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易完成
“玉米本来是用来喂养动物的。现在说和麦子价值相等，这未免也高了吧？”
“我认为绝对不是这样的”
面对明显有些不悦的亚历克西斯，梅尔菲娜冷静地回答道。
“为了扩大恩卡地区的农田，我已经投入了大量的私人财产。马车和用的马、农具，为了保持领地的卫生，我还建造了畜棚和守护它们的狗。我还统一管理家畜，并雇佣了管理畜棚的人。这些都不是一点资金可以解决的，我想公爵大人应该能够理解。”
实际上，这些开销是相当大的。当然，梅尔菲娜的钱包里装着的是克劳福德家族的私人财产，以及作为嫁妆带来的领地和矿山的分红，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投入了这些资金。
反正，如果和亚历克西斯离婚的话，这些东西也会被收走。趁着还有权利使用，还是趁早用掉吧。
“而且，正如公爵大人现在品尝的那样，恩卡地区的玉米已经是主食的一部分。特别是今年因为几乎没有收获到土豆，实际上玉米几乎成了养活领民的主要食物。幸运的是，玉米即使继续种植也相对不易出现生长不良，但目前正处于第二季的农田是否能像上次一样丰收，这没有任何保证，不是吗？”
奥古斯特将压好的面皮递给玛丽，玛丽惊讶地接过来，有些疑惑，随后也开始自己的工作进行煎烤，埃莉也开始切蔬菜，发出咚咚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
梅尔菲娜手托着脸颊，像是困扰地轻轻歪着头。
“粮食短缺时，人们心中会充满不安。尤其是当它是主食时，更是如此。”
在买卖物品时，最重要的是市场价格。既然饥荒已经开始，如果不迅速采取措施，劳动力本身会减少，税收也会逐渐下降。
在亚历克西斯路线中，有一个情节是亚历克西斯打开公爵家的储备库，向领民分发粮食。
领主的储备库，如果用前世的话来说，就像是一个储蓄账户。保护领地所需的是军队，而维持军队所需的则是麦子。
小麦在这个世界是一种了不起的货币。可以按照特定的市场行情购买，也可以用作支付工匠和劳力的工资。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满仓小麦的贵族会被视为资金不足，信任度也会降低。无论是领地的建设还是与其他领主的较量，他们的地位往往会被低估。
这不仅仅是贵族面子的问题。没有面子的贵族无法保护领民。这反过来，甚至可能动摇他们作为领主的资格。
为了保护领民而打开仓库，结果却让领主的地位岌岌可危，这真是讽刺。
亚历克西斯也是，如果不是梅尔菲娜有自己的立场，他也算是一个相当为领民着想的领主吧。
他不是那种不知道平民疾苦，在饥荒时却严加防备仓库，最终遭受起义和焚烧的领主。
在北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清空仓库的行为，比其他地区的风险要大得多
在游戏中，克劳福德家是否提供了粮食援助呢？如果没有的话，梅尔菲娜的价值在亚历克西斯眼中可能会更低。
亚历克西斯和梅尔菲娜是彻头彻尾的政治婚姻。他们只是公爵家财产的临时看护者，紧急时刻毫无用处的联盟象征，令人厌恶。
不过这并不是梅尔菲娜需要关心的事情。
如果梅尔菲娜作为亚历克西斯的妻子被接纳而进入公爵家，她可能会过着她想要的生活。但是，梅尔菲娜和亚历克西斯的关系只是由结婚许可和结婚契约这两张羊皮纸构成的。
即使亚历克西斯失败了，梅尔菲娜也没有感到抱歉的必要。
“作为领主，我也有责任和义务保护领民，希望您能理解”
即使出再多的钱，如果没有可买的食物，也只能打开仓库。而她打算卖掉这些食物，从一开始这场博弈亚历克西斯就没有胜算。
“我明白了。我会接受价格的。但是，我也有要求。希望恩卡地区能继续种植玉米，并将其销售给奥尔德兰德公爵家。从今年开始的五年内，数量和金额固定，之后需要再商量。”
突然，奥古斯特打了个喷嚏，塞德里克踢了他一下。
“……您确定吗？疫病有可能在明年结束”
“大陆上的土豆同时枯萎，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疫情，教会至今还没有查明其真正原因。即使明天就能找到原因并开发出治愈疫情的魔法，要治愈整个大陆的农田也需要几年……如果处理不当，不仅是王国，整个大陆的国家都可能无法维持正常运转”
亚历克西斯的表情很严肃，奥古斯特和塞德里克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亚历克西斯的预测可以说是很正确的。
在前世，当土豆疫病流行时，疫病持续了四年，导致百万人以上因饥饿而死亡或死于与饥饿相关的疾病。
特别是在受灾最严重的爱尔兰，据说有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二的人口离开了故乡成为了移民。在这个世界，如果发生同样的事情，那也不奇怪。
“是的，那么，今年我们会以和小麦相同的价格出售，但明年开始，数量固定，价格是现在的三分之二，后年降到一半，再下一年从那时起价格固定为今年的一半，购买量每次都要商量，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很有利，但你为什么愿意让步这么多？”
在谈判中，单方面给对方降价并不是什么好意。亚历克西斯的眼神似乎在说，为什么呢？
当然，确实有内情。因为梅尔菲娜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在再过一年半左右的初夏，圣女玛丽亚将降临到这个世界。虽然不确定她是选择简单模式还是困难模式，但这个世界终将被她拯救。
那时，如果签订了以小麦相同的价格购买大量玉米的合同，会发生什么呢？
既然已经正式签订了合同，公爵家有义务购买，但事实上将玉米定价为与小麦相同就是不合理的。
公爵家显然会为此支付大量费用，这也会招致公爵领地居民的埋怨。
“在恩卡村，已经进行了土豆枯死后的清除和消毒工作，并开始种植其他蔬菜。如果人们知道玉米不受这次疫病的影响，可以拯救他们免于饥饿，其他农村也会纷纷开始种植吧？”
毕竟，玉米并不是只在恩卡村种植的作物。虽然在整个大陆都有少量种植，需要肥料才能充分生长，但如果有意愿，增加产量并不难。
“我想是的。”
“玉米作为饲料养殖的作物，与麦子相比非常容易种植。它对疾病有很强的抵抗力，从种植到收获只需要短短三个月。相比之下，小麦需要八个月才能收获，而且不能连作。这样一来，您应该能够理解它有多么容易种植了吧？”
“我明白了，你是说从明年开始，玉米的供应量会增加。”
“是的，许多人会种植玉米，自给自足，多余的部分会流入市场。今年玉米的种植季节已经接近尾声，即使现在开始种植，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收获。恩卡地区的玉米优势至少会持续到今年年底，但反过来说，它将在明年初夏时才逐渐增多”
虽然砍掉一些麦田种植玉米可能更好，但大多数贵族是不会放弃小麦。
更重要的是，如果圣女降临，土豆——比玉米能带来更多产量的作物——将以更大的数量重新成为平民的主食。
那样的话，玉米的价格将不仅下跌，而且会暴跌。
即使在恩卡地区，明年的种植也只会和今年一样，但那时家畜的数量也会比现在更多。玉米将成为猪和鸡的食物。卖不出去的部分，会用来饲养家畜。
这种可能即使白送也不要的，以和小麦相同的价格，购买和饥荒时期相同数量的合同，有多么危险。
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被指责为趁火打劫的小人，那样的话，正常的交易和流通也会受到阻碍。
赚钱并不是要一口吃个胖子的。
没有名声人是没有人愿意与之合作的。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善意。”
“这是一份平等的合同，公爵大人，并没有善意”
她断然地说出后，亚历克西斯显得有些气馁。
“恩卡地区并不是一个发达的地方，也没有其他领地那样能够谈判的人员。如果公爵大人能一手承担这笔交易，并将其分配到各地，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很大好处的。让出一部分好处的，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啊……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再次伸出手来握手。握手意味着合同的达成。即使在正式的合同书交换之前，贵族与贵族在条件协商一致后握手，也几乎就不会改变了。
“不胜荣幸，公爵大人。”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比最初的条件要好，即使是麦子的一半价格，但对于玉米来说仍然是非常高的。
当然，梅尔菲娜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