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诡辩
城墙上，曹武眺望着远处的匈奴大营，白色帐篷星星点点，隐隐可见，无数匈奴士兵在大营之中来回飞奔，他们发出一阵阵狂笑声。
“陛下，匈奴人今天恐怕就要进攻了。”
王演有些担心。
“老将军，守城的事情朕不担心，匈奴绝对不可能攻入城中。”
“朕主要就是为了整顿城中兵马。整顿兵马为朕所用。”
“淘汰老弱，肃清军中势力。”
曹武扫了周围一眼，低声说道。
王演听了脸色一变，没想到皇帝居然是这种心思。
“陛下所言，臣明白了。”
“匈奴人，一旦久攻不下，就会离开大秦，现在外面天气寒冷，攻城十分困难，朕准备下旨坚壁清野，让敌人在大秦境内，得不到一粒粮草，不过半个月，敌人就会离开。”
“而在我大秦，真正的敌人不是这些匈奴人，而是在内部，在那些世家。”
“镇国公之所以轻敌冒进，就是粮草缺乏，逼得对方不得不与匈奴人决战，可怜数十万将士，实际上却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曹武面色阴沉，双目中迸射出火光。
“陛下，是谁？那四个逆贼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王演心中十分恼火，一个武将行军打仗，不担心敌人强大，而是后方的掣肘。
大军失去了粮草，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作为行军大将自然是知道。
“四个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没有证据的事情，如何说出来？”
曹武知道这件事情背后凶手是谁，却没有证据。
“是他！”
王演听了低声说道。
“京师的各个城门都要重点关注。”曹武叮嘱道。
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而应天城坚固无比，敌人想要攻破十分困难，但若是有内应就不一样了，可以轻松打开城门。
“陛下放心，臣已经会安排可靠的人防守。”
王演连连点头。
“臣还会将征调过来的世家私兵、下人打乱编入各军之中，避免他们串联。”
曹武点点头，看的出来，王演还是很精明的，这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防守城池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人手不够，宫内的太监你都可以调用，甚至朕也可以。”
曹武不是没有想过和王演一样，站在城墙上，坚守城池，但想到只是一个凡人，出现在城墙上，恐怕还需要王演派人保护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躲在后方，为王演做好后勤之事。
“陛下，能不能请陛下每天早上都上城墙一趟。”
王演有些迟疑道。
“不仅仅是早上，就是晚上，朕也会来一趟的，朕和会众将士共存。”
曹武想也不想，就说道。
他当然知道，王演此举就是为了振奋军心士气。
“陛下圣明。”
王演大喜。
“不能和将士们共同杀敌，已经是一件很愧疚的事情了，所以朕要经常来看看将士们。”
曹武有些愧疚，说道：“等此战结束之后，朕要练武，也要和将军一样，冲锋陷阵。”
王演听了顿时说道：
“王上根骨不俗，虽然年纪过了练武的最佳时间，但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若是辛苦一些，在战场上自保还是可以的。”
曹武听了哈哈大笑，这个王演虽然是武将，但说话却圆滑的很，生怕自己要求太高，先是吹捧自己的根骨，然后又说自己已经过了练武的时间。最后才出自己能到达到的巅峰，免得自己日后找他的麻烦。
“陛下，王老将军。”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却见潘易，身着官袍站在一丈之外。
“臣听说陛下巡视城墙，赶紧拜见。”
“陛下，您是天下之主，岂能立于危墙之下？若是有个万一，如何得了？”
“这防守之事，自有老将军做主，粮草等后勤之事，自有臣安排。陛下安居宫中即可！何必亲临战场之上？”
潘易正容道。
看上去，他脸色刚正，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了曹武一样。
曹武神情淡然，说道：“潘相，将士们都在守城，防止敌人的进攻，朕躲在后方，也不成样子，所以才会来城墙上，鼓舞军心士气。”
潘易听了连忙说道：“有陛下这番话，将士们肯定会浴血奋战，区区匈奴绝对不是我大秦的对手。”
曹武听了点点头，招呼潘易，说道：“潘卿说的有道理，这战场上，是王老将军做主的地方，你我还是去后方，为老将军做好保障才是。”
说着就朝城下走去。
我不在上面待着，你也不要出现在这里，更是不能在这里指手画脚。
“对，对。”
潘易阴沉着脸，本来他还准备和王演说下征召军队的事情，现在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曹武拉了下去，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十分憋屈。
“潘相，张本之、胡纳、姚力、李明阳这四个人你知道吧！藏匿了镇国公信函，导致兵部和户部，没有按时拨付粮草，使得镇国公不得不冒险进攻，最终全军覆没。”
“这都是这四人的罪行，朕已经决定将其抄家灭族，震慑天下。”
“丞相以为如何？”
潘易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陛下，张本之等人已经自杀身死，这些人藏匿了前方军报，死有余辜，但军报之中写了有些什么内容，恐怕除掉镇国公和四人之外，无人知晓。”
“军报之中，是不是提到了粮草之事，外人也不知道。若是以此为借口，诛灭这四人的九族，臣恐怕有些不妥当。”
“若这四人真的隐匿了镇国公缺少粮草的军报，抄家灭族那是应当的。”
潘易没有接着说下去，曹武却听的很明白。
“镇国公和那数十万将军，死的这是冤枉啊！”
曹武握紧了拳头，冷哼道：“他们不是死在敌人之手，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真是憋屈。”
“陛下，不管是什么原因，贪功冒进，导致数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匈奴人长驱直入，这就是罪，”
潘易幽幽的说道。
“哼哼！”
曹武冷哼了两声，径自下了城墙。