丫的不坑死我不甘心是吧！”
李淳风显得异常激动，直接把邹浩然赶出来龙虎秘境。
邹浩然刚离开，袁守城和袁天罡变出现在了李淳风面前。
袁天罡道：“师弟为何要动用大衍术？你不是说此生不再使用大衍术推算了吗？为何今日要以寿元为代价进行推算？”
袁守城的脸色更难看：“掌教可是预感到了什么？”
李淳风摇摇头，心情平复下来，沉声说道：“邹慎行来了，让我推算武家女的命数。”
袁天罡挥挥手中拂尘：“无量天尊！师弟，那武家女的命数可算不得，邹慎行那种性子，说不得会下杀手，你又何必沾这些因果？”
李淳风道：“师兄，我不是傻子，天女之命算起来可太要命了，因果我可担不起。我对邹慎行说谎了。”
袁守城道：“掌教推算的是何事？”
“我推演的乃是邹慎行娶武家女之事。”
“什么！你怎么敢算他的事，你不要命了！”
袁天罡急了，伸手抓住李淳风的手腕给他号脉。
早些年的时候，李淳风只是推演了1次邹浩然的命数便落得个早衰的结果，要不是邹浩然补足了他的元气，说不定早就羽化了。
袁天罡很担心这个年轻的师弟死自己前面去，那是道门难以承受的损失。
李淳风收回手：“师兄勿要担忧，5年寿元换我道门3百年无忧，很值！”
听到他只是损耗了5年寿元，袁天罡和袁守城同时松了1口气。
“你以后可不敢如此鲁莽了！这次你推演出了什么？”
“龙遇浅滩，锁龙井内有乾坤。”
“谁是龙？”
“武家女！”
“谁是锁龙浅滩？”
“当然是邹浩然。”
“与我道门有何益处？”
“邹平安当为我道门之主！”
袁天罡闻言，盘膝而坐，推演片刻后脸上露出微笑：“师弟果然聪慧，他邹慎行再狠也想不到邹平安会是命中注定的天师。”
李淳风也笑了：“我很想看看他到时候脸色有多难看！”
袁守城不解道：“掌教推算邹慎行与武家女婚事，怎的牵连到了邹家次子？”
李淳风故作高深道：“天机不可泄露啊！”
......
邹浩然离开龙虎秘境之后，去了武功找李渊。
李淳风那小子绝对算出来些什么事，不过他不想说，邹浩然逼问也没用，2人相识十几年，对彼此的性格了解极深，明白双方的底线在哪里，轻易不回去触碰的。
既然从李淳风哪里得不到答案，邹浩然便决定直接从李渊这里入手，看看能不能解除那份婚约。
李渊见他到来很是高兴，摆了宫宴招待他，不过当他提出要解除与武家女的婚约时，李渊不干了。
“你这混账，老夫答应了老臣子的事岂是能反悔的！”
“你要陷老夫于不仁不义吗？”
“再说了，那武家女老夫见过，配你绝对绰绰有余！”
“皇家因为你脸面都不要了，让你娶了春晓，现在又让你娶美人回家，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李渊1通骂让邹浩然回过劲儿来，明白了李2为何非得要他娶武家女了——
合着这是李2不知道该怎么拉拢和奖赏他，干脆借机给他送个老婆！
这些年他立下的功劳可是不小，单论战场功绩不说在海外领地和岭南的作为，至少该给他封个国公。
但李2这些年除了给他封了个不符合礼制的郡公爵位，那可是1点奖赏都没给。
虽然他并不需要也不稀罕什么奖赏，但李2必须要给他。
这不是给他什么优待，而是要做给其他人看。
李2大概是觉得给他其他奖赏都不足以展示自己的诚意，所以直接照着自己的脸继续扇巴掌，给他足够的面子。
你1个驸马能娶两个平妻，朕够给你脸了吧？
天下应该已经没有你这种奖赏更大的恩宠了！
李2反正已经打过自己的脸了，让邹浩然娶了春晓，再打1次脸也无所谓了，惠而不费又足以显出他对邹浩然的重视，何乐而不为呢？
邹浩然想通了这些，也就明白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决定先去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女人，看其到底有没有威胁，值不值得自己跟李2继续掰扯。
他来到了利州，悄悄潜入武家大宅子。
武家的情况在利州城不是什么秘密，邹浩然稍微1打听就弄清楚了武家女的情况。
不得不说，老武是个重男轻女的家伙，家中3个女儿都没有名字，长女武顺是在成婚前才有了名字，幺女更是以夫家姓称名，也不知道老武是咋想的。
他家好歹是勋贵之家，给女儿取个名字的能力还是有的。
武媚还不叫武媚，在家按排行被成为“2娘子”，对外称“武2娘子”。
邹浩然很容易就找到了武2娘子的住处，见到了她本人。
因为老武去世要比历史上晚了十年，武家兄弟早早的被送去挖煤改造，武家的3个女儿并没有经历早年的苦难，老武去之前又给两个儿子分了家，儿媳带着孙辈会了老家并州，利州的大宅子里只剩下了杨氏和武2娘子，还有十几个仆人。
武2娘子明眸皓齿，身材修长，绝对是个美人。
邹浩然虽然早已经过了只看外表的阶段，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长在了自己审美上的女人。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门前的陌生男子，武2娘子似乎并不意外。
“公子既然来了便到前堂奉茶，直接到后宅来怕是不妥吧？”
“你不怕我，你认识我？”
“在大唐能如此不讲规矩的勋贵怕只有1人了，邹先生请到前堂稍后，奴家去通知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