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贾涉盘问
第二天，胡湘去找彭义春了。
还是约他到酒肆。
见面后，不免寒暄，胡湘恭喜彭义春官升一级，因为彭义斌升官了，他们也会跟着升级的，就和后世民国时代军阀一样，官府封军阀头子一级后，下面大小头目都跟着升级。
“胡老弟，这次朝廷封赏，更应该封赏你们，只是你们还没有归顺大宋，”彭义春道。
“呵呵！我们武安远离大宋，就是给我们封官，我们不还得在武安，”胡湘笑说道。
“唉！这朝廷给我们加官进爵了，但军粮，并没有给我们增加供应，”彭义春也苦笑道。
“听闻彭兄，把火箭弹带到府衙演示了，”胡湘说道。
“胡老弟，消息很灵通呀，我昨天带杆火箭弹到府衙了，想让贾置制史，多给我们些硝石，”彭义春说道。
“给吗？”胡湘问道。
“还没有表态呢，”
“你们打了胜仗，不应该多给你们资助吗？”胡湘道。
“肯定是四娘子，给贾置制使施加压力了，他们也想得到硝石，”彭义春分析道。
“哦，那你们要多争取了，”胡湘道。
硝石给了彭义斌，还能到胡家手里点，到了李全那，就一点也得不到了。
“胡公子，贾置制使说，你们的轰天雷，威力比别的轰天雷大多了。”彭义春道。
胡湘心里一惊，其实给彭义春的火箭弹，里面的炸药并不多，比起武安自用的差多了，但如此，还是比黑火药威力大，而且发射药黑火药也不是颗粒的。
“哦！那是我们的硝石，比较纯，杂质少，”胡湘说道。
这个时代，有时候硝石里面混入芒硝（(Na2SO4），因为它们外观差不多，这样火药的威力就小多了。
“怪不得，你们的轰天雷威力大，我们得到了硝石，还是给你们吧，帮我们加工，这大宋的官吏净是些贪污受贿的贪官，什么都掺假，”彭义春气愤说道。
“彭兄，我们有批货，你们能不能帮我们运到武安，”胡湘道。
“什么货物··”彭义春看了眼胡湘道。
“放心，不是朝廷的违禁物，是铅锭和朱砂，”胡湘说道。
“哈哈！就是朝廷违禁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彭义春笑说道。
胡湘又和彭义春聊了就离开了，胡湘给彭义春说，有时间到瓦市看戏曲去。
回到瓦市后，伙计告诉胡湘，贾置制使在雅间看戏。
胡湘叮嘱伙计要给贾置制使上名贵茶水，也让护卫盯着贾置制史，等他准备走的时候，马上通报下。
胡湘于是在后台和张文玉，聊戏曲的事。
大概过了一个半个时辰，护卫进来通报，胡湘于是马上出来，正好和贾涉碰见。
“大人，我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今天的表演，还有要改进的地方没有，”胡湘问上前拱手道。
“哦，咳咳！ 不错，我来也是为了放松，咳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贾涉边咳嗽边说。
“刚到一天，还没来得及到府衙拜访您，”胡湘说道。
“明天到府衙一趟，我有话要问你，”贾涉道。
“小生，听命，大人请慢走，”胡湘道。
送走了贾涉，胡湘在想，这个贾涉有什么话要问自己呢！想半天也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
回到义和钱庄。
阿贵给胡湘说，现在已经在楚州发展了二十多线人了。
“人数不重要，一定要考察他们是不是对我们忠诚，”胡湘说道。
“我都暗中考察过，没有问题的，”阿贵说道。
建立线人，情报系统，李岩负总责，阿贵也是参与的，因此阿贵也掌握着所有人的情况。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胡湘带着阿贵等护卫来到了府衙。
在府衙的会客堂，胡湘坐等了一会。
贾涉进来了。
胡湘起身拜见。
“知道本官叫你过来，是为何事吗？”贾涉问道。
“小生，不知，还请大人明示，”胡湘道。
“我看到你给彭义斌的火箭弹了，果然威力巨大，”贾涉说道。
“蒙古鞑子，凶悍嗜杀成性，我们武安士兵抵抗不过，只能用火器，远距离攻击他们，才得以保住武安，没被攻破，”胡湘说道。
“你说的，本官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的火箭弹，怎么爆炸威力如此巨大，”贾涉道。
“哦，那是我们制作黑火药时候，硝石，硫磺，木炭，提炼的很纯，混合的比较均匀，而且加大了硝石用量，威力比那些胡乱混合的威力大多了，”胡湘说道。
关于黑火药，胡湘早想好了说法。
“哦！我给你硝石，你们能给提纯一下吗？”贾涉问道。
“提纯不了，大人，火硝里面如果混入芒硝，盐等物质，都溶于水，没有办法分离的，这样的火药只能做发射的火药，”胡湘说道。
“哦！”贾涉道。
贾涉也知道，黑火药的原料，从来就没有纯净过，都是各方收集了，供给朝廷，为了数量，经常掺相似的材料，滥竽充数，因为就是在南宋，硝石和硫磺，也是比较贵的，不说别的材料，比盐都贵很多倍。
其实关于硝石辨别，古人炼丹书早在书上介绍了：
梁代炼丹家陶弘景(公元452—536年)在本草经集注中，清楚地介绍了当时鉴别硝石的方法：“以火烧之，紫青烟起，云是真消石也。今宕昌以北诸山有咸士处皆有之。”
武安用硝田法生产的硝，相对于购买的硝，就纯净多了。因此武安购买到硝后，也是经过了多重提炼，尽量让硝纯净点。因此武安只有纯净的硝，硫磺才用于制作子弹发射药。
“你们武安那有硝矿吗？”贾涉说道。
“没有硝矿，”胡湘回答道。
“那你们硝都是从哪得来的？”贾涉又问道。
“我们有从金国私下购买的，也有在茅房，牲口圈收集的，”胡湘道。
“这金国也经常从我大宋走私硝石，你们从金国购买，要花费不少银子吧，”。
“是的，大人，在贵也得购买，有了震天雷，这蒙古鞑子，就不敢攻城了，”胡湘说道。
其实在金，宋，蒙古几方大战时期，这黑火药属于顶尖的武器，但没有大规模应用，一来黑火药数量不多，而且配比还不标准，二来金属管状火器，还比较原始，因此都还决定不了，一场大战结果。
即便如此，黑火药在这个时代已经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彭义斌和李全，你们胡家和谁关系好，”贾涉问道。
胡湘想了想道：“都一般，我们胡家和李总管，主要是生意往来，我们武安需要盐，和彭副总管，是以前我们一起抗击过蒙古鞑子，”
“那你们归顺了大宋，想在谁的手下任职，”贾涉道。
“那全凭大人安排，”胡湘说道。
“我想起来了，彭义斌说你们到中都袭击蒙古鞑子，杀死了数百蒙古鞑子，你们胡家士兵，也是很神勇嘛，”贾涉说道。
“是这样的大人，这蒙古鞑子来我们武安，屠杀万余百姓，那些失去亲人的士兵，都抱着必死的心，要找蒙古鞑子报仇，我们夜间袭击了鞑子营地，出其不意，杀死了数百鞑子，大人应该知道，这士兵要是悍不畏死，何惧蒙古，”胡湘说道。
胡湘说的也是实话，自古打战，尤其是冷兵器，只要士兵都悍不畏死，那也是无敌的，在二战也是，只要士兵都敢抱着炸药包和敌人同归于尽，那这个军队也是无敌的。
这就是为什么，在战争年代，有个舍生忘死的英雄，要大力宣扬，就是因为没有几个士兵不怕死。
最大的问题，古代打仗，只要一方士气不足，就是没死多少人，士兵有时候也会四散逃命。
和贾涉谈完话，胡湘就出了府衙，尽管在府衙缓慢的走，还是没有碰见赵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